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清開設了一家私立診所,打出為窮人診治的名號,收費少,所有的藥都是根據成本拿錢。
這件事已經傳播頗廣,甚至還被電視台廣為播放,成為教科書般的“神醫”。
電視內,陸晚清麵對采訪,麵帶嬌羞,眼裏真有幾分為了百姓著想的意思。
“現在廣大民眾看病難,沒錢吃藥的比比皆是,我這兒雖然治不了疑難雜症,但是小病還是治得起的,所以我這邊也算是給廣大群眾提供了一個場所而已。”
陸晚清的眼裏有光,就好似真的是個慈悲為懷的人物罷了。
“呸!什麽玩意兒!聖母都沒她這麽會裝!”
Lisa突然推門進來,看到這則新聞,頓時罵了一句。
陸晚寧冷聲一笑,沒有理會電視內的吹噓,直接伸手把電視給關了。
Lisa坐在沙發上,一口氣喝了一壺水,這些天一直在追蹤趙知秋的下落,基本上忙的連喝水的功夫都沒有。
“怎麽樣,今天有收獲嗎?”陸晚寧看著她略顯疲憊的狀態,不免有些關心。
Lisa的眼裏不免有些苦惱:“算了吧,所有的線索都是假的,我現在都懷疑,我是不是被別人給耍了!”
連續幾次都撲了個空,這簡直是對她職業生涯的一種羞辱。
陸晚寧倒是一點也不急,安慰道:“這件事本身就有一定的難度,如果查不到就算了。”
席夫人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怎麽可能會給他們留下把柄?
Lisa卻是眉頭輕斂,當即不樂意了。
“怎麽能算了?趙知秋這麽一個大活人,不可能說沒就沒了,我說什麽也得把人給找回來!”
人是從她的手裏丟的,這可是在公然挑釁她!
Lisa可不是一個能夠忍的人,這樣的憋屈丟在她的眼前,她才不會甘心呢!
“Lisa,那天你在飛機上到底都遇到了什麽?”陸晚寧看向了Lisa。
這些天她一直都在忙於席墨深的事情,還沒有問過Lisa飛機上的種種。
Lisa微蹙眉,搖了搖頭,腦海裏也是一片空白:“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那天在飛機上到底都遇到了什麽。”
“什麽意思?”陸晚寧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Lisa向來都是個很機警的人,不可能會這麽稀裏糊塗。
除非在飛機上那些人用了非常手段!
“我隻記得我聞到了一陣異香,隨後就不省人事了。”Lisa想起那件往事,心裏就有些懊惱,如果她的定力能夠再好一點,或許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都怪她,定力太薄弱了。
陸晚寧大概也能猜出是什麽情況,看來是有人用了迷香。
“看來這趙知秋身上真的是有不少秘密的,不然這幫人也不會費這麽大的周章,隻為把他轉移出去。”
陸晚寧的眉頭微斂,忽而看向了Lisa:“趙知秋的妻女現在在哪兒?”
“跑了。”Lisa悠然輕歎。
在趙知秋失蹤的同一天,他的妻女在國外也擺脫了他們的監視,直接逃之夭夭。
到現在他們也沒辦法找到蹤跡。
陸晚寧淡然一笑:“有意思!”
果然,她打從一開始就小看了席夫人。
那個女人向來運籌帷幄,手段高深,她怎麽會天真地認為她會坐以待斃呢?
“Luna,接下來我們還能怎麽做?”Lisa現下已經沒有主意了。
該做的事情,她基本都做了。
可是趙知秋的下落依舊不明。
她不得不承認,以她現在掌握的資料,根本就不可能把他找回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去查這幾天和席夫人有來往的人,逐一排除,我猜,應該會有結論。”
陸晚寧斷定,席夫人一定有在這件事裏暗箱操作。
隻要順著線索往下查,肯定能查到蛛絲馬跡的。
“行!”Lisa爽快地答應,忽而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還不忘問了一句:“對了,這陸家的事情?”
“陸家的事情我心裏有數,放心吧,一個陸晚清而已,在我這兒掀不起什麽風浪。”陸晚寧根本就沒把這些放在眼裏。
博安藥企的種種行為,在她看來,都不過是一個笑話。
“Luna,有什麽事姐妹一直都會陪在你身邊的!”Lisa衝她挑眉一笑。
陸晚寧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
席墨深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很快就出院了。
陸晚寧為了能夠加快他腿的恢複,特地搬去了他家,全程貼身照顧。
院子內,席墨深艱難地杵著拐杖走路,腿軟綿無力,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額頭上更是汗水涔涔。
“墨深。”
席夫人在樓上看得直心疼,清冷的眸子更是直接瞪向了邊上看著的陸晚寧。
都是這個女人,還得她的兒子現在過得這麽痛苦!
突然,席墨深一個踉蹌,整個人摔了出去。
“墨深!”席夫人緊張極了,匆忙想要下樓去把他扶起,但是卻被陸晚寧給攔住了。
“席夫人,這是每個病人複建過程中都會遇到的問題,您得放手讓他自己站起來。”陸晚寧眼底沒有絲毫的心疼和波動。
席夫人的臉色並不好看,怒斥道:“你還好意思站在這兒說風涼話,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兒子至於這樣嗎?”
“席夫人或許應該問問自己,這場禍事,到底是因為誰而起。”陸晚寧的聲音不大,但是每個字都仿佛敲打在了席夫人的心尖上。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席夫人的眸子不由得斂了斂。
陸晚寧朝她走近一步,壓低了聲音:“我是什麽意思,難道席夫人真的不明白嗎?那顆炸彈的來源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席夫人聽著這話,瞳孔不自覺地放大。
沒等她說話,陸晚寧就站直了身子,聲音有些清冷:“我欠席先生的人情會還給他的,席夫人若是真的關心兒子,現在應該去準備一盆熱水。”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席夫人冷哼一聲,隨即揚長而去。
陸晚寧落得個清閑。
她下樓,看著艱難行走的席墨深,主動伸手扶住了他:“上午的複建就到這兒,先休息一會兒,我拿熱毛巾給你敷腿,打開毛孔之後,我們再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席墨深倒也聽她的,規矩地坐在了輪椅上,任由她推著進了房間。
席夫人打來了一盆熱水。
陸晚寧把毛巾浸濕後,直接敷在了席墨深的腿上。
毛巾最初放在腿上的那一下,格外得酸爽,讓人疼到簡直戴上了一層痛苦麵具。
席墨深雖然隱忍不發,但是額頭上的汗珠也能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