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不是旁人,正是陳風笑,一見吳哲之後,神色先是一愣,接著喜出望外,一把將吳哲抱了起來。

“好小子,你果然沒死,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陳風笑興奮不已,大聲的呐喊。

還未等吳哲開口答話,他懷中的兩個小家夥便衝了出來,如同閃電一般竄到陳風笑的肩頭,狠狠的給了他幾爪子。

感情兩個小家夥給陳風笑給弄痛了。

陳風笑嚇了一跳,肩膀胸部的的肉給兩個小家夥劃了不少傷痕,疼的他哇哇大叫,偏偏還抓不住兩個小家夥,吳哲趕緊喝斥兩個小東西,好說歹說之下才勸其重新回到自己的懷中。

“我靠,師弟,你從哪裏搞來的兩個小東西,怎麽會咬人啊。”陳風笑有些惱怒,饒是他肌肉堅硬似鐵,也經不起兩個小東西的鋒利爪牙。

其實他並不知道,這還是兩個小東西手下留情,要不然光是紫電貂的爪子,便足以將其的皮肉完全隔開。

吳哲一臉苦笑,兩個小祖宗的脾氣大著了,你上來一個熊抱,弄疼人家自然要咬你。

看著陳風笑熟悉的瞪眼表情,吳哲隻能攤攤手表示無奈。

陳風笑的脾氣向來來的快,去的也快,他大度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和小畜生置氣。

吳哲覺得有些好笑,當下問道:“師兄何時來的?師門其他的人呢?”

陳風笑拉著吳哲坐到走廊之上,從懷中變戲法似的摸出兩個蘋果,塞了一個到吳哲手中,自己拿起另外一個啃了大口,“我是昨天淩晨時候到的,任師妹他們估計明天才會到,師弟,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麽從靈獸界出來的?”

吳哲將手中的蘋果一份為二,遞給兩個貪吃的小家夥,歎了口氣:“一言難盡”。當下便把這近一個月來的遭遇告訴陳風笑,隻是將小白的身份給隱去不提。

“我靠,你遇到這麽多好玩的事啊,哎,愚兄我真是不幸,沒你命好,隨便都能遇到這麽多有趣的事。”陳風笑羨慕不已,天性頑劣的他直覺得打架搞破壞一如賭博般,是人生三大樂趣。

他又看了看吳哲肩頭啃著蘋果的小紫,疑惑的問道:“這真是傳說中紫電血玉貂?”言語中頗為不信。

小紫似乎能聽明白陳風笑懷疑的口氣,立刻揮了揮鋒利的前爪,而趴在吳哲懷中的好友“小白”也示威似的奶叫了幾聲,陳風笑撓了撓頭,想起之前給撕咬的慘狀,趕緊換了個話題。

兩人聊了片刻,陳風笑的肚子忽然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吳哲笑著問道:“怎麽,肚子餓了?”

陳風笑難得老臉一紅,訕訕的笑了起來。

斬魔司是不會給各大門派的斬魔者們備份食物的,即便是有也要花錢去買,吳哲耐不住陳風笑一再的強烈要求,二人兌換了一些銀幣去武南城的市區內吃飯。

中午的南門街道正是一天之內最熱鬧的時候,這裏有天南海北的各色小吃,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吃不到的,生猛海鮮到飛鳥走獸,一應俱全。

二人吃了個大飽,就連吳哲懷中的兩個小家夥都吃的肚皮渾圓,吳哲這便想回去,卻給陳風笑一把拉住,神色嚴肅無比的說道:“師弟,你要替我出頭。”

吳哲有些疑惑,陳風笑又惹上什麽是非了。

對方渾圓的眼球卻滴溜溜一轉,湊到吳哲的耳邊小聲說道:“替我把錢都贏回來。”

……………………

武南城東區第一酒樓“鳳陽樓”頂層,豪華包間之中,一群人正圍著在一處,摸著手中的金錢籌碼舉棋不定。

居中一人斜靠在八仙桌左側,身前放著一個檀木製成的骰蠱,眾人之中數他麵前堆徹的籌碼最多,金票也是最多,厚厚實實的,擠了小半個桌子,甚至於擋住了身後之人的臉龐。

“肖不寐,你到底還下不下注,這滿桌的人就等你這一個了,碧落派的人怎麽都是這個慢吞吞的德行。”左首一個家夥等的不耐煩了,大聲吆喝著。

右首被罵的一個青年臉皮一紅,當下粗著脖子回道:“娘的,你叫個屁,老子再想會不成?這賭局你開的啊?”

