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直奔薩門羅被關押的房間而去,由於當時送人過來的時候,老朱已經將他們所在房間位置記住了,所以這次找起來根本沒費什麽力。
隻是由於這裏的房間都是單人間,所以薩門羅和他兒子莫利納爾是被分開在兩個房間中關押的,就在兩隔壁,隔了一堵牆而已。
為什麽老朱會在這個時候找來這裏?主要是老朱那習慣於將危險扼殺在搖籃的脾氣在作怪,他的性格頗有些像韋爵爺,自己陰別人是理所當然的,但是讓別人想要陰自己的話,那是萬萬不行的。
而這次叫上喬安娜一起來,目的本來是想借助喬安娜那獨特的隱身能力混進來的,誰知道到了這裏才發現,根本沒能發揮得上用場,這裏現在根本就沒守衛存在。
其實也不能說沒有守衛存在,這裏好歹是監獄,魔法陷阱之類的東西總是有點的,隻不過這裏的守衛和監獄長閑這些東西太浪費晶核了,所以早在很久以前就關掉了,而這麽長時間以來,這裏從來沒出過事情,久而久之,就連這裏的守衛都忘記了還有魔法陷阱這回事。
推開了這像旅館一樣的房間門,老朱終於再次見到了薩門羅這老頭,此刻他正躺在ung上優哉遊哉地喝著酒,一付怡然自得的模樣,哪裏像是來蹲號子的,整一個來度假的嘛。
不過在看清楚推門進來的老朱後,他頓時像被火燒了一般,用一種他這個年紀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敏捷身手,一下子跳了起來,連酒杯中的酒打潑在ung上都顧不上了,驚慌地指著老朱道:“你!?你怎麽進來的!?”
老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在房間中轉悠起來,一邊看還一邊嘖嘖地讚歎道:“沒想到啊!你這裏的條件竟然比我們住的旅館還好,我都有些羨慕你了!”
“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麽?”薩門羅冷汗連連,老朱這次來絕對沒有什麽好事。
老朱微微一笑道:“當然是好事了!我是來救你和你兒子出去的!”
“什麽?救我們出去?”薩門羅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了,一把抓住床頭的柱子,驚恐地大叫道:“不要!!我絕不出去!”
那模樣像極了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羊羔。
“你這人還真是不識抬舉!”老朱不悅地道:“我這麽好心來救你,你竟然還不領情?”
薩門羅都快哭出來了:你這叫好心嗎?要是我真的被你救出去,那就真的坐實了自己叛亂的罪名了,出去之後不但要被安上個畏罪潛逃的罪名,那時候國王也真的要至自己於死地了,就算是自己的嶽父雷恩曼親王也救不了自己了。
“不去,堅決不去!”薩門羅死死地抓住了床頭的柱子,這是他現在唯一的希望了。
“哪兒來這麽多廢話!”老朱不耐煩了,直接一把扭住他抓著床頭的手,一記手刀砍在了他的後勁上,將他打暈過去,然後將他扛在了肩膀上。
“喬安娜寶貝兒,你去抓莫利納爾那家夥,直接打暈了帶上!”老朱轉頭對喬安娜吩咐道。
喬安娜給了他一個白眼:什麽叫做寶貝兒?不過還是聽他的話,到隔壁房間中將莫利納爾帶了出來。
老朱接了過來,一隻手扛著一個在兩邊肩膀上,帶著喬安娜就往外走去。
他當然不會那麽好心地真的將薩門羅父子帶走了,所以走到門口的時候,老朱“很不小心地”踩到了地上正在呼呼大睡的一個守衛的手。
劇痛之下,那守衛頓時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等到看清楚情況後,差點叫出聲來!
這個守衛的名字叫做傑克,以前也是在其他監獄中任職的,不過是屬於儈子手這種職業,他有一手絕活,能夠將人的肚子輕鬆地切開來,人送外號“開膛手!”
在外地的監獄任職哪裏有王都的仲裁所這樣多的油水?好在傑克有個舅舅,在王都裏麵算是個有點權力的小官了,所以他死纏著他的舅舅,拚死拚活地央求了將他調到這裏來。
到了這裏以後,他就一直在為自己當初的這個英明決定而慶幸不已,在這裏一個月的收入,竟然相當於他以前一年的收入,而且每天輕閑得發慌,根本不用為工作忙活。
起初的時候,他還每天都有例行的巡邏,但是久而久之就鬆懈下來了,因為這裏每一個資深的守衛都是這樣悠閑,根本不把守衛工作放在心上,搞得自己每次巡邏的時候還會被他們嘲笑,而且他在這裏的時間不算短了,一直都沒出過什麽事情,所以他也就跟著悠閑下來了,變成了這裏的一個“資深”守衛。
每天喝道爛醉就是他的工作了,今天也不例外,而且今天恰好有個小貴族買通了他們,於是他們這些通情達理的家夥們自然就要裝作什麽都聽不到了。
但是哪裏想得到,偏偏這個時候,竟然出事了:有人劫獄!
前方走著的那個人高馬大的家夥,肩膀上扛著的正好是今天剛送進來的犯人,傑克認得他們的模樣,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被人扛著沒反應,但是事情絕對不妙!
一想到這裏,傑克的腦袋頓時清醒了過來,想到了自己的職責後,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叫人!
