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弱肉強食 58、一人生活

58、一人生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忽然打開,原本蹲靠在門口的瑞斯一驚,連忙抬頭。

韓拯背著包,手裏吃著一杆曾經見過的長杆子,眼睛有點腫,一看就是哭過了的樣子,麵色有些慘白,看也沒看他一眼,就那麽朝著外麵走。

瑞斯的眼睛有點紅,抬頭見到韓拯這副樣子,心拔涼拔涼的,原本黑黲黲的臉刷地變白了,看起來倒是比原來那副黑人似的形象亮眼不少。

可惜,現在誰也沒那個心思去關注瑞斯的臉是黑是白。

韓拯背著大大的背包,換上了當初包裏放著的一套替換用的迷彩服,就連瑞斯給自己編的藤鞋也脫了下來,替而代之的是野戰靴。

有那麽一種人,他有自力更生的實力,但卻任由別人供著養著,毫不在意地做一隻米蟲,那是因為,他認同了對方,所以用對方的東西生存,他心安理得。

而當他放下了一切,硬要跟人家各用各的時候,那就說明,他要與之劃清界限,一刀兩斷。

現在,瑞斯給的一切韓拯都沒拿走,當初怎麽來的,他現在就怎麽走。

這個意思夠明確了。

完全無視了門口臉色刷白的瑞斯,盡管韓拯現在的身子還有點虛,但即使腳步有點不穩,他照舊一個人慢慢地,堅定地走出了院子。

“……阿拯!”剛走出院子沒多久,瑞斯怒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腳步一滯,韓拯接著繼續慢慢向前走,連頭都沒回。

“……”瑞斯沒有再說話,韓拯的動作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沒有機會了嗎?

木頭一般立在門口,瑞斯一動不動地看著韓拯離開的背影,說不出一句話。

韓拯走了很久,直到確定那隻狼再也看不見自己,這才軟下了身子,癱倒在一棵樹下,倚著樹幹休息。

說他軟弱也好,說他逃避也罷,反正他就是不想再見到那隻狼。

“咕嚕……”肚子忽然叫了起來,而且還叫了不止一聲。

臉色瞬間由白轉黑,刻意忽視的事實一下子又呈現在了眼前,韓拯皺緊了眉抬起手,想要大力地往自己肚子敲一拳,看能不能把這個莫名其妙的孩子打掉。

“唔……”但手還沒靠近肚子,心髒那裏忽然傳來劇烈的抽疼,他一下子放下了手中的槍,抱住了身子,蜷縮在樹下,再也沒了其他的力氣。

林中的風吹過,身旁的樹上一陣簌簌作響,俄而又恢複了平靜。

韓拯抱著身子維持蜷縮的動作好一會兒,胸口那突然而然的疼痛才停止。

額頭上又是一陣冷汗,他臉色蒼白,動作有些遲鈍地拿過自己的包,拉開拉鏈,翻找一陣,抽出一條灰色毛巾和一瓶水。

包裏的東西不多了,除了一夾子彈,就剩下一個打火機和沒什麽用的通訊器了。

拿起毛巾隨便在自己臉上擦了一陣,韓拯大口地灌了口水,然後把東西放進包裏,靠在樹下,閉上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手撫上肚子,他揪緊了眉頭不知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

明明他沒有那種功能的,怎麽會莫名其妙就有了孩子?那隻狼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肚子裏的動靜,但卻一直瞞著,這讓他更是火大。

他喜歡孩子,但絕不喜歡自己生孩子,可這地方明顯沒有什麽無痛人流的高科技,難道真要他挺著個肚子過活?

越想越暴躁,腦子裏混亂成了一片,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種突發狀況。

甩甩頭,韓拯拿過水又喝了一口,稍作歇息,起身出發往前走了。

腳有點酸,韓拯一邊走,一邊望著四周看起來差不多的森林環境甚是糾結。

以前一直是那隻狼帶著自己走,他從沒有發現這裏的地勢是這麽複雜。

一片的樹木長相奇葩也就算了,還都長得差不多,密密麻麻的這邊一簇,那裏一群,一眼望去,就是滿目的繚亂。

況且這未開化的密林連條明顯一點的路都沒有,隻能憑著感覺在前麵走,沒一會兒,韓拯就整個腦袋暈了。

無語的望著麵前一片綠的環境,他手撐著大腿,喘著氣,看起來很是疲累。

難道是太久沒鍛煉的緣故,現在走個幾步路就累得要死?真是夠了!

