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看了她一眼,直接轉身把房間的門反鎖了。

躺在**此時已經非常虛弱的溫勇,在聽到鎖門的聲音時,猛的看向了麵前的護士,眼裏劃過一絲驚慌:“你是誰?你不是這裏的護士。”

他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蘇淺淺也沒有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直接扯掉了臉上的口罩:“我確實不是這裏的護士,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見你的,我叫蘇淺淺,我爸爸是蘇友哲,媽媽是楚依夢。”

聽了她的話,溫勇黑瘦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他在**掙紮起來,可是因為太虛弱,再加上身上有各種監護儀器,掙紮了半天,卻是徒勞。

林雨落趕快走到他麵前安撫他:“溫先生,你別激動!”

溫勇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們是一夥的,對嗎?”

林雨落回頭看了一眼蘇淺淺,這才說道:“不是,我們不是一夥的,我是溫總找來照顧你的。”

溫勇突然笑著放開了她的手腕:“照顧我?是來監視我的吧?不想讓我在臨死前見到秀雅和溫雨,她害怕我改變主意,把溫暖如家餐廳剩下的20%的股份也給了她們母女。

她的那點小心思我再清楚不過了!”

蘇淺淺這時已經來到了他的床前:“溫先生,我今天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溫勇止住了笑意,已經凹下去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她:“你是蘇友哲的女兒,我知道你來找我想要幹什麽?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要是答應我,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他的話讓蘇淺淺愣了一下。

難道說,當年媽媽被算計的事情真的另有隱情?看來今天她是來對了。

於是,她趕緊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你說,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好,不愧是蘇友哲的女兒做事果然和他一樣,果斷幹脆!我沒有別的要求,我希望我死了之後,你們能夠護我的女兒溫雨周全。

哪怕隻是讓她做一個普通人也行。我妹妹我太了解了,她因為恨我,絕對不會放過溫雨的。溫家到現在就是隻剩下溫雨這一個孩子了,我不想看到溫家的血脈到了我這裏徹底斷掉。”溫勇的聲音很輕,很無奈。

蘇淺淺沒有想到他所提出的要求竟然是這個:“好,我向你保證,到時候會護你女兒溫雨周全,讓她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麽隻想要護我女兒周全,而沒有提我太太李秀雅,對吧?”溫勇又說道。

“確實很奇怪,不過這是你們溫家的家事,我不想參與那麽多!”

“是啊!這是我們溫家的家事,可是,溫家的家事卻和你們蘇家有牽扯不完的關係。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我的前妻還有女兒溫雪。

當年,我明知道是李秀雅故意在夏夏的茶水中動了手腳,並且在溫暖如家酒店找人算計了她,害得那丫頭崩潰自殺。

這一切的一切,我後來都查的清清楚楚。可是,人啊!都很自私,很貪婪。我以為自己能夠活得很長遠,女兒的自殺確實讓我的心裏很難過。

但是,在溫暖如家酒店的經營權和股份都再一次回到我的手中時,那份喜悅早已超越了失去女兒的難過。所以,我就原諒了李秀雅的所作所為。

如今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報應,是我該承受的。我很快就要去找溫雪她們母女了,在九泉之下,我會好好的向她們懺悔。

至於李秀雅所做的這一切,老天都在看著,她必然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但是溫雨是無辜的,她媽媽所做的一切她都不清楚。所以,我隻想保住我的女兒!溫容的話我根本就不信。”

他竟然絮絮叨叨的和蘇淺淺說了這麽多。

蘇淺淺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們溫家的家務事和我們蘇家有什麽牽扯不完的關係?”

溫勇閉上了眼睛,剛剛說了那麽多的話,他已經有些筋疲力盡了。緩了半天之後,才又慢慢的開口:“溫容之所以這麽恨我,是因為我當年送走了她的兒子。”

他的話讓蘇淺淺吃了一驚:“溫容的兒子?”

“是,如果那個孩子還活著,今年28歲,比你哥哥小了兩歲。按年齡,你應該叫他二哥,因為他是你爸爸的親生兒子。”

“你說什麽?我爸爸和溫容之間有一個兒子?這怎麽可能?”這個消息對蘇淺淺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在岩城所有人都知道,爸爸和媽媽是出了名的恩愛夫妻。

媽媽出了事故之後,不過三個月,爸爸就選擇在她的墓碑前殉情。

在她的印象中,爸爸一直是一個癡情的好男人,怎麽可能和溫容有一個隻比哥哥小兩歲的兒子。

站在一旁的林雨落在心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這個秘密,蘇家人終於知道了!

溫勇看著她因為震驚,有些蒼白的臉色繼續又說道:“你是不是很震驚。我當初在知道妹妹未婚馬上要生孩子的時候,也很驚訝。

那時候我父母還活著,溫家在海城也算是有頭有臉了,未婚生子,老一輩的人根本就丟不起這個臉。

逼問她孩子的父親,她卻怎麽也不肯說。後來,家裏人通過各方麵調查,才知道,孩子的父親就是你爸爸。

為了掩蓋這個醜事,孩子生下來之後,我就奉父母之命,把孩子直接送去了你們家。可是,你爺爺非但不承認,反而把我羞辱了一番,趕了出去。

當時我年輕氣盛,被羞辱之後,那個孩子一直哭鬧不止,一氣之下,我就把他扔在了荒郊野外的雪地上。不過,走出去一個小時之後,我又覺得良心不安,趕緊讓人開車趕了回去。

可是那個孩子已經不見了,郊外的雪地上有幾條野狗在撕扯一些破碎的衣服,地上到處是血跡。”

說到這裏,溫勇好像很累了,又閉上了眼睛。

蘇淺淺此時整個人還沉浸在這個讓她不可思議,無法置信的消息中,根本就回不過神。

林雨落試探著問:“那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

溫勇緩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又睜開了眼睛:“那個孩子大概已經被野狗吃掉了,回去之後,我妹妹一直在逼問我孩子的下落。

我沒有辦法,害怕她知道是我害死了她的孩子。所以,就騙她,說我把孩子送去了蘇家,可是蘇友哲害怕妻子生氣根本就不承認,而且還讓人把孩子扔在了冰天雪地。

我得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孩子已經斷氣被野狗吃掉了。”

說到這裏,他緩緩的扭頭,看向了蘇淺淺:“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們蘇家。是我的錯,可是我卻把責任推給了你的爸媽,你要是恨我,就親手拔掉我的氧氣以解心頭之恨。

隻是我希望,你能記住你剛剛答應我的話,護我女兒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