第33章 野性
琳達睡得並不安穩,導致她整個早上都是‘迷’糊的。他們在飯廳吃過早飯後,科裏送琳達去大‘門’。從主房到大‘門’的這段道路上,琳達左手牽著科裏,右手牽著薩妮。
沒人說話,大家似乎都在享受著離別前的這份寧靜。
在看到大‘門’前的車子時,琳達才崩潰,她抱著科裏的手臂怎麽也不願走。科裏隻得抱起她輕聲安慰,琳達趴在科裏的肩頭哭。
在一旁的薩妮也不免濕了眼眶,但她不敢有多餘的舉動,先生還在房內。
最後琳達還是上了車,科裏幫她係好安全帶並禁止她把頭伸出窗外。
黑車漸漸遠去,直到它消失在拐角處科裏才離開大‘門’,他幫薩妮整理了下‘女’仆帽,對她說回去吧。薩妮輕聲說是,然後他們順著來的道路再慢慢走回去。
三月,‘春’天來臨。
躺在‘床’上似乎都能聽到在萬裏之外冰河解凍的聲音。沉寂了幾個月的河流湧出冰麵,按著歡樂的充滿生命力的調子奔向前方。
陽光、綠意都將回來,而冬雪、寒冷都將遠去。
當冬天踩下最後一個離別的腳印時,人們在閑暇之餘望著窗外的景象,望著鮮‘花’望著綠草,偶爾回想起就在不遠前,白‘色’的雪粒覆蓋了廣袤的漆黑大地。
連下了好幾天‘春’雨,空氣‘潮’濕,冰冷還未徹底過去,不過較之冬天來說這點涼意根本不算什麽。科裏足不出戶,他難得有耐心地呆在房間裏,他實在討厭下雨天。
綠芽發得很快,這幾乎讓科裏產生錯覺,好像他隻是睡了一覺醒來就看到一個綠油油的世界。現在還處於回暖的階段,薩妮每天都會進來幫科裏添木炭。
科裏經常可以看到穿著雨衣的肯曼在‘花’園裏走來走去,‘春’天是生長的季節,他需要好好看護那些幼苗。
一個星期後雨終於停了,科裏站在主房‘門’口打哈欠,空氣中盡是泥土的淡淡腥味。他驚訝地發現之前那些光禿禿的枝椏上都冒出了小綠葉,它們看上去一點都不莊嚴。說真話,科裏還是喜歡不上‘春’天,即使她讓萬物複蘇‘春’意盎然,‘春’之神的雙手始終聯係著生命。可是‘春’天還是太溫柔了,陽光也是。
科裏懷念著那種幹燥的甚至會蹦出火‘花’的炎熱,那些白‘色’的讓人無法直視的刺眼光束,他知道這並不會很遠。
科裏沉浸在美好自然中還沒多久,克勞瑞絲的小護士就來接科裏去接受產檢。產檢一月一次,切斯特從來不帶他去,科裏也完全不當回事,到頭來隻有靠克勞瑞絲來‘操’心。
小護士拿出克勞瑞絲的醫生證件在Omega監測器的顯示屏上一劃,監測器最頂端亮起個小綠燈,表示身份已核實帶出要求通過。這種由外人帶Omega出去的行為需要半個小時就讓監測器檢測一次,以防止中途有意外發生。
科裏一般很少會有舉動,因為機會真的太少。他隨著小護士一出房子大‘門’就有車子來接,直接將他們送進醫院。
今天的司機是阿瑟。
小護士上了前座,科裏一個人坐在後麵。
車外景‘色’不斷變化,而Omega監測器卻沒有響,科裏覺得頗為可惜。
克勞瑞絲先聽了胎音,又做了其他一些檢查。科裏躺在那些無數人都躺過的‘床’上,讓那些冰冷的工具接觸他光‘裸’的腹部,科裏在犯著惡心的同時又感到可恥。然而男人不會表現出來,他微笑地聽著克勞瑞絲講那些老掉牙的話,他很好,一切順利。
科裏必須佩服腹中這個小玩意頑強的生命力。
科裏呆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他把手塞進口袋裏捂住腹部,他需要舒緩一下由醫療器具帶來的不適感。
過了好一會他才起來,坐姿的不正確讓男人的臉浮現奇怪的蒼白。男人穿過走廊來往的人群,走出大‘門’。在醫院大‘門’前停了兩輛車,同是黑‘色’。阿瑟已站在車外迎接他,科裏往後麵那輛車走去。
這時,前麵一輛的車‘門’突然打開,從裏麵走出個駱‘色’頭發的男人。
他的出現正好擋住了科裏的去路。
駱發男人開了口:“先生,來醫院檢查?”
