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嬌先回了一趟家,打算換身衣服再去片場,洗了個澡出來,才發現手機裏馮昭熙給她打了很多電話。

梁嬌有些難受,她都沒顧上這些,不知道馮哥會不會擔心。

“嬌嬌!你終於接電話了,你這兩天到底去哪兒了,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電話接通,馮昭熙焦急的聲音傳來,梁嬌瞬間覺得鼻頭酸酸的。

“我沒事馮哥,我在家呢,正準備去片場呢,因為手機沒電了,沒接到你電話,讓你擔心了。”

梁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點,但眼角卻流下了眼淚。

“你真的沒事嗎,有什麽事一定要和我說,你不說我隻會更擔心。”

“沒事,我真的沒事,等我有空了去找你,我先不和你說了,要去片場了。”

梁嬌趕緊說了兩句,然後掛斷了電話,接著她沒忍住哭了,但也隻是小聲的哭泣,連放大聲音都不敢。

她一直強撐著,怕別人發現她的軟弱,但她也是個人,也會覺得累,馮昭熙無條件的關心像是壓垮她強撐堅強的最後一根稻草。

梁嬌隻是哭了一會,然後重新洗了臉收拾了一遍自己,再出門,又是那個梁嬌。

片場那邊,江導看她狀態不好,給她放了兩天假,反正沈馨媛也不在,她們之間的一些對手戲都沒辦法拍。

而沈馨媛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了,但她就是不出院,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多折磨她幾天。

薄文硯倒是天天來,梁嬌不僅要麵對沈馨媛的磋磨,還要看著他們秀恩愛。

在薄文硯麵前,沈馨媛體現的落落大方,溫柔體貼,能將一些美好的詞匯的都加注在她身上。

但當薄文硯不在的時候,她就變的小肚雞腸,尖酸刻薄,心思歹毒,一切惡毒的詞匯放在她身上也不突兀。

這個人就像是精神分裂一樣,一直隨地大小演,她不累,梁嬌看得都累了。

而且之前有人說她演技差肯定是眼瞎,看看這演技多好,將薄文硯耍得團團轉。

梁嬌覺得以前自己真的是豬油蒙了心,為什麽要為了博得薄文硯的好感模仿她,現在想起來她就覺得惡心。

“我不吃了,收拾了吧。”沈馨媛吃完飯,又開始頤指氣使,將梁嬌當傭人似得幾支使。

梁嬌經曆的多了,也就習慣了,什麽都沒說,開始默默收拾殘局。

“等等,現給我遞紙巾擦嘴,不懂嗎?你在薄家那幾年沒人教過你用餐的規矩嗎?”沈馨媛斜著眼睛看梁嬌。

“是沒人教,薄文硯也沒說我需要學規矩呢。”梁嬌扔了一包紙巾過去,不輕不重地刺了回去。

沈馨媛被紙巾砸了一下,大怒,但看到那一桌子殘羹剩飯又冷靜了下來。

“你還沒吃飯吧,還是先別收拾了,你就把這些吃了吧,你這樣的人也就隻配吃別人的剩飯!”

沈馨媛哼笑了一聲,張揚得意,現在才是她最真實的樣子。

“你讓我吃的是剩飯?”梁嬌冷冷地看著沈馨媛。

她確實吃過別人的剩飯,那是很多年前了,在她生活最不堪的那段日子裏。

“怎麽,不想吃,你不就是吃別人的剩飯,撿別人不要的嗎?這就受不了了,你別忘了,你的前程在我手裏攥著呢,我說讓你吃,你就得給吃!”

沈馨媛猛地一拍桌子,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直接掃落了桌上的水杯,裏邊的熱水幾灑出來,正好灑在梁嬌的身上。

梁嬌被燙的一下跳開,抖著褲腿上的熱水,好在這杯水已經房了一段時間了,不是滾燙的,隻是將梁嬌的皮膚燙紅了一片。

沈馨媛見此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優雅的抽出一條紙巾貌似好心的低了過去。

“快擦擦吧,不過就是燙了一下而已,你以前生活在那種地方,應該已經習慣了吧。”

沈馨媛還在得意說著,梁嬌靜靜的看著那張紙巾,沒接,隻是抓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將人扯過來,飛快地給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世界終於安靜了一會兒。

“你!你居然敢打我!”沈馨媛反應過來,奮力地撲上來,想回敬她一巴掌,卻被梁嬌直接抓住手腕。

“你放開我!”

“我忍著你是因為薄文硯,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

梁嬌下了力氣,狠狠地將人甩了出去,轉身出了病房。

剩下沈馨媛跌坐在地上,氣得渾身發抖。

直到薄文硯過來,她才從地上爬起來,一下撲到了他的懷裏,說著梁嬌的放肆。

薄文硯有些不耐煩地將人推開,沈馨媛完全沒有察覺,還在哭訴。

“我就是以為她沒吃飯,想把自己的飯菜分給她一些,她就說我讓她吃剩飯,激動地和我發火,結果自己打翻了水杯燙到了,也怨在我頭上,打了我一巴掌。”

沈馨媛哭得傷心,但薄文硯聽過之後,心裏想的卻是梁嬌張牙舞爪的樣子,像個小野貓一樣。

讓她照顧沈馨媛想要磨磨她的性子,卻沒想到她能把人給打了,薄文硯都要氣笑了。

“文硯?”沈馨媛哭訴了半天都沒見薄文硯有什麽反應,倒是露出奇怪的神色。

她的聲音讓薄文硯瞬間回神,嘴角那抹笑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想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讓梁嬌來照顧你,隻是為了磨磨她的性子,讓她知道知道世間險惡,別總橫衝直撞。”

“你要是老老實實的,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別拿你那些小把戲來糊弄我,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陷害的梁嬌嗎?事情扯開了,誰都不好看。”

梁嬌不在,薄文硯也懶得裝了,索性和沈馨媛攤牌。

“文···你,你知道?”沈馨媛的表情差點裂開。

“你在我家陷害梁嬌,我會不知道?沈小姐,給彼此留一些臉麵吧。別總想著為難梁嬌,讓彼此都不好看。”

說完,薄文硯也不管她是什麽表情,直接離開。

沈馨媛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半晌才反應過來,臉色陰沉難看,指甲陷入了肉裏。

“明明,明明一切都很好,為什麽會這樣!”沈馨媛眼神陰鷙的可怕,將房間裏的東西砸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