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人一臉陰沉,沈馨媛同樣覺得難堪,臉色都扭曲了。
她壓下脾氣,柔弱的語氣更加委屈:
“……文硯,你在怪我嗎?”
薄文硯隻覺心裏有股無名火竄上來,他不耐煩地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冷聲:
“誰準你碰我的?”
沈馨媛做夢都沒想到薄文硯會這樣對她說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表情僵硬
“我隻是……”
那股濃烈的玫瑰花香似乎還縈繞在唇邊,薄文硯眼中劃過冷冽與煩躁,開口
“好了,我今天還有事,有什麽話以後再說。”
聽男人這樣說,沈馨媛覺得大事不妙。
薄文硯為什麽要拒絕她?甚至說這麽重的話?
沈馨媛不自覺手指握緊,張嘴想說什麽,可對上男人陰戾的眼色,最後又憋了回去。
薄文硯現在對她態度變化這麽大,難道又是因為梁嬌?
思此,沈馨媛臉色變得難看。
明明她才是薄文硯最愛的女人。
為了她,薄文硯寧願養一個肖似的情人當替身。
她的確不在乎男人過去那些破事,可如今她回國了,男人的目光竟然還停留在一個低賤的小三身上!
先是拖延和她的訂婚,後來又冒出個野種,逼得薄老爺子同意那個賤女人進門!
一樁樁一件件,無不是在向沈馨媛宣告:
她輸給了梁嬌!
沈馨媛怎麽能接受這樣的事!
她是出身高貴的沈家大小姐,千嬌萬寵長大,想做什麽從來都是易如反掌。
梁嬌算什麽,給她提鞋都不配,憑什麽成為薄家少夫人?
以薄文硯現在的身價和地位,和她強強聯合才是所有人想看到的,他怎麽敢拒絕她?
沈馨媛捏緊拳頭,修長的美甲深深陷入掌心,努力控製許久才勉強溫柔道:
“……文硯,剛剛是我太衝動了。咱們先各自冷靜一下,保持電話聯係吧。”
沈馨媛十分懂進退的話總算讓薄文硯沒那麽冷冰冰了。
男人微微蹙眉,臉色陰鬱地點了點頭:
“好。”
沈馨媛轉身離開的刹那,臉色徹底陰沉。
再這樣下去,薄文硯隻會對她越來越冷淡。
她可不想把薄家少夫人的位置便宜給一個賤人。
既然薄文硯這條路走不通,那就換個法子。
沈馨媛垂下眼,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暗色。
——
梁嬌在無人的客房艱難平複許久,才深吸口氣,恢複一貫神色。
沒什麽大不了的,在她離開薄家的三年,這樣的事說不定早就發生過很多次。
薄文硯精力旺盛,又不是什麽愣頭青。
好不容易和白月光在一起了,還能忍得住?
梁嬌甩了甩頭,不讓自己多想,拿好給小寶準備的禮物,開門出去找人。
很快,她在後花園看到小寶。
王媽正笑眯眯陪著她玩**秋千。
小寶兩隻手攥著繩子,雙眼亮晶晶的,小短腿隨著秋千來回晃**,別提多開心。
梁嬌一顆亂七八糟的心漸漸安定下來,眼神柔和,並沒有上前打擾,直到小寶發現她,驚喜歡呼:
“麻麻!”
小團子顧不得**秋千了,激動得想跳下來,王媽趕忙把繩子拽穩,扶了她一把。
梁嬌笑著把禮物放在地上,將衝過來的小寶抱在懷中,在她臉頰兩邊各自親了一口,眨眨眼:
“小寶在家有沒有乖乖聽話?想媽媽了沒?”
小寶乖巧點頭,奶聲奶氣的小嗓音十分軟萌。
“今晚要和麻麻一起睡。”
“那當然啦,必須陪著我們家小寶,還要給小寶講睡前故事,好不好呀?”
小寶聽得眼睛一亮,重重點頭,高興地對著梁嬌臉頰吧唧了一口。
梁嬌心裏暖暖的,忽然想到什麽,又道:
“媽媽這次還給小寶帶了禮物,小寶想看看嗎?”
小寶好奇的目光從梁嬌臉上轉到她手中。
梁嬌笑眯眯把禮物打開。
是一個手掌大小的仿真娃娃,一頭金發,睫毛卷翹,每一個細節都做得栩栩如生,身上還穿著粉色蓬蓬裙。
小時候,梁嬌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娃娃。
那時候大街小巷,鋪天蓋地都是這樣的小玩具,雖然隻要幾塊錢,可對於連溫飽都無法解決的梁嬌而言,那是個天文數字。
在最後一站宣傳結束後,梁嬌路過一家仿真娃娃店。
她一眼看中裏麵的最新款。
簡直可愛到爆表。
梁嬌有種預感,小寶一定會喜歡的。
果不其然,在看到仿真娃娃後,盡管小寶沒有激動地驚叫出聲,但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卻表明了她的想法。
小寶愛不釋手的拿著娃娃,好奇又小心翼翼地戳了半天,才放回寬寬的兜裏,抱著梁嬌脖子撒嬌,不肯撒手。
王媽看得忍俊不禁:
“夫人,您可算回來了,先生和小姐都很想您。”
聞言,梁嬌表情冷淡了。
小寶想她當然信,至於薄文硯?
隻怕早就淪陷在沈馨媛的溫柔鄉裏了。
見梁嬌神情冰冷,王媽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識趣地沒再吭聲,心裏卻犯嘀咕。
先生不是說夫人的影片大賣,怎麽感覺夫人一點也不高興呢?
梁嬌抱著小寶進了客廳,恰好看見薄文硯下樓。
隻是沒有沈馨媛的影子,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梁嬌懶得去管,別過頭,隻當沒看見,自顧自陪著小寶給娃娃換衣服。
倒是小寶一臉開心地喚了聲“小爸爸”。
一段時間沒回來,小姑娘和男人的感情顯然深厚了許多,連口齒都變得清晰了。
梁嬌低垂著眉眼,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薄文硯下了樓,從見到梁嬌的刹那,眼睛就停在她身上無法挪開。
想到女人出差前,他打算和她說的話,薄文硯唇角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漫不經心走過去,坐在小寶的另一邊。
梁嬌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沉默蔓延,薄文硯後知後覺發現了不對勁。
梁嬌似乎在無視他?
想到女人從進門開始,連個正眼都沒落到他身上,薄文硯倏然起了不悅。
若不是小寶在場,隻怕他會立刻強行掰過梁嬌的頭顱,讓女人的眼裏隻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