科裏平常是不介意這種搭訕的,可他今天格外的不舒服。科裏的眼神充滿了警惕和防備。
駱發男人完全不在意科裏的眼神,他笑道:“原來你也會乖乖的做檢查啊,Alpha的特權讓我一下就聞出你那股懷了孕的味道。但是你那天把我們打得這麽慘,局長都差點拿槍把我斃了。”
科裏似乎想到了什麽。
“哦你這麽快就把我忘了,我可真難過。”駱發男人怪異地癟著嘴,“你讓我整整半個月都沒有通訊器,你不知道我有多愛它多想念它。”
科裏也笑,他的笑容在蒼白的臉‘色’下顯得很勉強,科裏從來不會在乎這個。
“我當然不知道。”科裏道,“不過這樣把一個良好市民堵在醫院‘門’口不知道是不是警察先生專有的特權呢?”
駱發男人從喉嚨底發出低低的笑聲:“要不是因為威廉姆斯家族的關係,你早就以毆打公職人員的罪被關進牢裏,才不會像個小醜一樣在這裏洋洋自得。”
“那可真遺憾。”科裏看了眼阿瑟,他向阿瑟示意,讓阿瑟不要上前來。
科裏眼睛對上麵前的駱發男人,繼續道:“我從來不知道你們有這麽的弱,下次我會注意,不要再讓你親愛的局長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來,警察先生。”
駱發男人身後的車子發出嘀嘀兩聲,一個同樣穿著便裝的人探出頭來:“頭兒,我們的任務……”
“閉嘴!”
叫的人連忙縮回車子裏。
駱發男人回過頭,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的銳利。他現在簡直恨不得把這個狂妄的Omega大卸八塊,不過理智讓他微笑:“那是因為Omega法律在保護著你們,我們不能傷害你。”
科裏:“那你在抱怨什麽?或許我可以用Omega法律警告你讓開路讓我過去。”
“你真是有趣。”駱發男人靠近科裏,“那天你一個人在前頭把你的Alpha落在後麵,你真是侮辱了Alpha,而你的Alpha則選擇沉默。這麽看來你的Alpha真是太善良了,他沒有把你調|教成一個乖巧的孕‘婦’,沒有把你的野‘性’磨光。”
科裏:“要知道你的評價對我毫無作用,警察先生,我隻知道你剛剛無視了法律。”
“當然不敢,親愛的懷了孕的Omega,你現在是最偉大的。”駱發男人舉著手連退了幾步,“我對你感興趣,Omega,我決定‘交’了你這個朋友。”
科裏無視男人的臉,說實話男人身上故意散發出的那種Alpha信息素並不好聞,他感受到那裏麵暗藏的憤怒和攻擊。科裏已經不想再維持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了。
科裏:“你我相差太大,警察先生,我可不想壞了你的名聲。”
駱發男人連忙擺手道:“不不不,你必須要知道,緊咬著法律的人最喜歡公平了。我叫約翰遜,你直接叫我約翰就好了,科裏·達‘蒙’。”
科裏眯起眼睛:“你知道我的名字,警察先生?”
