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大的,路過的工作人員都不能假裝沒聽到了,個個驚得大氣不敢出。
不是說她是薄少豢養的替身嗎,看樣子怎麽比薄少還拽?
被凶後的薄文硯似乎並不怎麽生氣,也不覺得疼,反而興味地扯了下嘴角。
“好,我等著。”
生氣的小野貓衝他亮出了爪子,他這回非要她服軟認輸。
梁嬌憤憤瞪他一眼,轉身離去。
——
梁嬌一回酒店房間,就接到了金寶兒的電話。
“嬌嬌,我今天正好在濱城,可以過來探班嗎?”
聽到寶兒溫和親切的嗓音,剛剛還被薄文硯氣得快跳腳的梁嬌頓時心情緩和了不少。
但想到方才的事,她猶豫道:
“你來探班我當然高興,可這次的綜藝是現場直播,節目組隨時可能帶攝像組過來……”
“沒關係,我可是大明星的好朋友,什麽大場麵沒見過。”
金寶兒俏皮調侃。
想到金寶兒以前是樂團首席,梁嬌沒再多說,笑著答應。
幾十分鍾後,金寶兒打車到了酒店,手上還提著一個造型精美的小蛋糕,笑吟吟說:
“路上不小心迷路了,問了工作人員才找到這裏。錄節目辛苦啦,特意帶來犒勞你的。”
梁嬌喜歡吃重口味,對甜品一般,但並沒有拂了她的好意,接過後笑道:
“等江導的《深山》上映,你的音樂才華一定會被更多人看到,到時候哪還有時間探我的班。”
“那也是嬌嬌演技好,江導才會給我這個機會。”
對於金寶兒的謙虛梁嬌已經習慣了,她一邊泡咖啡一邊閑聊:
“對了,馮哥給你安排工作了沒?”
金寶兒剛要說話,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嬌嬌,現在有時間嗎?”
是女主持的聲音。
梁嬌皺眉,節目組會不會來得太快了。
金寶兒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逞,但很快掩埋,故作驚訝道:
“是要錄節目了嗎?我要不要先離開一下?”
梁嬌思考片刻搖搖頭,房間就這麽大,藏起來不現實,攝像機又在門口,怎麽都要撞上。
深吸口氣,梁嬌沒多想,起身開門。
女主持果真帶著攝像大哥,手裏還舉著手機,顯然是現場直播。
她一眼看到房間裏的金寶兒,眼前一亮:
“剛剛聽工作人員說,有個漂亮的小姐姐來找嬌嬌,沒想到是真的。”
梁嬌心裏隱隱閃過一絲怪異,但直播鏡頭下,她照例揚起笑容:
“她是我的好朋友金寶兒,過來探班的。”
金寶兒落落大方和鏡頭打招呼,微笑:
“大家好,我是嬌嬌的好朋友金寶兒。”
女主持明顯對金寶兒很感興趣,立刻讓攝像大哥將鏡頭對準過去。
“寶兒和嬌嬌是怎麽認識的?看寶兒不像是藝人呢。”
一個接一個問題甩過去,金寶兒全程舉止優雅,一顰一笑都顯示了良好的修養。
待她的履曆一爆出來,更是惹得女主持興趣大增。
“沒想到寶兒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樂團主席,真讓人豔羨呢。”
梁嬌反而被晾在一邊,尷尬的嘴都插不上。
本該屬於她的綜藝完全變成金寶兒的個人秀,梁嬌甚至都能看到彈幕瘋狂刷屏,都是在誇金寶兒的,偶爾還有幾條踩她的。
金寶兒真是單純來看她的?
梁嬌心裏閃過疑問,但很快,金寶兒好似察覺到什麽,主動上前握住她的手,不好意思羞澀道:
“不要問我了,今天嬌嬌才是主角。”
梁嬌壓下一肚子猜測,先前真摯的笑容這會變淡了,不著痕跡抽出手,道:
“既然觀眾朋友喜歡你,你就多說一點吧。”
女主持一貫是活躍氣氛的老手,笑眯眯把話題轉了:
“嬌嬌,剛剛有粉絲朋友問,你和薄少年少相識,應該發生了很多趣事吧,可以給我們分享一件嗎?”
自從梁嬌在微博道歉澄清後,除了網友能扒一扒,還從沒在公開場合說過什麽。
一是因為梁嬌一直在拍戲,馮昭熙給她擋了不少狗仔。
二是畢竟事關薄文硯,吃瓜群眾可以口無遮攔,其餘人卻要掂量掂量,因此也沒敢鬧得太過分。
節目組這回為了流量,當真膽子很大。
梁嬌不甚在意笑了笑:
“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哪還記得那麽多,都忘了。”
其實梁嬌什麽也沒忘。
隻是她和薄文硯之間的快樂太少了,她是替身,又不是正主。大多數時候,是她像狗一樣模仿沈馨媛討好他,才能得男人幾句滿意稱讚。
她是薄文硯的金絲雀沒錯,卻是個贗品。
女主持顯然不想放過她,追問:
“那薄少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小癖好呢?”
梁嬌心知今天不說點什麽,節目組是不會放過她了,想了想,笑意盈盈:
“薄少私底下很自戀的,愛照鏡子算不算?”
女主持愣了愣,還沒接話,梁嬌又慢悠悠補充:
“出門前必須照一個小時鏡子,少一分鍾都不行。辦公室和錢包裏也放了不少小鏡子,方便他隨時隨地欣賞他的容顏。還有家裏的衣帽間,更是讓專人定製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全身鏡……”
每說一句,彈幕上就要冒出一長串的感歎號。
女主持也聽得睜大了眼睛,沒想到薄少私底下戲份這麽多!
梁嬌麵不改色給薄文硯加了自戀人設,絲毫不覺得心虛,甚至還想再添油加醋兩筆。
錄完節目後,有關薄文硯愛照鏡子的詞條,瞬間席卷了微博、抖音、小紅書。
有網友說這很符合薄少一貫的形象,他本身就極度自戀。
還有人說是梁嬌胡編亂造的,但這條很快就被人推翻了。
梁嬌好歹和薄文硯談過戀愛,就算是替身,也比一般人更了解。
短短幾個小時,薄文硯徹底火了。
一時間,各式各樣的評論層出不窮。
有網友甚至覺得這樣的薄少很萌,極具反差感,和直來直去的梁嬌十分登對。
等薄文硯從助理那得知消息,天色已經擦黑。
“薄少,要把今天的消息壓下去嗎?”助理小心翼翼問。
薄文硯冷笑著扯了扯領帶。
“不必,我現在就去找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