不過他隨後想起來了,他的同伴都還在地上躺著呢,這樣一喊的話,不是讓人家更快的逃跑嗎?
掂量了一下後,他恰恰地抽出了腰間的匕首。
這匕首就是賴以成名的凶器,鋒利無匹,“開膛手”這個稱號有一半的功勞要歸結在它的身上。
前方來劫獄的那個人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傑克快速地朝他靠近後,一刀就朝著他的背脊上切了下去,傑克自己也是個低階盜賊,會那麽一點鬥氣,這一擊乃是用上了全力,那匕首上頓時泛出了淡淡的鬥氣光芒來。
臨近身的那一刻,劫獄的人突然轉動了一i身i,位置稍微變了這麽一下後,傑克這一刀頓時失手了一半!
為什麽叫做失手了一半呢?因為傑克這一刀雖然沒有切到劫獄的這個大漢,但是卻是切中了他肩膀上扛著的犯人!
“啊!不好!該死的!大人受傷了!你先帶大人離開!”似乎發現了傑克的存在,那大漢頓時大驚,再看到肩膀上要救的人中刀了,立刻將扛著的兩人放了下來,就要往前麵推去。
這個時候,傑克才發現,前方還有一名劫獄的,穿著黑色皮甲匪徒,應該是來接應的同伴,而這大漢顯然是想要讓同伴先離開,由他來拖住自己。
傑克頓時發狠了,如果真的被他們救走了人的話,那麽自己也就在這裏幹到頭了,這麽好的生活,這麽清閑的工作,以後還能到哪裏找呢?於是他立刻朝著推過去的犯人撲了上去。
傑克這小子也有點小聰明,眼前這個大漢是來劫獄的,那麽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自己是根本打不過他的,但是那被救的犯人就不一樣了。
再說了,監獄中有這麽一條規定,那就是守衛有權力在特殊情況下出手處死犯人,而眼前的劫獄顯然就是特殊情況了。
y著牙,傑克成功地追上了被推送過去的犯人,一個猛撲,匕首就朝著犯人身上猛刺了進去,刷刷刷地捅了幾刀後,又撲到另外一個犯人身上捅了起來。
似乎被他剛才的勇猛給嚇到了,這兩名劫獄的匪徒竟然沒趕得上來阻止他,任由傑克將兩名昏迷中的犯人捅得死得不能再死了。
半晌後,等到傑克捅得一地鮮血之後,那大漢突然暴怒地撲了過來,一大腳踹在了傑克的ing口,將他踹得飛撞在牆壁上,“哇”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還沒等傑克回過神來,那大漢又憤怒地慢慢朝他走來,驚慌之下,傑克頓時大聲喊叫了起來:“快來人啊!有人劫獄了!”
危急時刻,傑克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聲音格外的響亮,頓時驚動其他的守衛。
最先醒來的,就是和傑克躺在一起的同伴,他們離得最近,加上傑克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實在是巨大,讓他們從酒醉中朦朦朧朧地醒來了。
入目是滿地的鮮血,那刺目的鮮紅讓他們打了個冷戰,酒立刻醒了一大半,看到凶手正逼向躺在地上滿嘴鮮血的傑克,同仇敵愾之心頓時升起,怒喝了一聲,拔出武器就朝著那匪徒衝去。
而這個時候,其他的守衛也聽到傑克的呼喊報警聲,正在不斷地往監獄趕來。
一看人多了起來,那大漢仿佛猶豫了一下,一跺腳大聲道:“混蛋!”然後朝前麵跑去,還對著前方的那個同伴叫道:“營救失敗了!趕緊走!”
這一下更是證實了守衛們劫獄的猜想,立刻不要命地追趕過來。
隻可惜,那兩個劫獄的匪徒速度相當的快,轉眼之間就衝出了地下監牢,衝出了仲裁所,消失在了夜色中。
悻悻地走回來的眾守衛回到了傑克的身邊,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兩具犯人屍體,稱讚道:“嘿!傑克!好樣的!不愧是開膛手啊!總算沒讓犯人給跑了。”
傑克躺在地上愣愣的,直到剛才回過神來以後,他才發現這中間簡直是疑點頗多,那兩個匪徒明明速度那麽快,為什麽剛才我朝著犯人衝過去的時候,他們竟然沒有上來阻攔?
那感覺仿佛是故意將犯人送給他殺的一樣……
傑克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陰謀當中,這陰謀讓他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不過傑克本來就有點小聰明的,轉念想了想後,頓時下定了決心:既然已經殺都殺掉了,不管剛才那兩個匪徒到底是什麽目的,自己隻要一口y定他們是來劫獄的就行了。
好在還有那麽多的兄弟幫我作證,那匪徒臨走的時候說的話他們都聽見了的……
想到這裏,傑克頓時在臉上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來:“嘿嘿,還好沒讓他們逃u了,不然的話,我們今天這幫人就有難了。”
傑克的話讓他的一幫兄弟們一起驚恐地對望了一眼,也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喂,我說,他們是來劫獄的沒錯吧!?”一個守衛低聲問道。
“是啊,沒錯的!”眾人點了點頭。
“那就好,這樣的話我們不但沒錯,而且還立了功,到時候我們隻要一口y定是劫獄就行了!”那人斬釘截鐵地道,頓時將眾人的心擰在了一起。
然後,一個劫獄的事實,就在這幫守衛的口中坐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