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玉對於席墨深的到來似乎並不意外,吩咐下人倒了杯水,便看向了他:“席總這麽晚了來拜訪,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要跟我說嗎?”

“緊急談不上,但對你來說一定足夠重要。”席墨深把一個監控片段發了過去,是程璐查到的,席夫人在杜鵑去世的那個晚上曾去過杜鵑的住處。

宋林玉眯著眼看完這一段,沉聲問道:“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那天晚上,去找宋夫人的,不止程璐一個。”席墨深平靜道,隨後靜靜地等著他的反應。

宋林玉沉悶片刻,忽然笑了起來:“所以席總是想來告訴我,我母親的死因是跟程璐沒有關係,而是另有其人?”

“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說的太明白也不好,程璐的確和宋夫人之間有矛盾,但是以她的能力,估計還不足以害得宋夫人丟了性命,你應該也很了解自己的母親,她會是個很容易被小人物嚇到的人嗎?”

“席先生,挑撥離間也得有個分寸,你這可是騎到我頭上來了。”宋林玉的臉色不由得一黑,明顯有些不悅。

席墨深站起身來,輕聲一笑:“我這是好心提醒你可別被有心人士給騙了。”

“我有腦子,會判斷!張叔,送客!”宋林玉冷聲下達了逐客令。

陸晚寧看到席墨深急忙上前一步,關切問道:“怎麽樣,宋林玉怎麽說?”

“雖然嘴上不相信我的話,估計背地裏會去查。”席墨深有這個自信。

陸晚寧鬆口氣:“這就好,宋林玉這個人固然可恨,但是背後拿他擋槍的人更加可恨!”

席墨深笑了笑,看著她這一臉同仇敵愾的樣子,心裏一暖:“有你陪著真好,突然覺得,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少來,我隻是不想讓你拖我後腿,畢竟我們還是合作夥伴。”陸晚寧說著直接上了車。

席墨深笑了笑,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

家裏——

程璐把陸建東照顧休息下之後,這才回了客廳,抱著電腦,十指如飛,查了很多資料,關於宋林玉的一些細節,她還需要深扒一下。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很快,一個貼吧的小眾消息映入他的眼簾,是宋林玉小學時候的事情了。

宋林玉被人堵在廁所門口,遭到了校園霸淩,當時還有人拿他這副受到驚嚇的模樣來邀功呢!

程璐有點驚訝,不曾想,現如在海城黑白兩道,幾乎能夠呼風喚雨的男人,居然還有這樣的黑曆史,估計也是因為這層陰影,所以才導致了他現在的性格有些扭曲。

不過,不管你幼年時經曆過什麽樣的波折,都不能成為你霸淩別人的理由!

程璐關上電腦,眼底閃過一絲的涼意。

翌日,陸晚寧和席墨深把三個孩子弄好,正準備去公司,程璐卻是攔住了他們。

“陸小姐,我有話要對你說!”

陸晚寧微頓,看著程璐這氣喘籲籲的樣子,眉心不由得輕蹙:“怎麽了?”

“關於宋林玉的事情。”程璐對這些事格外得上心,幾乎動用了自己的一切資源去查宋林玉的往事。

杜鵑出身於風月場所,所以她的那些事情,問一些老姐妹都能打聽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順帶還會得知有關宋林玉的事情。

陸晚寧看了一眼席墨深,緩緩道:“他也不是外人,你直接說吧。”

程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席墨深,有種莫名的緊張:“這是我查到的關於宋林玉的一些往事,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處,反正現在這個情況,死馬也可以當成活馬醫的。”

“宋林玉?”陸晚寧伸手接過,餘光掃過裏麵的介紹,眉宇間閃過一絲的暗芒,“辛苦你了。”

“還有什麽要我幫忙的盡管說,我也不能白吃白喝你們的。”程璐開著玩笑。

“都是自己人,不說這些話。”陸晚寧的眼裏閃過一絲的笑意。

車上,席墨深看了一眼身側正在仔細看著程璐送來的報表的小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出什麽有用的東西沒?”

“宋林玉的童年還是挺慘的,我居然不知道,他居然還有這樣的過去。”陸晚寧深表同情。

“怎麽說?”席墨深不明所以。

陸晚寧緩緩道:“因為杜鵑的不作為,以及杜鵑的作風不行,宋林玉小時候遭到過校園霸淩,這種霸淩一直持續到了他讀完初中,所以他現在心裏扭曲,是有原因的。”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麽一出生就壞的,還不都是因為被各種各樣的現實打敗的?

“不管他的童年有多不容易,也不能成為他犯罪的理由。”席墨深卻是一點也不慣著他。

陸晚寧笑了笑:“我可沒有給他推脫的意思,不過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這人也不是沒有攻克的可能性。”

“有主意了?”席墨深看著她這深思熟慮的樣子,笑問道。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這種人最好攻克。”陸晚寧的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席氏——

技術部的人通宵達旦,也隻填補了幾個漏洞,想要把整個漏洞補齊,需要的時間可不是一星半點。

“怎麽樣了?”席墨深一大早就過去查看。

技術部經理一臉的愁容:“席總,這個事情不好處理啊!這些人都是專業的,水平不比我們低,恐怕我們這次要栽在這兒了。”

“還差幾步?”席墨深走過去,探出腦袋等著看。

技術部經理打算說些什麽,突然席郗辰從一側走了出來,帶著一絲挑釁的味道。

“怎麽,都過去一天了,大哥還沒忙完嗎?賭注已經下了,可別讓我這個做弟弟的失望啊!”

“不勞你費心,事情我會自己做好。”席墨深冷眸掃了他一眼。

席郗辰嗤之以鼻:“大哥,逞能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如果你願意,不如現在跟我求饒,沒準我還能給你指條明路。”

“你要是沒事幹,就去掃掃地,省的公司內一團烏煙瘴氣。”席墨深瞥了他一眼,聲音冷漠。

席郗辰冷笑一聲:“我的好大哥,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忘耍你的威風,你還真當自己是鼎盛時期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