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文硯驚人的氣勢壓抑到可怕,漫不經心走到梁嬌麵前,伸手掐住梁嬌的脖子問:

“為什麽要騙我?”

“不……”

梁嬌呼吸困難,但還是艱難地回答他:

“當、當初你以為小寶是我們的女兒,我擔心你得知真相後會對她不利,所以、所以就……薄文硯,我不是、不是有意騙你的,抱歉。我從來沒想過,要靠小寶嫁入豪門。”

聞言薄文硯表情僵硬了一瞬,譏諷嘲笑:

“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梁嬌,你會不會太天真了?”

“……等解除婚約,我會帶著小寶離開,不會打擾薄少的生活。至於薄少在小寶身上花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

“閉嘴!”

薄文硯咬牙切齒,手指不斷用力。

“你以為你能還得清?梁嬌,我要你一輩子都為這個謊言贖罪!沒有我的允許,你哪也不準去。”

“你——”

梁嬌被薄文硯語氣裏的強硬氣到,忍不住咬牙,雙目噴火地盯著他:

“訂婚這麽久,說到底也是薄總占便宜,薄總還想怎樣?我說過會把錢還給你。薄文硯,你無權決定我的去留。”

聽到女人執意要帶小寶離開,薄文硯本就駭人的其實更加冒火,手上的力度加大。

他快把牙齒咬碎:

“梁嬌……這就是你的道歉?騙了我的人是你,要走的人還是你。寧願老死不相往來,也不願說一句軟話……老子他媽欠你的?”

梁嬌的脖子來被掐的都快呼吸不上來,痛苦的嘴唇泛白,身體下意識往後躲避。

薄文硯俯身靠近,冷冰冰的氣息完全籠罩了她,不讓她有絲毫逃脫的可能。

梁嬌也惱了,忍著難受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那薄總說怎麽辦?”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梁嬌無語極了,男人也太難伺候了!

從頭到尾最吃虧的是她好嘛!

被他強迫了幾次不說,連和馮哥吃個飯都要被管東管西,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約法三章……

要不是因為小寶,梁嬌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薄文硯冷笑一聲,不知是心軟還是什麽,慢慢鬆開她。

“梁小姐騙我這麽久,總要付出代價。”

梁嬌喘著氣平複心跳,以為他的目的又是為了沈馨媛,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

今天沈馨媛不顧一切揭穿她,男人不可能無動於衷,說不定心裏早就想到要怎麽補償她了。

他不會想讓她讓出《蓮華傳》女一號的位置吧?!

想到這,梁嬌一臉警惕的警告:

“《蓮華傳》我付出了很多心血,不可能讓給誰。薄文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麻煩你別牽扯到劇組,等拍完這部戲,你大可以來封殺我。”

薄文硯皺眉,完全不明白梁嬌為什麽要提到《蓮華傳》,他根本沒在意過一部電視劇。

最初本就是她想拍,所以他才特意投資了,還請了圈裏的老前輩為她保駕護航,他怎麽可能讓她現在讓出角色?

梁嬌想演自然就讓她演。

女人的警告牛頭不對馬嘴,薄文硯很快拋在腦後,他微微眯了眯眼,注意力落在了那片紅唇上,緩緩道:

“梁小姐放心,這點錢我還不放在心上。我想讓梁小姐付出的代價,可不是這些。”

僅僅一個問題,就讓現場的氣氛再度緊繃起來,梁嬌心下一沉:

“那是什麽?”

薄文硯暗沉的眸子幽深如寒潭,他伸手捏住女人的下巴,漫不經心摩挲,一字一句:

“和我結婚。”

梁嬌懵了,一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忘了推開薄文硯。

他在說什麽鬼話!

男人上一秒明明還在惡狠狠地讓她付出代價,下一秒卻提出讓她和他結婚?

梁嬌不得不懷疑,薄文硯是在故意整她。

她麵色鐵青,火冒三丈:

“薄文硯,我沒時間聽你開玩笑!”

薄文硯不悅:

“我什麽時候和你開玩笑了?”

他直勾勾的目光讓梁嬌不得不信,腦中不自覺想起多年前那個場景。

她興致勃勃和薄文硯提起以後結婚的事,結果少年根本懶得理她,不耐煩地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這男人是真瘋了吧!

時至今日,不是替身、也不是包養,他竟然提出——

和、她、結、婚?

梁嬌錯愕地睜大眼,一臉不敢相信。

“薄文硯,你——”

“梁嬌,這是你欠我的,所以必須由你親自還清。”

薄文硯的鷹眸緊迫地盯著她,不允許她說一個“不”字。

梁嬌心底莫名發顫,身體更是僵硬到無法移動,可她清楚明白,自己絕不能答應這件事!

她和薄文硯的差距太大,這不是她當上大明星就能夠彌補的。

在外人眼裏,他們訂婚了,她如願攀上了高枝。

可梁嬌一直清楚明白,他們的訂婚是假的,她和薄文硯做不成親密無間的戀人,他們終有一天要分開。

短暫的陪伴不過是因為小寶。

梁嬌能想象到,薄文硯之所以提結婚,並不是因為對她多有感情,隻是想找個機會報複她罷了。

到時玩膩了她,堂堂薄少想離婚就離婚,而她辛苦打拚的一切,卻有可能化為烏有!

梁嬌冷下臉,十足倔強的語氣:

“薄少,你想要什麽補償都可以商量,但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

薄文硯猜到了女人的反應,沒有太生氣,隻是輕笑:

“我想要的補償隻有一個,你沒有選擇。”

“……想和薄少結婚的女人那麽多,不差梁嬌一個。而且還有沈小姐在,薄少忍心讓她難過?”

梁嬌抿著唇,壓下心裏紛紛亂亂的情緒。

薄文硯目光深深,幽幽道:

“你不同意隻是因為沈馨媛?”

其實梁嬌知道她和男人之間的問題不止一個沈馨媛,可眼下看著薄文硯,她把那些話都咽了回去,咬牙肯定:

“沒錯,是因為她。薄文硯,我曾發過誓,絕不會再做誰的替身。你能做到和沈馨媛保持距離嗎?如果做不到,我為什麽要和這樣的你結婚呢?我大可以找個對我始終如一的男人!”

“我隻和她相親過一次,並不是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