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醉漢!”金不換驚呼一聲。
“他怎麽出來了?難道……”
洛十三眉頭緊鎖,側耳傾聽。
片刻後,他冷哼一聲。
“看來是失敗了。”
“失敗了?”金不換臉色一變。
“那江小穆豈不是……”
“哼,江小穆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洛十三眼中閃過寒芒。
“不過,這隻是個開始。我倒要看看,他能撐到什麽時候!”
金不換心中暗自叫苦,他本以為這次能給江小穆一個教訓,沒想到卻偷雞不成蝕把米。
現在江小穆已經知道有人在背後搗鬼,接下來肯定會更加警惕。
“洛先生,我們現在怎麽辦?”
金不換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急。”洛十三淡淡地說道:
“好戲才剛剛開始。”
金不換肥胖的身軀微微顫抖。
他咽了口唾沫,聲音幹澀。
“洛先生,這江小穆……不好對付啊!”
“他那穆雨樓,生意紅火,背後說不定還有什麽勢力……”
洛十三灰白的眼睛像是死水一般,沒有波瀾。
他用木杖輕輕敲擊著窗台,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在這寂靜的戲樓裏顯得格外清晰。
“金老板,你怕了?”
金不換臉色一變,連忙擺手。
“不不不,洛先生誤會了!我隻是……隻是擔心計劃失敗,到時候……”
“失敗?”
洛十三冷笑一聲。
“我洛十三的計劃,從未失敗過。”
“江小穆,不過是個跳梁小醜,遲早要死在我的手裏。”
金不換心中暗罵,這老瞎子口氣倒是不小,上回讓你去探江小穆的底細,不也灰溜溜的回來了?
不過,這番話他自然不敢說出口,隻能賠笑道:
“洛先生神機妙算,小的佩服!”
洛十三不再理會金不換的奉承,繼續敲擊著窗台,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金不換也不敢打擾,隻能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
半晌,洛十三突然停下了敲擊,緩緩說道:
“金老板,你還記得你的金狀元酒樓嗎?”
金不換臉色一僵,眼神中閃過怨毒的神色。
金狀元酒樓,那是他半輩子的心血,卻被江小穆奪了去,如今成了穆雨樓,生意比他以前還要紅火!
每每想到這裏,他就恨得牙癢癢。
“當然記得!”金不換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可是我半輩子的心血!江小穆這狗賊,搶了我的酒樓,害我傾家**產……”
洛十三嘴角勾起陰森的笑容。
“金老板,你想報仇嗎?”
金不換一愣,隨即眼中迸發出貪婪的光芒。
“想!當然想!隻要能報仇,讓我做什麽都行!”
“很好。”洛十三滿意地點了點頭。
“江小穆,也該付出代價了。”
洛十三陰冷的目光越過金不換肥碩的身軀,投向窗外穆雨樓的方向,更確切地說,是投向了在穆雨樓院子裏正在幹活的江小雨。
那抹纖細的身影,在他灰白的眼中,那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江小穆的軟肋,便是他那寶貝妹妹。”
“隻要控製住她,江小穆還不是任我們擺布?”
金不換眼中閃過**邪的光芒,搓了搓手,肥肉亂顫。
“洛先生的意思是……”
洛十三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先別急,江小穆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們得慢慢來,一步一步地將他逼入絕境。”
......
江小穆正一臉陰沉地站在縣衙的檔案室裏。
洛十三這個家夥,絕對有問題!
他自稱捉刀人,按理說應該在縣衙有備案。
可他翻遍了所有記錄,愣是沒找到半點關於洛十三的信息。
難道這家夥是個冒牌貨?
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張破舊的通緝令從一堆卷宗中滑落出來。
江小穆隨手撿起,目光掃過畫像,瞳孔驟然收縮。
畫像上的人雖然年輕許多,但那陰鷙的眼神,灰白的頭發,以及標誌性的木杖,都和洛十三一模一樣!
通緝令上赫然寫著:
洛十三,江洋大盜,擅長殺人放火,搶劫鏢局。
曾多次犯下殺人罪、盜竊等罪,現被通緝,賞銀五十兩!
“江洋大盜?”
江小穆冷笑一聲,看來這家夥還真是個老油條,隱藏得夠深啊!
五十兩的賞銀,在當時也算是一筆巨款了。
可這麽多年過去了,洛十三依舊逍遙法外,可見其手段之高明。
江小穆將那張皺巴巴的通緝令仔細疊好,塞進懷裏。
五十兩銀子,足夠他和小雨舒舒服服地過上好一陣子了。
想到小雨,他加快了腳步。
回到穆雨樓,一股異樣的寂靜籠罩著平日裏熱鬧的大堂。
老掌櫃的坐在櫃台後,愁眉苦臉地撥弄著算盤,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卻更襯托出這詭異的安靜。
“掌櫃的,小雨呢?”江小穆問道,心中隱隱升起不安。
老掌櫃抬起頭,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哎呦,江老板啊,您可回來了!”
“小雨姑娘傍晚出去買菜,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江小穆心頭一震。
買菜?這麽晚了還沒回來?
“她平常買菜都去哪?”
江小穆強壓下心中的慌亂,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就東街的菜市場啊,平時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
老掌櫃的歎了口氣。
“這都亥時了,不會出什麽事吧?”
江小穆臉色陰沉得可怕。
東街菜市場離穆雨樓不過一刻鍾的路程,小雨不可能去了這麽久還沒回來。
“有沒有人看到她最後去了哪裏?”
江小穆的聲音冷得像冰渣子。
老掌櫃的努力回想了一下,搖搖頭說道:
“沒注意啊,傍晚的時候客人多。”
“都在忙著招呼客人,誰也沒留意小雨姑娘什麽時候出去的。”
江小穆的心沉到了穀底,小雨失蹤了。
會是誰幹的?洛十三?還是其他什麽仇家?
“該死!”
江小穆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嚇得老掌櫃的一哆嗦。
“江老板,您別著急,興許小雨姑娘隻是貪玩。”
“去哪家朋友家玩了,忘記了時間……”
老掌櫃的安慰道,但語氣卻顯得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