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哲縱掠如飛,快的象是一道輕煙,虛空一閃,便已來到銀簪姥姥身前。
幾個狐頭人身的妖士正準備將銀簪姥姥給捆綁起來,不料眼前一花,忽然多了一個滿頭銀發的俊朗少年,這些妖士大多實力不俗,都在三星斬魔衛的境界,一個個拔出腰胯間的長刀砍向銀發少年。
吳哲撇了撇嘴,左臂一揮一送,彈指之間,幾把淩空砍來的長刀便失去了控製,反而砍在了同伴身上,幾個張月狐族的妖士立時血淚長流,哀鳴不已。
站在不遠處、手持兩把紫色長刀的瘦長男子微微皺眉,長聲一喝:“都給我回來。”一眾妖士這才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的往男子身前走去。
男子大跨一步,走到吳哲對麵,沉聲問道:“閣下是哪族高手?為何要幫這個人類?”他見吳哲一頭銀發,而且出手不凡,看上去不象是人類的少年,倒更象是一個千年修行的妖族高手。
但八大妖族中隻聽說過火焰河畔的辟風猿一族出了個年輕高手辟風白然,還有無盡山的虛日一族的當代族長虛日摩訶也是個年輕高手,但前者身形修長,據說兩道長眉如雪,長掛於胸前,樣子偉岸古樸,後者則是身形魁梧壯碩,麵貌猙獰,渾然不似眼前少年俊逸出塵的外貌。
張月藍光乃是張月狐族的第一高手,智謀也是不凡,心中有所顧忌一時間也就沒有拔刀相向。
吳哲麵目含笑,淡然說道:“不好意思,我也是個人類。”
張月狐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他雙頰瘦長,臉如冠玉,長的極為好看,尤其是一雙眼睛,修長而嫵媚,一點也不似男人應該擁有的眼睛,更象是一個多情女子的雙目,他的雙耳長而尖,毛絨絨的遍布藍毛。
“閣下不是開玩笑吧,這裏可是流沙穀,裂血熊一族與張月一族的領地,可容不下閣下開這樣的玩笑。”張月藍光語氣加重,但仍然沒有動手,反而暗自對手下使了個眼色,立刻便有一個妖士悄悄的退了下去。
吳哲將這一切收在眼底,又是一笑:“怎麽?拿裂血熊王來嚇唬我?可惜,我不吃這套。”說完,身形一晃,一拳當胸朝張月藍光襲去。
這一拳勢若驚雷,去速又快又狠,拳頭之間還夾帶著絲絲銀色霹靂。
張月藍光是識貨之人,頓時心中便給嚇了一跳,他極快的抽出雙刀,舞動出一片紫芒擋在胸前,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也顯示出張月藍光極為穩健的性格。
隻是這個拳頭卻一下擊打在兩把長刀之間,炸裂的銀光居然硬生生的將兩把長刀磕飛,一下子砸在張月藍光的胸前。就在此時,那張月藍光忽然深吸一口氣,胸部鼓脹起來,觸手一片柔軟,身形如同片羽毛般輕飄飄的往後滑去。
滑行的速度看似緩慢飄忽,其實一點也不慢,一個眨眼的功夫便落出十數米開外。
吳哲將拳頭收起,笑著說道:“有點意思。”
張月藍光落地之後就是一陣大喝,體表上湧出一大片紫色的妖氣,妖氣肆卷曼揚,在頭頂化作一隻七條尾巴的巨大紫狐,紫狐仰天長嘯,嘯聲尖銳刺耳,像是刀刃劃過繡鐵時產生的摩擦聲,讓人耳鼓發疼。
那巨大的七尾藍狐一下子又俯衝而下,張口將張月藍光吞噬了進去,再睜開眼時,張月藍光已變作一個身軀瘦長足有兩米開外,渾身披滿藍毛的狐頭人身怪物了。
張月藍光青紫的眼瞳中凶光暴射,雙手一揚兩把紫色的長刀,妖氣透刀而出,化作兩道奇長的紫色氣芒,張月藍光修長有力的大腿更是使勁一蹬地麵,雙足狂奔,速度快到居然腳掌脫離地麵,一步步踩在虛空之間,發出“啪”“啪”“啪”的清脆炸裂聲響。
而與此同時,張月藍光手中的兩把紫芒長刀更是飛速的輪轉起來,象是圓形的氣盾流轉在手掌之間,在空中拉出兩道紫色的殘影,分上下兩個方位直取吳哲的要害之處。
眼看這攻勢來的駭烈驚人,無論是威力還是氣勢都足有八星斬魔者的巔峰境界,實力不容小覷,倘若是在兩天之前,隻怕吳哲要應付此招還要頗費一番周折。
隻可惜今時不同往日,吳哲已邁入九星斬魔尊者的殿堂,與之前相比,實力境界何止是雲泥之別。
吳哲微微抬了下眼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舉起白皙的手掌隨意的一抓一擲,張月藍光右手中輪轉如飛的紫色長刀立時脫手而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急轉而下,猛烈的砸在左手中的長刀之上。
兩團爆裂的氣芒撞在一起,頓時發出轟然的震響,勁氣四溢,張月藍光猝不及防,愕然間將果斷的將手中長刀拋卻,隻是這一耽擱的短暫功夫,吳哲已然一步跨越數米,徑直來到他的身後,笑著說道:“你背後有空隙啊。”
語音輕柔似水,但張月藍光卻心中一寒,他正想停住腳步轉身反擊,這時候腰間卻湧來一股沛然的力道,連帶著他本身的前衝之力,頓時讓張月藍光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一個跟頭砸落於地,象是個鑽山鼠一般在地麵拉出一道極深的溝壑,人也昏死了過去。
吳哲拍了拍手,轉頭一看,張月藍光的手下早已跑的蹤跡全無,狐性貪婪狡詐,不想逃跑起來也是這般利落,一點也不比虛日豬、箕水鼠二族慢。
吳哲走到銀簪姥姥身前,將其扶了起來,笑著說道:“姥姥你受苦了。”
可銀簪姥姥卻一把推開吳哲,飛身落到自己的銀簪之旁,將其取在手中,一臉警惕的望著吳哲,厲聲喝道:“你是何人?”