約翰笑道:“警察從來都會得到他們想要的。科裏,你的妹妹真漂亮,那頭漆黑的長發,嘖嘖…… ”
該死的,科裏真想立馬就衝上去拎起眼前這個駱發男人的領子再狠狠地揍他一頓。
約翰聳聳肩:“你現在的眼神凶了點啊,好吧科裏,為了慶祝我們做朋友,我決定送你件禮物。我平常可少這樣做了,所以開心點別生氣啦。”
約翰把手伸進衣服的內袋裏,隨著輕響的聲音,他拿出了一副手銬。
他再度走上前,把手銬穩穩當當地放在科裏的手上:“‘春’天來了,野貓都要**,何況是珍貴的金雀兒Omega呢。我看得出來你那位Alpha不好控製啊,忘了我之前說他的那些話吧。我們得‘交’心啊科裏,我們可是好朋友。”
約翰麵向科裏一步一步的倒退,在鑽進車前他還衝科裏說:“放心地使用它吧,它是我的寶貝我的‘私’有物,沒人會來找你的。”
在嘴上占盡了便宜的約翰進車關上車‘門’,黑車飛快離去。
科裏晃了晃手裏銀閃閃的手銬,片刻後他將手銬塞進口袋裏急匆匆地走向阿瑟。
科裏從大‘門’走進來,他的手時不時地會碰到袋子裏的手銬,他摩挲著手銬的表層。科裏任由思緒發散出去。
他走進主房直接進了裏房的房間,直到來到‘床’櫃前才將口袋裏的手銬拿出來。即使在他口袋裏呆了這麽久,這個不鏽鋼的玩意仍是冰冷的。科裏看著手銬,最右邊的銬環小孔上‘插’|著一把小鑰匙,科裏握著小鑰匙扭動了一下,原本緊閉的銬環就打開了。
科裏反複試了幾次,最後把手銬放進‘床’櫃的第一層。
他又盯著‘床’櫃發起呆。
良久,科裏‘摸’著鼻子走出去。
出來時他好好地關上了‘門’,就像條件反‘射’般。科裏什麽都沒有想,可他的動作比大腦要快,這顯得有些愚蠢。
大廳的壁爐裏沒有燒炭,‘潮’濕的‘春’天並沒有冬天那麽寒冷。科裏也無意在大廳逗留,他出了‘門’走向第二間小尖屋頂房,他希望遇到誰,康納德薩妮阿瑟,誰都好,總之他不想一個人。
科裏踩過草坪,他直接從廚房的窗戶爬進去。廚房裏並沒有人,這讓科裏有點詫異。要知道康納德最喜歡在這裏鼓‘弄’著‘亂’七八糟的麵團,他對美食的熱愛簡直無人能比。科裏在廚房裏探頭探腦,他擺‘弄’著那些閃著光的器具,用勺子敲水杯。
一會科裏就放棄了等待,他把勺子扔進水杯,大步走出廚房。
離廚房最近的就是‘女’仆薩妮的房間,科裏自然而然地走過。
房‘門’是開的,科裏看見薩妮坐在‘床’旁的搖椅上安靜地織著東西。
淺淺的陽光透過窗戶布上她並不年輕的臉上。
科裏不由得停下腳步,這畫麵溫暖地直擊他的心髒,讓他不住地想要靠近。
薩妮先發現了科裏,她抬起頭,那雙始終彎彎的眼睛裏充滿了笑意。
薩妮道:“達‘蒙’,你回來了。”
科裏走進去蹲在薩妮的旁邊:“你在織衣服,這是要送給誰嗎?”
薩妮笑嗬嗬地答道:“肯曼先生的第二個孩子,聽說長得很可愛,是個男孩。”
“小孩都長得差不多呢,薩妮。”科裏撇撇嘴,“是什麽時候出生的?”
薩妮邊織邊答:“上個星期吧,肯曼先生也很不容易啊,兩個人都是Beta,家裏又那麽的貧窮。聽說他的妻子一個月前就住進了醫院。”
科裏:“國家會補助他們的。”
薩妮:“是的,國家很喜歡孩子。”
“不過,薩妮。”科裏指了指薩妮手裏的‘毛’線,“你現在織這些可有些晚了。”
薩妮:“我會將衣服織大些,‘毛’衣、圍巾、手套、棉襪,總有一樣會用上的,明年冬天不見得比今年的要暖和。對了,達‘蒙’你今天的檢查結果怎麽樣?”
科裏攤了下手無奈道:“他很健康。”
“這真值得高興。”薩妮微笑地看著科裏,“或許我也該為你準備一些了,這下可來得及了。達‘蒙’,你喜歡什麽顏‘色’,不過我都不知道…… ”
“不。”科裏搖搖頭,堅決地說,“我想他並不需要。”
下午,園丁肯曼來整修庭院。
梅卡莎抱著剛出生的小嬰兒跟在後麵。
他們剛來沒多久就被傭人團團圍住。
康納德‘摸’著下巴望著繈褓中頭發都沒長多少的小嬰兒,梅卡莎不願讓他碰,把自己的小弟弟抱得緊緊的。
薩妮在旁欣喜地說:“他果然很可愛,也很乖,一直在睡覺。梅卡莎,他叫什麽名字?”
