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對於肖笑總是想要買信息素消散劑這件事,顧謙覺得又生氣又頭疼,他忍著心裏那股焦躁問:“為什麽又要去買這個東西?”

他記得他前幾天才毀了一瓶,為什麽肖笑又想要再買?

肖笑眼眶有些紅,他有些崩潰:“我不希望你在我身上留下信息素的味道,這不是你的公司,他們不會因為你是老板就對我好,對我忍讓,他們都不認識我,我一個beta帶著alpha的信息素,你讓別人怎麽看我?”

以前肖笑為什麽公司裏的人會對他很好,哪怕他什麽都不會,那些人依舊會對他好,願意幫助他,願意給他講解一些他一直無法理解的知識。

哪怕他身上有顧謙偷偷留下的信息素時,那些人一邊皺著眉頭嫌棄他,一邊又笑著跟他說話,表現出親近的意思。

這一段時間他才明白,那些人根本不是對他好,而是因為他背後有顧謙所以不能得罪他。

如果他背後沒有顧謙,那些人對他的態度,就會是剛才店子裏那些陌生人對他的態度。

“別人怎麽看你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人,你身上留下我的味道難道不應該嗎?”

顧謙一臉認真:“還是說,隻是你排斥我的味道而已,你不喜歡我?”

肖笑有些哽咽:“你,你胡說,我有沒有喜歡你,難道你不知道嗎?隻是留信息素這件事太過分了,我不喜歡,別的alpha也沒有對omega做這樣的事,你為什麽要在我身上做!”

這兩年來,他沒有交到任何一個Omega朋友,alpha更是不用說。

能在他身邊跟他做朋友的,隻有那幾個關係不好不淡的室友,和安樂。

但是,根據同事對他的描述,和安樂的反應來看,顧謙在他身上留的味道,等他去見安樂的時候就已經散了。

所以,安樂沒有聞到過顧謙的味道。

“誰告訴你別的alpha沒有對Omega做過這種事?”

顧謙拉著肖笑的胳膊,一邊往車上走一邊說:“他們做了,甚至比我做的更過分,他們會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到Omega的血液裏,讓Omega身上永遠留著他們的味道,一輩子也不會消散,Omega一見到他們就會腿軟,主動張開腿,你呢,你會嗎?”

顧謙不喜歡這樣的肖笑。

他不喜歡這樣反抗他,質疑他的肖笑。

他喜歡在他身下哭著求他輕一點,慢一點的肖笑,他喜歡滿臉淚水,目光無辜的望著他的肖笑。

他想,他想把肖笑關起來,他想一直看著肖笑哭,想讓肖笑害怕的發抖,想讓肖笑隻能看著他,隻能依賴著他,隻能愛著他。

顧謙越想越激動,目光越來越猙獰,抓著肖笑的手也越來越緊。

肖笑覺得手腕疼的越來越厲害,他一把抓著顧謙的手一邊掙紮著說:“我是不會嗎?我是不能!”

“你難道沒有在我身上留下信息素,沒有咬我的腺體,沒有把信息素注入到我身體裏麵嗎?”

“隻是因為我隻是beta,所以你在我身上留下再多的信息素都會消失,是我留不住你的信息素,所以不是我不會,而是我不能,如果我是Omega,我現在已經被你永久標記了,再也跑不掉了!”

肖笑忍著手腕的疼痛,心情也跟著激動起來:“顧謙,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瘋子,你一會表現的跟正常人一樣,一會又行為怪異像個神經病,控製欲強得可怕,我連出個門都要你親自帶著,我這才和你同居第一天,你就這樣對我,你是不是有病!”

肖笑說完狠狠的摔開顧謙的手,扭頭就要走。

但顧謙卻不準,幾步上前來再次抓住他的手腕,低聲問:“你什麽意思,你說我有病?”

顧謙眼眶紅紅的,似乎很生氣,很壓抑。

眼裏的陰狠,把肖笑嚇得一顫,他下意識後退,但手腕被抓著,他退也退不開,驚恐的看著顧謙,顫抖的低下頭,幾秒後又鼓起勇氣抬說:“我什麽意思,你自己清楚,我,我還是搬回宿舍裏去吧,等你想清楚了再說。”

“你想搬走?”

顧謙眼眶越來越紅,神情越來越猙獰:“你,你想搬走,肖笑,是你自己答應要來跟我一起住的,是你自己答應要跟我在一起的,現在你要搬走,是不是下一步就要跟我提出分手?”