吳哲不由覺得有些好笑,這老太婆也真是凶悍,怎麽說自己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用這麽大聲吧。
“姥姥不用緊張,在下是靈幻島的吳哲,此次前來是受師叔天賢者的囑托,約定在流沙穀見麵。”
這番說辭合情合理,而且吳哲也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按理對方應該相信。
誰知道銀簪姥姥卻是厲聲喝道:“胡說,你怎麽可能是靈幻島的弟子,傳聞那個吳哲一頭黑發,而且向來獨來獨往,哪裏是你這個樣子。”
吳哲頓時苦笑,他這一頭銀發得來也隻是近日之事,別人又怎會知道,再看看四周,除了婆娑魔還算正常之外,一旁替吳哲扛著滔海雪麒槍的虛日白卻是個典型的豬頭人身、再地道不過的妖獸,也難怪銀簪姥姥放心不下。
吳哲撓了撓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就在他躊躇犯難之時,忽的靈機一動,想起一件事來。
“我曾見過貴派大護法廖無機一麵。”當下吳哲便把廖無機的容貌描繪了一番,還把當日獲得進入靈獸界資格的冷月宮弟子樣貌描述了一番,銀簪姥姥這才疑慮稍減,但也隻是半信半疑的樣子,仍然不能完全肯定吳哲的身份。
吳哲見銀簪姥姥還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又說道:“姥姥,當日我看你是和石敢當長老以及一個青袍罩身的高挺男子同來,為何如今卻不見了你的兩位同伴。”
銀簪姥姥頓時臉色一變,胸口卻是“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吳哲趕緊上去替她理順氣息,關切的問道:“姥姥受傷了?”
銀簪姥姥這次沒有抗拒吳哲,反而一把抓住他的手說道:“你能說出和我同來時的人還有我師兄的樣子,說明你的確是靈幻島的弟子而並非是妖界中人,四大門派是一家,吳賢侄,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兩個同伴啊。”
吳哲頓時愣住,這老太婆的轉變實在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上一刻還是冷若冰霜,下一刻就是淒然可憐,實在是讓他極為佩服,想來上輩子奧斯卡影後的演技水準也不過如此。
銀簪姥姥眼看吳哲無動於衷,又“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雖說這鮮血顏色已經極淡,但還是有著淡紅的色澤,銀簪姥姥故意裝出一副心死如灰的樣子,淒然說道:“罷了罷了,我也不勉強於你,早聞靈幻島弟子吳哲義薄雲天,實力超群,從來不會置不平之事不管,看來你終究不是吳哲本人。”
吳哲聽了心下也覺得好笑,他也不道破銀簪姥姥的心思,而是退後一步,雙手抱於胸前,想看看這老太婆還能說出什麽膈應人的話來。
銀簪姥姥原以為對方若是吳哲的話,年少氣盛,一定會站出來答應她的請求,想不到她閉眼等了半天也沒有反應,她心中焦急,再也控製不住,睜開眼朝著身前看去。
落入眼簾的卻是銀發少年一副似笑非笑的戲謔表情。
她好歹也是天下四大名門之一冷月宮的長老,何時出過這樣的笑話,又哭又唱的,全然被對方當做戲劇來看,頓時心中震怒,冷聲說道:“靈幻島弟子果然名不虛傳,冷月宮丟不起這個人,如若老太婆還能活著走出九幽妖界,再還閣下今日的救命之恩,告辭。”
就在此時,就聽見耳畔傳來一個清朗卻又略帶懶散的男子聲音。
“姥姥說了半天,也沒告訴我究竟何事需要我出手相助,你又讓在下如何幫忙?”
(說幾句話吧,最近一直很感動,一個叫血月的讀者在我的書評留言,說是天天追看我的書,終於攢出了一張紅票,縱橫的票的確難攢,可血月書友的這番心意卻讓我深深的感動,還有一個叫dkmahao的朋友提出了我的一些語病,我也非常的感謝,一直以來,總認為大家對我的書漠不關心,現在才知道,還是有人一直在默默支持我的,我謝謝你們,無斷不勝感謝,唯有用我最真誠的心意去寫好這部書來回報你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