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斯

看著原本活蹦亂跳的韓拯一下子失去了意識暈倒在自己懷裏,瑞斯生生地嚇了一跳,這是怎麽了?難道剛才受傷了?

小心翼翼地把懷裏的人兒翻了個麵,上上下下的摸了個遍,沒找到一個傷口,瑞斯這才鬆了口氣。

感覺到對方平穩的呼吸,淡淡的鼻息噴在自己□□的深古銅色胸膛上,不覺有些發癢。

心跳不自覺的加速,瑞斯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看著韓拯埋在自己胸口,蒼白中透著些許紅潤的臉產生了一種想要伸手撫摸的欲望。

而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

長著黑長絨毛的粗糙大手動作輕柔地撫上那不同於獸人的柔嫩臉蛋,彈性十足的柔和觸感帶來一種難以言明的感受。

第一次,瑞斯體會到了那種名為溫暖的感覺。

烏黑的瞳眸緊緊盯著韓拯,神情似乎有些悵然。

是的,悵然。

說起來,今天並不是他第一次看見他。兩天前的傍晚,當他收拾好一頭野豬,正要回洞穴的時候,忽然感覺周圍的空氣流動急促的有些混亂,以為有什麽侵入者的瑞斯警覺地做好戰鬥的準備,卻沒想到一陣風塵侵襲後天空中突然落下了一個小小的團狀物。

本來想要直接無視的,沒想到那團東西像是有靈性似的自動落到了他麵前,反射性接住,剛要丟掉,卻看到了一張清爽美麗的雌性麵孔,不似族裏的那些雌性們那麽強健,甚至帶有一種發育不良的味道,可就是那樣柔順乖巧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想要憐惜的欲望。

瑞斯不是第一次看見漂亮的雌性,可獨獨這一次,他被蠱惑了,從此掉進一張名為愛情的羅網,再也不可自拔。

不是沒有想過帶著這個上天賜給自己的雌性回洞穴,隻是思量著一個弱小的雌性不該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說不定是已經有主的,隻不過和自家的獸人走散了,畢竟在這個以獸人為主的世界裏,雌性的數量還是相當少的,沒有哪個部族會放心讓一個雌性獨自出現在這種荒野之地。

不過就算這個雌性已經有主了,他也不想放手,一個人的日子雖然簡單,但終究還是寂寞的,好不容易有個讓自己喜歡的雌性,就這麽放過實在太可惜了。所以瑞斯決定,偷偷地跟在這隻雌性後麵,要是他真的已經有了自己的雄性,那就想辦法偷偷殺死對方,然後把人搶過來,要是真的隻有這隻雌性一個人,那麽就想辦法讓他做自己的雌性。

瑞斯的如意算盤打得響亮,但沒想到韓拯這一昏迷就是整整兩天,期間瑞斯狠狠地揪心了一把,還以為他的身體出了什麽毛病,心急如焚的抓來一隻成年象人,還硬逼著對方用綠魔法給昏迷的韓拯進行了一番檢測,在象人心驚膽顫地給人檢測完,確定他沒什麽病,隻是疲累過度所以昏睡不已之後,這才放走了戰栗不已的象人。

就這麽糾結地過了兩天,昏迷了兩天的雌性終於醒了,躲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憑借狼人良好的視力貪婪地追逐著那牽繞住自己全身心的小家夥,看著他的臉上閃過錯愕,驚訝,欣喜等一係列表情,瑞斯心中不禁有些滿足,傻笑了一陣之後卻發現那原本該在那塊區域的小家夥已經失去了蹤影。

暴戾之氣頓時有些散發出來,倚靠狼人敏銳的嗅覺,瑞斯很快尋覓到了佳人的芳蹤,然而當看到那專門吸食動物精血的血蔓將他看中的雌性牢牢禁錮,而那小家夥一副快昏過去的樣子的時候,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一陣怒嚎,他感覺到血蔓的畏懼之意,甚至有些顫抖,但韓拯掙紮了一下還是沒有脫逃出來。