小梅卡莎對於薩妮的稱讚表示很開心,她小心地晃了晃小嬰兒,“爸爸媽媽還沒有想好,不過他們說如果我先想好了名字,就會把這個名字給他。”
“那你真是很厲害啊。”薩妮‘摸’‘摸’她的頭。
梅卡莎抬起頭咧開嘴對著肯曼笑,肯曼也一臉不好意思地回應著他的‘女’兒。
阿瑟難得的放棄了看守大‘門’的職務,他站在最邊上盯著梅卡莎懷裏的嬰兒,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可能也很喜歡這個單純的小天使,但是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科裏剛睡了一覺,醒來後就立馬來到庭院。‘春’天沒了冬天寒冷的限製,濕潤的雨季也好不容易過去了,科裏期待在充滿新鮮氣息的自然中度過‘春’天迎接夏天。
畢竟這是他最接近自由的時候。
比起財富和安定,自由自在隨心所‘欲’永遠會是他的優先選擇,即使他和切斯特‘私’下簽訂了合同,他仍然追求著一種公平。在隻有一個人能安然外出的前提下,他理所當然地將矛頭指向那個人。
不過似乎其他人並不喜歡這樣,他們情願在封閉的空間(一幢大房子)裏默默無聞地度過餘生,他們勸導他並阻止他。
科裏承認他表現的種種都不太像個普通的Omega,科裏樂意於此,他還沒放棄被公平的對待,以及逃跑。
科裏伸著懶腰走進庭院,他看到庭院的中心圍了一些人。
科裏像他們打招呼並撞了康納德一下:“嗨,上午你去哪了,難為我特地跑去看你的新作品。”
“噢噢,達‘蒙’先生,你終於對我的食物感興趣了。你想吃巧克力嗎?香蕉蛋糕?還是淋滿沙拉的烤土豆?”康納德大方地摟住科裏的肩,“看呐,薩妮,我多了一名忠實粉絲,他可是和尊貴的威廉姆斯先生一樣的達‘蒙’先生啊。”
得了吧,科裏瞟了一眼嬰兒,你們尊重他就不會偷偷把小孩帶進來了。
薩妮自然是捂著嘴笑著。
而梅卡莎因為注意到科裏的觀望,立即像獻寶似的把小嬰兒舉高期待她的未來伴侶抱一抱,在她的印象中Alpha就是要將最好的東西讓給自己的Omega。
“今天先生又不在啊。”康納德視線繞了一圈,“啊假小子,你真是偏見,叔叔我也是想要碰一碰他呀,嫩嫩得好像剛出殼的‘雞’蛋。”
梅卡莎的回應就是快速將伸出去的手再伸回來,她厭棄地瞥著康納德,好像他是她前世的仇人,“別碰他,脖子粗得跟樹樁一樣的家夥。”
“哦上帝,我都不知道為什麽這‘女’孩跟我有如此大的仇恨。”康納德放開科裏,“我現在隻能祈禱這個美麗的安琪兒不要像他的姐姐一樣成為一塊黑木炭。”
梅卡莎臉氣得鼓鼓的,如果不是抱著小弟弟她就要直接跳起來。
梅卡莎生氣地叫道:“要不是他讓你在這裏做廚師,你才不會這麽作威作福的,你這個……這個粗魯的野人!”
