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穆盯著地圖,手指沿著城牆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城西的貧民窟。

“李大人,這城裏魚龍混雜,要找出眼線,確實像是大海撈針。”

他頓了頓,語氣中透著幾分寒意。

“不過,我倒有個法子。”

李文清精神一振,忙問道:

“江先生有何妙計?”

江小穆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說道:

“血月教的教徒,常年以活人祭祀,對血腥味早已習以為常。”

“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個‘甕中捉鱉’。”

他走到桌邊,提起筆,在地圖上貧民窟的位置重重地畫了個圈。

“明日一早,就在這裏施粥,但粥裏……”

他壓低聲音,眼中閃過狠厲的目光。

“加些東西。”

李文清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臉色微變:

“江先生的意思是……”

“沒錯,”江小穆語氣冰冷說道:

“豬內髒,越多越好,要最新鮮的,血腥味越重越好。”

“正常人聞到這味道,避之不及,但對血月教的人來說……”

李文清深吸一口氣,心中對江小穆的狠辣又多了幾分認識。

這計策雖然陰狠缺德,但不得不說,確實有效。

“好,”李文清咬了咬牙。

“就這麽辦!我這就去安排。”

......

第二天清晨,貧民窟外,一口口大鍋冒著熱氣,濃鬱的粥香混雜著豬內髒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負責施粥的衙役們一個個臉色發青,強忍著惡心,將一碗碗“特殊”的粥分發給排長隊的流民和乞丐。

大多數人接過粥,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大變,捂著鼻子後退,咒罵著將粥倒掉。

也有人餓極了,捏著鼻子強咽下去,但沒幾口就吐了出來,臉色慘白。

江小穆和李文清站在一旁,冷眼觀察著人群的反應。

他們要找的,就是那些對這血腥味毫無反應,甚至麵露享受之色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隊伍越來越短,卻始終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李文清有些焦急,忍不住問道:

“江先生,會不會……我們判斷錯了?”

江小穆沒有回答,緊緊地盯著人群。

就在這時,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老乞丐接過粥,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臉上甚至露出了滿足的神情。

“就是他!”江小穆眼中精光一閃,立刻對身邊的裴東勇低聲道:

“裴捕頭,盯住他,別讓他跑了!”

“明白,你們幾個,跟我來!”

裴東勇領命,帶著幾個衙役悄悄地靠近那老乞丐。

老乞丐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突然丟下碗,轉身就跑。

“追!”江小穆一聲令下,裴東勇等人立刻追了上去。

老乞丐雖然年邁,但跑起來卻異常靈活,在狹窄的巷子裏穿梭自如。

一眾衙役硬是連老乞丐的衣服都抓不住。

但是最終被逼到了一處死胡同,他背靠著牆壁,眼中閃過絕望。

“別過來!”老乞丐嘶啞著聲音喊道:

“你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江小穆慢慢走上前,眼中寒光閃爍說道:

“老家夥,你裝得還挺像,說,你是血月教的什麽人?”

老乞丐臉色一變,眼中閃過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嘿嘿一笑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隻是個乞丐,想討口飯吃而已。”

“討口飯吃?”江小穆冷笑一聲。

“你對那碗加了豬內髒的粥,可是吃得津津有味啊。”

“尋常乞丐,誰受得了那股子血腥味?”

老乞丐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卻依然嘴硬說道:

“我……我餓極了,什麽都吃……”

江小穆不再廢話,猛地一腳踹在老乞丐的肚子上。

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地呻吟。

“說不說?”江小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冰冷的說道:

“不說,我就慢慢陪你玩!”

老乞丐被兩個衙役架著拖進了縣衙,像一條垂死的狗。

到了刑房,被粗暴地扔在地上。

扒開老乞丐襤褸的衣衫,一個奇異的圖案赫然出現在他胸口。

那是一輪血紅色的彎月,周圍環繞著扭曲的符文,像是某種邪惡的圖騰。

“說!這是什麽?你究竟是什麽人?”

李文清厲聲喝問。

老乞丐隻是痛苦地呻吟著,渾濁的眼睛裏滿是恐懼,卻緊咬著牙關,不肯吐露半個字。

“嘴硬是吧?”李文清冷笑一聲。

“來人,上刑!”

各種刑具輪番上陣,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發出的聲音。

烙鐵燙在皮膚上散發出焦臭的味道。

老虎凳將老乞丐的關節拉扯到極限,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老乞丐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縣衙,聽得外麵的衙役們都心驚膽戰。

一天過去了,老乞丐已經奄奄一息,像是從血泊裏撈出來的一樣,但他依然死死咬著牙,不肯吐露半個字。

李文清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這老家夥的骨頭比他想象的還要硬。

江小穆站在一旁,臉色陰沉。

他走到老乞丐麵前,蹲下身,語氣冰冷說道:

“你以為不說,我就沒辦法了嗎?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開口。”

老乞丐虛弱地睜開眼,渾濁的眼中閃過嘲諷,用盡最後的力氣,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正落在江小穆的臉上。

江小穆眼神一凜,猛地站起身,一腳將老乞丐踢飛出去。

“咳咳……”老乞丐癱倒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眼看就要斷氣。

李文清見狀,連忙上前勸阻說道:

“江先生,冷靜!他要是死了,線索就斷了。”

江小穆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李文清說得對,現在還不是殺他的時候。

“把他關起來,嚴加看守。”江小穆冷冷地吩咐。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看著奄奄一息的老乞丐被拖走,江小穆陷入了沉思。

這老家夥的嘴太硬了,尋常的刑罰根本撬不開。他必須另想辦法。

突然,他想到了夜鶯,那個女人,或許有辦法讓他開口。

幾個時辰後,黃泉出現在縣衙裏。

縣衙裏原本死氣沉沉的氛圍瞬間被點燃,衙役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