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雨好奇地打量著店裏的物品,卻沒有發現什麽吸引她的東西。江小穆也覺得這家店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正準備離開,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櫃台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木盒上。
木盒看起來很普通,上麵布滿了灰塵,似乎已經放了很久。
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讓江小穆停下了腳步。他指著那個木盒問:
“老掌櫃,那個盒子是什麽?”
老者順著江小穆的手指看去,
“哦,那個啊,是個老物件了,放了很久都沒人要。”
他慢吞吞地站起來,撣了撣木盒上的灰塵,露出暗紅色的木質紋理,
“小哥要是喜歡,就便宜點賣給你吧。”
“多少錢?”
老者看了一眼木盒,漫不經心地說道:“三十兩銀子拿走吧。”
江小穆沒有還價,直接掏出銀子遞了過去。
老者接過銀子,仔細地掂量了一下,然後才把木盒遞給江小穆。
江小雨在一旁看著,好奇地問道:
“哥,這是什麽東西啊?看起來很舊的樣子。”
“我也不清楚,”江小穆笑了笑,
“也許是什麽寶貝呢。”
離開奇珍閣後,江小雨又拉著江小穆逛了幾家店鋪,買了一些小玩意。
夕陽西下,兄妹二人滿載而歸。
回到府邸後,江小穆迫不及待地打開木盒。
盒子裏靜靜地躺著半塊玉玨,隻有小半個巴掌大小,通體溫潤,表麵雕有雲紋一樣的圖案。
“這是什麽啊?”江小雨湊過來看:
“那老掌櫃把咱們坑了是不是,這怎麽還是個殘次品!”
“罷了,也不是人家強賣給我們的。”
江小穆看著江小雨氣鼓鼓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將那玉玨隨手放在桌案上。
是夜,江小穆正準備入眠。忽然注意到在黑暗中有一小片微光亮起。
江小穆循光源找去,竟是那塊玉!它周身散發著清潤的光,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原來還真是件珍品!”江小穆將那夜光玉石細細賞玩了片刻:“也不知是什麽來曆。”
江小穆看著這玉越發喜愛,將其做成掛墜,懸掛在腰間。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江小穆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他睡眼惺忪地打開門,一個小太監行色匆匆:
“江大人,陛下召見!”
養心殿中,氣氛凝重。
女帝坐在軟椅上,麵容疲憊,顯然是又處理了一整晚的政務:
“江小穆,朕叫你來,是昨天晚上突然出了事。”
“陛下,請問是出了什麽事?微臣定竭盡全力為您效勞!”
“昨天晚上,典獄那邊來報,王守仁越獄了。”女帝揉了揉眉心:
“我已下令典獄長與錦衣衛隊進行大範圍的搜捕。”
“江愛卿,你查出了王守仁的叛國罪行,這次,你也要跟隨追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女帝麵色森冷,周身散發出威壓。
“臣領旨。”
江小穆規規矩矩地作揖。
直到出了宮門,這件事還在江小穆腦中回響。
京城那麽大,不……一晚上的時間,王守仁逃到外地了也未可知。
正當他理不清思緒時,突然腦中叮的一下閃過一絲清明——還有一個人,現在正是能用到的時候!
京城西南角,大司馬府。
“江大人,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不妨直說。”
霍雲生不疾不徐地吹著杯中微燙的香茗。
“霍大人,明人不說暗話,”
江小穆開門見山,“王守仁越獄了。”
霍雲生握著茶杯的手一頓,茶水濺了幾滴出來,在深色的桌麵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他抬眼看著江小穆,“哦?他居然能從天牢裏逃出來?看來,我還是低估他了。”
“天牢守衛森嚴,他定然有內應。”江小穆語氣篤定。
霍雲生放下茶杯,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這朝堂之上,藏汙納垢,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王守仁黨羽眾多,有人幫他也不足為奇。”
江小穆點點頭,表示讚同。
“如今之計,是要盡快將他捉拿歸案,否則後患無窮。”
霍雲生心下了然,江小穆此次前來定是要尋求他的幫助。
畢竟二人針鋒相對十數年,互相之間不可謂不了解:“江大人有何高見?”
“霍大人,實不相瞞,”江小穆壓低聲音,
“這件事我需要您出手相助。”
霍雲生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
“哦?江大人如今可是陛下眼前的紅人,連錦衣衛都可隨意調遣,還有什麽人需要我大司馬府幫忙尋找?”
看來他果真是無利不起早,江小穆笑笑:“霍大人,你還記得上次我們會麵您托我的事嗎?”
“您說,憑著您這麽多年豐厚的政績,再加上這次追查罪臣王守仁的功勞,這宰相之位……”
霍雲生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江大人有所不知,我大司馬府雖掌管京城守備,但要在這偌大的京城之中尋一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盯著江小穆,“不過,若江大人的鬼麵軍前來協助,我想這王守仁就算掘地三尺,也能把它揪出來。”
江小穆心中大驚,原來霍雲生已經透徹地調查過自己,連鬼麵軍的事都傳到了他的耳朵!
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霍大人說笑了,這鬼麵軍不過是些烏合之眾,怎能與大司馬府的精兵強將相提並論?”
霍雲生不置可否,隻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江大人不必謙虛,鬼麵軍的實力,本官略有耳聞。夜鶯的箭術,可是江湖上一絕啊。”
霍雲生竟然連夜鶯的名字都知道!江小穆心中暗暗咋舌,看來,他對自己的調查遠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入得多。
他定了定神,說道:“既然霍大人如此了解,那我也就不再隱瞞了。鬼麵軍的確可以協助搜捕王守仁,但他們隻聽命於我一人。所以……”
“江大人是想讓我大司馬府聽從你的調遣?”霍雲生似笑非笑地看著江小穆。
江小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霍大人,您覺得王守仁逃脫,對您而言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霍雲生脫口而出:
“自然是弊大於利。王守仁一日不除,我這丞相之位就一日不穩,我心也就一日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