正要一拳砸在身旁的樹幹上,卻忽然看見樹幹上攀援著的一條綠色藤蔓輕輕一動。

身子一僵,韓拯連忙收回手,倒退了兩步遠離那棵樹。

他怎麽就忘了,這個世界的植物比動物還不好惹。

藏在袖子夾層中的瑞士軍刀悄悄滑出落在手上,韓拯另一隻手扛著槍望了望四周,確定沒有什麽奇怪生物的出現,這才無聲的鬆了口氣,朝著樹木比較鬆散的某個方向走去。

“……”誰?附近傳來一陣簌簌的輕微響動,韓拯連忙握緊了武器,直起耳朵,警惕地朝著四周張望。

……無聲的寂靜,隻有幾下樹葉被風吹動的輕微響聲。

韓拯提起了心思,屏住呼吸,可能是以前經曆了太多次這種安靜得有些詭異的狀況吧,他總覺得周圍有人,有人在望著自己。

難道是那隻狼?甩甩頭,韓拯一點也不想記起那個人。

“簌簌——”響聲有點大,好像是一旁的矮灌木那裏傳來的。

“砰砰——”

朝著那處灌木叢中連開兩槍,韓拯也顧不著浪費子彈什麽了,這種奇怪的地方搞不好一下子竄出個什麽東西來,先保證安全再說。

兩槍過後,那裏安靜了,一點聲音也沒了。

韓拯輕緩著腳步,緊握手中的槍,腕中藏著的槍也隨時待命,小心地朝著那裏走去,。

“……呼……”小心地用槍頭扒開矮樹,韓拯快速瞟過,這才呼了一口氣,放下了心中那抹不安。

小心地跨過那叢矮木,他空出一隻手抓起那隻已經不會動了的,長得很像變種兔的動物,然後快速跑離這塊區域。

他離開後,一匹純黑色的狼從剛才那處矮叢附近慢悠悠地走出,狼的前腿附近似乎受了傷,一條細長的血線慢慢從那裏滑下。

朝著韓拯跑開的方向望了會兒,那隻狼低下頭朝著自己流血的那處地方咬了咬,一會兒,一枚小小的金屬殼掉了下來,落在泥土表麵。

黑狼前腿的血在金屬殼掉下來的時候流得更猛了,它伸出舌頭,仔細地舔了舔,然後不再顧忌腿傷,朝著韓拯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風過,樹叢中一陣陣輕微響動,最後歸於沉寂,黑狼停留過的地方,一灘血跡中央的金屬殼小心地反射著陽光,有些亮眼。

拎著那死了的變種兔,韓拯跑了會兒,突然肚子一抽,他連忙停下步子,看了看周圍,找到一棵看起來比較正常的樹,在樹蔭裏坐下。

放下槍,他拎起那隻長得比一般兔子大上一倍的變種兔看了看,然後滿意地笑,臉色雖然有些蒼白,笑起來倒也不失帥氣。

沒了那隻狼,我照樣能活得很燦爛……

再次觀察了下周圍的動靜,確定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麽意外發生,韓拯這才揉了揉有些餓的肚子,拿出軍刀將那隻倒黴的兔子扒皮割肉。

不過……

“嗯?”韓拯瞪大了眼,看著那隻兔子短脖子下的兩個小洞口囧了下。

這個……好像不是他用槍打出來的傷口吧……

把那隻死兔子翻來覆去找了遍,韓拯終於在兔尾巴那裏找到了他用子彈打出來的傷口。

……一排黑線掛上臉,韓拯嘴角抽抽,不知道該以什麽表情來麵對這隻兔子。

“咕嚕——”盯著這隻死絕了的兔子看了半天,終於,韓拯那最沒意誌力的肚子先投降了。

麵無表情地望著看起來和原來沒有什麽區別的小腹,韓拯忽然舉起那把剛剛準備用來給兔子進行解剖的軍刀,對準了自己的肚子。

周圍的空氣似乎有些僵滯。

沒堅持一會兒,韓拯終於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刀,無力地望著自己的肚子,然後麵色有些複雜地拿起刀子剝了那隻兔子的皮。

韓拯的剝皮技術很差勁,從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兔毛和那隻慘不忍睹的死兔子身上可以看出。

不過明顯韓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手中刀起刀落,兩條肥嫩的兔腿先從兔身上被分解出來。

嫌棄地看了眼剩下的殘肢,韓拯起身到周圍撿了一些幹樹枝,大的小的都有,然後伸手往包裏掏,拿出那隻打火機。

當初被海水泡過,也不知能不能用。

心裏有點忐忑的打開打火機,韓拯一按……

“……**!”看著那一點反應也沒有的打火機,韓拯額頭青筋直顫,半天,吐出一個詞。

隨手把沒用的打火機丟進包裏,韓拯正想著要不要學習古人鑽木取火來點起那堆柴,不遠處的一棵樹忽然著起火來,紅色的火光一亮一亮,像是在刻意引起他的注意。

“……”這個世界真神奇……

張大嘴望著那棵無火自燃的樹,韓拯眼都直了,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

抬頭望望天,嗯,今天的陽光很大啊,可似乎還沒有到能讓樹自燃的地步,況且那棵樹並不是很大,上麵還有一棵更大更茂密的樹罩著它……

韓拯雙手交叉,淡定地站在一旁看著那棵燒得很歡快的樹,過了一會兒,才撿起一根枯枝,麵無表情地朝著那棵自燃的樹走去。

很熱……站在那棵樹兩米外,韓拯皺起眉,執著手中的枯枝快步跑上前,然後又快速跑回來,將那已經點著的枯枝丟在自己撿來的柴堆中。

“……”剛丟下那根著火的柴,韓拯就撐著肚子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