肖笑不知道顧謙到底怎麽回事,隻覺得顧謙非常可怕。

他後悔了,他後悔沒有聽安樂的話遠離顧謙。

但現在……他真的招架不住了。

他紅著眼睛,目光驚恐的說:“我,我不是要說分手,我隻是說我現在搬出去,我們互相冷靜一下,這件事我想讓你想想清楚,我覺得你應該尊重我,至少不要在我出門的時候,在我身上留那麽多信息素,我,我……啊,你幹什麽!”

肖笑話還沒說完,就被顧謙一把拉進懷裏,掐著他的下巴扭頭,對著他的腺體就狠狠咬了下去。

薄荷味的信息素再次侵襲肖笑,肖笑驚恐萬分,腿軟的癱在顧謙懷裏,一邊哭一邊微弱的掙紮。

“不,不要咬……”

“嗚嗚……你答應過我,不咬我的……”

“不要咬了,不要……求你嗚嗚,求求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肖笑聽到了警笛的聲音,他看到有人群衝上來拉開了顧謙。

他看到顧謙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紅著眼睛,露出獠牙,朝他凶猛的咆哮,恨不得立刻上前把他吞吃入腹……

——

醫院裏,警察在病床前站了一會,對一邊的醫生說:“病人醒來了,如果情況好的話,記得給我們來個電話,我們好過來做筆錄。”

醫生:“好的。”

警察走了。

一個小時後,肖笑睜開了眼睛。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昏迷的時候,醒來後想起顧謙的樣子,下意識發顫。

看到肖笑醒了,醫生連忙走過去:“醒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如果是其他病人,這時候病房裏留一個護士就可以了。

但這是警察送來的,醫生也比較重視。

肖笑看到醫生,眼裏出現了幾份疑惑:“醫生?”

醫生是個alpha,但因為從事醫生行業,所以目光溫柔,眼帶笑意,再加上肖笑所受到的傷害

讓他盡量想減少自己作為alpha對其他性別帶來的壓力,表現的更加溫和:“嗯,你安全了。”

肖笑:“我,我……顧謙呢?”

他說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裏已經被一圈厚厚的紗布纏上了。

醫生笑著說:“你說的是那個咬你的alpha嗎,他已經警察帶走了,你的腺體也處理好了,被咬的有點嚴重,所以需要包紮一下,雖然你作為beta腺體沒怎麽發育,但這一次估計要留下些疤痕。”

肖笑下意識點頭, 留不留疤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被警察帶走了,是有人報警了嗎?”

醫生點頭:“是的,那個alpha應該是到了易感期,整個人有些神誌不清,在大街上一邊釋放信息素試讓你發熱,一邊試圖標記你,影響了不少alpha,甚至有一些Omega差點因為他的信息素提前到達發熱期,所以,有人報警了。”

作為醫生他見過不少被alpha欺負的病人,但那大多都是Omega,beta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這個beta還被咬的比以往的Omega更慘。

“對了。”

醫生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麽,又說:“帶走那個alpha的警察說,如果你醒來了,就讓我給他打個電話,想要找你做做筆錄,你覺得你現在可以嗎?”

肖笑沒有說話,隻是抿著唇點了點頭。

醫生立刻拿著電話出去了,沒一會兒就來了兩個警察。

警察:“那個alpha說你是他的伴侶,是真的嗎?”

顧謙的身份他們都知道,雖然被帶進了警察,但早就被顧沉接走了。

他們現在過來,也隻是走走形式而已。

雖然他們也想幫助這個在社會上生存艱難的beta,但他們的身份,終究是幫不了。

肖笑點了點頭:“是。”

警察目光裏帶著憐惜:“那,他咬你,是你自願的嗎?”

肖笑猶豫了,好一會兒後他才問:“如果,如果我說不是我願意的,他會有事嗎?”

警察愣了幾秒才說:“如果你不願意,或許……我們可以盡量保護你。”

隻是這一句話肖笑就知道大概情況了。

警察逃避他的話,不告訴他顧謙會不會有事,因為顧謙絕對會沒事,說不定現在已經從警察局裏走了。

而警察的目的,說不定也隻是要他一句“自願”的筆錄而已。

肖笑不想折騰了,無奈的說:“我是自願的。”

警察愣住了:“可周圍明明有群眾說你在求他別咬了,你……”

“我願意的。”

肖笑覺得有些累,他苦笑了一下才說:“真的,我跟他在一起了,我們是伴侶,所以,他咬我難道不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