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立刻上前敲門。
他們身後,狗叫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切了。
沈暖夏向慕霆深身邊靠了靠,緊張的握住他的手。
約莫過了兩三分鍾之後,李海良家的小院子裏亮起了燈,一個中年女人戒備的聲音響起:“誰呀?”
陳江故意壓低了嗓音:“是我,是李哥讓我們回來的,有很重要的事,你快點開門。”
女人遲疑了片刻,似乎不太相信他們:“這麽晚了,我沒有接到他的電話!”
不過她卻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大門口,陳江他們隻隔著一扇鐵皮大門。
陳江繼續壓著嗓子,聲音隱隱透著不悅:“李哥這幾天在接一單大生意,忙得很,哪有閑工夫給你打電話。
你快點開門,別耽誤了李哥的正事。到時候我們誰也負不了後果!”
院子裏女人沉默了片刻,上前掏出鑰匙,開始開門。
慕霆深拉著沈暖夏立刻躲在旁邊暗黑的角落裏。
“咣當”一聲,鐵皮大門在寂靜的夜晚發出一陣響聲,被裏麵的女人打開了。
在打開門的瞬間,陳江出手迅速,拿著匕首一把扣住了女人的脖子:“別出聲,否則我要了你的命。”
匕首冰冷就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女人嚇得哆嗦了一下:“你們是誰?你們不是李老板的人。”
慕霆深和沈暖夏從暗影裏走了出來。
“我們的確不是李哥的人!”
他給陳江遞了個眼神,陳江立刻挾持著女人退到了院子裏。
院子的鐵皮大門被沈暖夏轉身重新鎖上。
“你們到底是誰?”女人又問。
農家小院的燈亮著,收拾得幹幹淨淨,一條水泥路從門口直接延伸到正房的位置。
院子的西邊是一個菜園,裏麵種著當季的各種瓜果蔬菜,還有一些花花草草。東邊是兩間簡易的廚房和廁所。
小小的院落給人的感覺很溫馨。
陳江他們挾持著女人很快來到了正房的位置。
正房是三間民房,中間是客廳,兩邊是臥室。
客廳收拾的很簡單,一個老舊的沙發,小小的電視,茶幾,桌子,不過依然很幹淨。
慕霆深他們走進去之後,直接把客廳的門也關上了。
“說吧!李海良讓你在這裏究竟要看護什麽?”慕霆深拉著沈暖夏在沙發上坐下,目光冷然。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我隻是幫李老板看護房子而已!”女人故意裝傻。
“看護房子?這個房子頂多也就值個幾萬塊錢,李海良現在的經濟能力,這個房子有什麽好看護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你去問李老板好了,為難我沒有用。”女人依舊不肯開口。
慕霆深冷笑,好像早就知道她不會這麽輕易開口。
“李海良一個月給你開多少錢?”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們究竟是誰,這樣夜闖民宅,我可以告你們的!”女人忍不住再一次掙紮。
陳江壓在她脖子上的匕首輕輕用力:“不想死的話就別動!”
看到眼前的女人到這個時候了,卻還是這麽嘴硬,慕霆深斜靠在了沙發上:“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口氣中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讓女人愣了愣:“你——,你是誰?”
“我姓慕,海城是我們家的地盤!”
女人的臉色微變:“你是——,你是慕霆深。”
“還不算太笨!”
“你,你,李老板你們——,你們——”女人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後說話的聲音開始結巴。
“不客氣的說,李海良目前是我的仇人,很快就會在海城消失。究竟說還是不說?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慕霆深的聲音平淡,但是聽在女人的耳朵裏卻充滿了威脅。
“他——,李老板他——”女人似乎陷入了掙紮。
陳江扣著她脖子的手腕再次用力:“在海城,目前還沒有人敢和慕家作對!”
脖子上的刺痛,瞬間讓女人清醒並作出決定。
“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說。”
她才40多歲,還不想死!
慕家是她這種小人物永遠都惹不起的。
慕霆深衝著陳江擺了擺手:“放開她,讓她好好說。”
陳江這才鬆開女人,女人趔趄了一下,伸手扶住旁邊的桌子,然後,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脖子,脖子上血已經流了出來,對方剛剛隻要一用力,她估計很快就沒命了。
“說吧!在這個農家小院裏究竟藏著什麽樣的秘密,李海良讓你在這裏應該不僅僅是看護房子這麽簡單吧!”
慕霆深深邃的目光就這樣盯著她,似乎已經看穿了一切。
女人緊張的咽了咽唾沫:“慕總說的很對,這個小院裏確實有秘密,我的任務確實不是看護房子,而是看人。”
“看人?什麽人?”沈暖夏忍不住驚叫。
“是李老板的妻子,她已經瘋了!”
許如畫!
慕霆深和沈暖夏雖然早就隱隱猜到了一些,但是,當女人真的說出這些話時,他們兩個人還是很吃驚。
“人在哪裏?”慕霆深和沈暖夏同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女人指了指右邊的臥室:“就在那裏麵。”
陳江一腳踹開臥室門,可是,臥室裏卻空空的,除了一張床,一組櫃子之外什麽也沒有。
慕霆深冷厲的眸子微動,扭頭盯著女人:“你在耍我?”
女人這才快步走了過去,打開房間的衣櫃,掀開最底層的隔板,下麵竟然是一個秘密通道。
“李老板的妻子就在這裏麵,因為她瘋了,曾經拿刀捅傷過李老板,所以,平日裏,李老板,就讓我把她關在了這裏麵。
一日三餐定時送進去。”女人指著櫃子裏的秘密通道解釋。
慕霆深走到櫃子門前,探頭看了看,下麵微微亮著一些光亮,應該是一間地下室。
“你先下去!我們跟著你。”他命令女人。
女人當然知道他們的顧慮,沒有猶豫,就這樣直接踩著櫃子通道裏麵的木製台階小心的,下到了地下室。
陳江攔在慕霆深麵前:“少爺,我先下去看看。”
隻是,就在這個時候,下麵的地下室傳來了一個女人驚恐淒慘的叫聲。
慕霆深和沈暖夏互看了一眼,和陳江一前一後從木質台階上小心的下去。
微弱的白熾燈光下,他們看到靠牆的位置,有一個女人被鎖鏈拴著,頭發淩亂,穿著碎花睡衣,瑟縮在牆角。
“別打我,不要打我!我吃飯,我聽話!”
看到這種情形,沈暖夏的心在這一刻酸澀起來。
她試探著上前:“許如畫?你是許如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