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梁嬌驚得張大嘴巴。

什麽鬼?

小寶怎麽就成他的女兒了?

薄文硯鬆了點力道,有意讓她把話說清楚,但那雙陰鬱的眸子,依舊冷漠到沒有半點情緒。

昨晚從俞景那得知,梁嬌竟然就是那個得了先天性心髒病幼兒患者的家屬!

想到先前她向自己借錢,薄文硯呼吸凝滯,瞬間把兩件事聯係到了一塊!

梁嬌為什麽要救她?她們到底什麽關係?

被一連串消息砸得腦袋一片空白的薄文硯,立刻驅車去了醫院!

誰知俞景竟告訴他,那個小女孩叫劉小寶,今年三歲。

薄文硯第一反應是梁嬌背叛了他!

他咬牙切齒讓助理調查“奸夫”身份,可得到的消息卻讓他更加難以置信。

“奸夫”竟是先前綁架梁嬌的幫凶劉三!

薄文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怎麽想都覺得這件事蹊蹺。

可醫生和護士都一口咬定,劉三是孩子的爸爸。

問起梁嬌,他們說她是好心人,來醫院的第一天,便決定給可憐的小女孩治病。

薄文硯再怎麽不了解梁嬌的心思,也清楚她絕不可能聖母到這個地步,為一個陌生的孩子掏心掏肺。

更何況依照那孩子的出生日期,她那會還沒離開薄家。

梁嬌沒有機會背著他和別的野男人眉來眼去。

靈光一閃間,薄文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小寶會不會是他的女兒!

三年前,梁嬌無故離去,至今也不願回到他身邊。

莫非就是因為孩子?

是了,肯定是這樣。

梁嬌意外得知自己懷了身孕,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他就作廢了合約,所以她才會一氣之下帶孩子遠走高飛。

之後進了娛樂圈,擔心爆出醜聞,便把孩子寄養在別人名下,那人便是劉三!

至於劉三後來為什麽要幫著趙欣琪綁架她,無外乎錢給得不夠,雙方談崩了……

薄文硯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十分合理,尤其小寶的眉眼,仔細看來,確實與女人有幾分相似。

梁嬌無語極了,好不容易回過神,皺眉道: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小寶怎麽可能是你女兒!”

薄文硯又緊了緊力道,眼神陰戾:

“不是我的,那是你和那個野男人生的?梁嬌,別試圖挑戰我的耐性。”

“……”

梁嬌被堵得一時不知怎麽回事,總覺得他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

等了一會,薄文硯突然鬆開她,提出另一個話題:

“既然小寶是我的女兒,明天我會把她接回薄家。”

梁嬌瞪大眼,急了:

“薄文硯,你瘋了!我都說了,小寶不是你的女兒!你聽不懂人話嗎?”

“嗬……那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麽要對一個凶手的孩子這麽掏心掏肺?”

薄文硯邏輯清晰,顯然不是輕易被帶跑偏的主。

梁嬌無言,不知怎麽和男人溝通。

難道說因為楊小樂留下的日記本,讓她產生了憐憫,所以才會同情小寶?

隻怕在薄文硯眼裏,是她對曾經暗戀她的鄰居念念不忘,說不定還會誤會孩子是她和楊小樂的……

男人一貫睚眥必報,連馮哥都逃不過,更何況小寶?

梁嬌頭一次覺得心亂如麻,怎麽解釋都不對。薄文硯這個神經病,隻會把她的生活攪和得亂七八糟。

小寶才剛剛恢複,經不起折騰,她不能讓他像個瘋狗一樣亂咬人。

被這個念頭占據理智,梁嬌不知怎麽腦子短路了,頭腦一熱,脫口而出:

“因為小寶也是你的女兒……”

話出口的瞬間,梁嬌立馬後悔,硬著頭皮想解釋清楚:

“不、不是這樣,其實……”

薄文硯沒給她這個機會,肯定道

“我就知道,小寶是我們的女兒。”

梁嬌張了張嘴,恨不得甩自己兩巴掌!

要是哪天男人知道了真相,無緣無故喜當爹,不是更把小寶往火坑裏推!

梁嬌脊背冒冷汗,覺得自己剛剛簡直蠢到無可救藥,忙不迭想說清楚,薄文硯已經轉身離開,並留下淡淡一句。

“你放心,我會給小寶最好的治療。”

梁嬌肩膀一抖,隻覺眼前一黑。

這下真闖禍了。

——

醫院裏。

俞景看著一臉僵硬站在薄文硯身側的女人,翻了翻病曆,似笑非笑。

“梁小姐原來是文硯的朋友,真巧啊。”

梁嬌尷尬地扯了扯唇角,趕忙換個話題:

“俞醫生,小寶現在怎麽樣了?”

提到病人,俞景收斂起玩味,正色道:

“昨天晚上,小寶病情有點突然狀況,便想通知梁小姐來醫院一趟。但經過及時治療,目前已經穩定。等再過半個月,你們應該就可以把孩子接回去了。”

聽到沒什麽大礙,梁嬌鬆口氣。

但想到旁邊站著的薄文硯,又渾身不自在,輕咳一聲:

“我去看看小寶。”

她逃似地快步離開辦公室,生怕有人追上來。

見狀,薄文硯眼神幽幽目送她離開。

俞景起身,一手搭在好兄弟肩膀上,忍不住打趣:

“可以啊,一覺醒來孩子都有了,也不怕頭頂青青草原?”

薄文硯不悅掃他一眼,輕嗤:

“她沒這個膽子。”

俞景挑眉:“不打算親子鑒定一下?”

薄文不耐推開他的手臂,冰冷道:

“用不著。”

俞景聳聳肩,也沒強迫,反而轉了話題:

“老爺子那關你打算怎麽過?他可是一心想讓你和沈家那位大小姐結婚。你突然蹦出個孩子,沈馨媛還能樂意和你結婚?老爺子怕不是要扒了你的皮。”

在得知小寶身份的那一刻,薄文硯就想到了這個情況。

他臉色倏然陰沉:

“小寶是我的女兒,誰都不能把她帶走。如果沈家不能接受,大不了換個人選。”

沒想到自家好兄弟這麽無情,俞景搖搖頭:

“當初沈馨媛走了,你死活不能接受,還去貧民窟撿了個替身回來。現在好不容易要結婚了,你能舍得?”

薄文硯看著門外出了回神,不知想到什麽,語氣依舊冷淡:

“我和沈馨媛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俞景半信半疑:“你愛上別人了?”

薄文硯腦海裏不期然閃過一道倔強身影,麵無表情沒有理會,抬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