瑞斯急了,幹脆化為獸身,一個暗魔法將緊緊纏繞住韓拯的血蔓完全吞噬,然後用尾巴把人帶到了背上,卻沒想到韓拯看見他的反應居然如此害怕。

他有些難過,原以為這個小家夥和以前族裏的那幫雌性不一樣,沒想到就連他也不能接受自己。

不過,盡管被討厭了,他還是不想放手,小心地把快要掉下去的人重新送回背上,他決定先解決那個差點害死韓拯的血蔓。

血蔓的母根是在那棵挺高的血木上,這一點瑞斯是知道的,原本血蔓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他也沒想斷了血蔓的生路,沒想到今天這東西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小家夥的身上,這問題可就大發了。

在心裏他早就已經把這從天而降的小家夥當做自己的雌性了,人家說朋友妻還不可欺來著,更別提這低等生物根本就不是他朋友,這就更加罪無可赦了!

正要把這玩意兒的孽根給拔除了,沒想到自己背上的雌性突然丟出了一個不知什麽東西,然後血蔓就成了死蔓,瑞斯詫異之下心裏還蠻驕傲的,瞧,咱家雌性比一般獸人還厲害!

還沒高興一會兒呢,背上的韓拯忽然跳了下來,把自己嚇了一跳,連忙化為人形把人接住,那麽高的距離跳下來萬一摔著那可就欲哭無淚了不是。

然後他就發現小家夥似乎對自己的人形很感興趣,對自己的胸膛戳了又戳,這個動作有些淘氣,卻又非常可愛,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傳說中已經被滅族的鳳鳥族雌性向獸人求歡時就是用手戳戳對方胸前的毛作為調情手段的,莫非這小家夥是鳳鳥族的遺脈?想到此動作蘊含的‘深刻含義’,盡管瑞斯明白小家夥是鳳鳥族後裔的幾率幾乎為零,但還是有一陣飄飄然之感,就連下腹也產生了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那欲望來的叫一個快一個猛,就連獸皮做成的皮裙都有點遮擋不住裙下的‘傲然風光’了。

連忙伸出手止住對方亂動的手,卻沒想到小家夥又對自己手上的毛產生了興趣,玩弄了半天,突然動作一僵,瑞斯正奇怪呢,然後就見小家夥看了自己一眼,暈了。

兩天內的回憶錄在腦中緩緩展開直至結束,瑞斯有一種已經度過了兩年的錯覺,低頭盯著韓拯的臉看了幾秒,他的目光被對方衣袋裏露出一個小角的手榴彈吸引住。

這是什麽?瑞斯皺起眉頭,這件奇怪的東西好像就是韓拯剛剛丟出去殺死血蔓的東西啊,腦中閃過血蔓被炸成死蔓的慘烈過程,看著那奇異的造型,瑞斯想起剛剛遇見韓拯的時候,從他身後扒下來的一個奇怪包裹,和手上攥著的一個會反光的鋒利器物,開始無比慶幸自己當初把那些東西偷偷藏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麽,不過看起來很危險,這麽不安全的隱患,一定要遠離自家雌性。這是瑞斯的想法。

於是,他伸出手,把那小小的危險物品小心地掏出來收好。

看了看猶自昏迷的韓拯,他緊了緊抱住對方的手,終究還是沒有化為獸形,而是保持著人形慢慢地走回遠處的洞穴。

畢竟是人形,就算速度再快,當瑞斯趕到洞穴的時候,還是天黑了。

進入洞穴,瑞斯快速搬好一些石塊堵住洞口,防止夜晚某些野獸進行偷襲。

畢竟是夜晚,雖然已經是初夏,但對於脆弱的雌性,尤其是自家這個瘦弱得可憐的雌性而言,夜晚還是很冷的,於是瑞斯在把那個危險的手榴彈和當初搜刮下來的包裹等物件藏在洞穴深處後,馬上翻找出珍藏多年的各種珍貴皮毛,把韓拯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確定寒氣不可能入侵之後,這才滿意地摟住對方的身子沉入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下半章發了,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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