康納德俯□裝作一本正經地說:“是威廉姆斯先生,你這個活躍的假小子。”
好吧,盡管有薩妮和肯曼的勸阻梅卡莎和康納德還是吵起來了,他們宛如水與火般,與生俱來就要爭吵。天知道粗神經的康納德隻是要逗一逗麵前這個看似驕傲的‘女’孩。
他老是適得其反。
還好切斯特現在沒有回來,不然他將會看到自己的庭院中有一群不工作的人,其中兩個還深陷拌嘴之中。
這場莫名而來的鬧劇中最清閑的就是科裏和阿瑟,他們站在最邊上。阿瑟麵無表情,科裏則帶著平常的那種笑容,時不時地幫梅卡莎加油打氣,‘弄’得薩妮頭疼地直喊他的名字。
吵架終止於小天使的哭聲。
梅卡莎一個人哄不過來,肯曼早已無奈地去修整樹木,最後還是有經驗的‘女’仆薩妮讓小嬰兒再次入眠。
疲憊的梅卡莎跟著科裏一起坐到房子前的台階上,她一邊啃著康納德送來的草莓巧克力‘棒’‘棒’糖一邊靠在科裏的肩上,科裏耳邊回‘蕩’的都是梅卡莎發出的哢擦哢擦聲。
“你不要來一個嗎?”梅卡莎抹了抹嘴巴,向科裏遞去。
科裏好笑地看著梅卡莎嘴邊的一圈巧克力印,搖了搖頭。
科裏從早上起就沒有吃任何食物,他也不想去吃,要給這現象總結出一個詞語大概就是食‘欲’不振。
梅卡莎含著‘棒’‘棒’糖繼續靠著科裏:“他在薩妮阿姨懷裏真乖。”
科裏也看向離他們不遠的薩妮,薩妮現在正帶著笑容抱梅卡莎的弟弟。
科裏:“是的,你的薩妮阿姨很喜歡孩子。”
梅卡莎:“我知道,她一直都在笑,就跟媽媽一樣。媽媽現在也去工作了,她連月子都沒有坐滿,可她每天晚上看到我和弟弟也是這樣的笑。我不想在媽媽工作的時候還在分心照顧弟弟。”
科裏:“所以你把他帶到這裏來,肯曼肯定阻止過。你也是,你們總是在欺負威廉姆斯先生啊。”
梅卡莎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這裏的都是好人,我喜歡呆在這裏。”
“包括康納德?”
“對,包括他。”
科裏笑著‘摸’‘摸’她的頭。
到了晚上,切斯特還沒有回來。
肯曼和梅卡莎被其他傭人留下來一起進行了一頓豐富的晚餐。
當然他們還沒大膽到用主房裏的飯廳,除了守‘門’的阿瑟和警衛,其他人都聚在廚房,他們舉杯相碰,用歡樂消解苦悶。
科裏沒有參加,一個人早早地回了房。薩妮有些擔心他,拿了好些麵包放在他的‘床’前。
一直到半夜,科裏都沒有睡著。
他躺在‘床’上,食‘欲’全無,‘精’神不佳。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但他一點兒也不想入眠。他看著房間緊閉的那扇房‘門’,外麵十分的安靜,薩妮他們都在第二間房裏,他聽不到一點人聲。
他以前很少會出現這種狀況,這突如其來的反應讓他覺得很糟糕。
科裏伸手拉開麵前的‘床’櫃,把手銬拿出來把玩。
然後科裏聽到主房大‘門’被拉開的聲音,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他‘門’前。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在他的‘門’前稍作停頓,他已經無法再思考,一種猛烈的氣息從‘門’的周圍溢進來衝擊著他的全身。
他忽然明白了什麽,時間,無力,‘混’沌,癱軟,這次沒有熱感來襲,他逐漸地轉變為一個正常的甚至於成熟的Omega。
科裏起身,他無法也不想拒絕這種信息素的吸引,盡管他腦袋裏還想著抑製劑,他頻繁地想起那個裝著抑製劑的盒子。
他的身體在慢慢發熱,為著那三到七天的**期做著提前的準備。
每到這時科裏才會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抵抗被標記之後的那種吸引,他被標記了,脖子上刻下了與對方靈魂相連的印記,而那個對方那個Alpha就在‘門’口。科裏現在隻希望那個Alpha能快點離開,那個人不是最喜歡把自己關在封閉的空間看書看文件讓自己永遠都不停的工作嗎。
科裏走到‘門’前,他的手握住‘門’把向右扭動。
手腕上監測器開始發出紅光。
‘門’漸漸打開,科裏看見了一雙漆黑的眼睛。
“先生。”
科裏莫名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春’天來了,是個逃跑的好季節!
可以來個科裏逃跑倒計時了‘摸’下巴
從明天開始,更新時間固定在晚上八點,麽麽大家=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