這時候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要下注的趁早,不下注的人便退了吧。”聲音略帶沙啞,卻充滿了磁性,讓男人聽了渾身酥麻。

肖不寐頓時一愣,訕訕的交出手中的籌碼,壓在了桌上的“大”字上。

此時所有人都已經下注,一個個屏住呼吸看著眼前的骰蠱。

金幣和籌碼堆成的小山之後,伸出一隻白皙如細瓷般滑嫩的小臂,輕輕揭開了蓋子,露出了裏麵三顆小巧的象牙骰子。

“三顆六,豹子,諸位,不好意思,本小姐又是通殺。”

一時之間,眾人的臉上紛紛出現懊惱的神色,甚至還有人摔杯罵娘,隻是聲音不大,似乎有些畏懼白皙手臂的主人。

“諸位,倘若今天若是沒有人繼續下注的話,我看,就到此為止吧,一切待明日考核過後再說。”

眾人紛紛意興闌珊,但也知道明日大考為重,再加上賭資輸了個精光,即便想繼續也無力為之,隻能悻悻的準備散場。

就在此時,一陣沉如悶雷般的聲音忽的響起。

“羅刹公主,我來下注。”

包間的門被人推開,兩個男子走了進來。

當先的大漢人高馬大,身形兩米開外,身後背了把奇長的紅色大刀,而站在他一旁的則是個清越俊逸的少年,臉上掛著淺淺的笑,一副淡漠不驚的模樣,肩頭上還趴著一隻白色的小貂。

一旁的眾人見到大漢,紛紛挪揄著說道:“哈哈,靈幻島第一賭神來了,陳風笑,怎麽又回來賭啦?你就不怕連褲衩都給輸了。”

陳風笑頓時老臉一紅,手臂一揮,大聲說道:“去去,你們懂個屁,老子這次是來贏錢的,少說他娘晦氣的話。”

眾人哈哈大笑,一時間無人信他,那隱於籌碼之後的聲音也略帶不宵的說道:“陳風笑,我念在你是當今第一名門靈幻島弟子,已經賒欠了你百兩赤金,你這人怎麽如此不識好歹,還想回來爛賭?如此先把賒欠的賭資還上。”

陳風笑頓時啞然,此時身旁的吳哲接口說道:“百兩赤金不過小意思,靈幻島弟子還會欠債不成,這次陳師兄不賭,而是換我來和小姐賭上一把。”

那女子沉默了一會,方才說道:“也罷,我便讓你知道厲害。”

說完女子便從籌碼之中伸出白皙的手臂,想要去搖那骰蠱。

誰料吳哲卻搖手笑著說道:“慢來慢來,我這人不喜歡搖骰子,隻喜歡玩牌,我手中有副紙牌,大家來玩翻花牌如何?”

翻花牌是市井之間最為常見的賭博方式,既簡單又耐玩,屋中的眾人大多玩膩味了搖骰子,此刻聽說吳哲提議翻花牌,一個個高聲應和。

這屋中一共不過十人,但都是各大門派中嗜賭之徒,和陳風笑一個秉性。

那女子爽聲應道:“隨你!”

吳哲也不廢話,將手中紙牌扔給了對方,示意對方查看一下有無作弊,對方隻看了片刻,便將紙牌扔了回來,表示可以繼續。

吳哲又從懷中取出二十兩的赤金,放於賭桌之上,以作賭資,然後故意擦了擦手掌,將袖子捋的老高,這樣能看出他並無作弊。

從紙牌中任意取出三張,給在場眾人看了一遍,然後飛快的將紙牌來回的穿插,最後猛的一定,指著中間一張牌大聲問道:“這是什麽牌?”

籌碼堆徹成的小山背後傳來女子嗤之以鼻的聲音,懶洋洋的說道:“愚者。”聲音裏透著慵懶之意,吳哲卻聽出這口音不似風瀾大陸中人。

吳哲微微一笑,將掌中的紙牌翻開,卻是一張皇帝,眾人紛紛喝彩稀奇,紙牌抽了三張,分別是愚者,皇帝,和正義。

女子也傳出一聲輕微的聲響,似是不相信這個結果,但站立於她身邊的侍者卻告訴他紙牌的結果的確無誤,那女子沉默了半晌,示意吳哲繼續。

吳哲哈哈一笑,也不廢話,又如法炮製,一連三把通吃對手。

此時眾人紛紛驚疑,不知道靈幻島何時出了一個這麽厲害的高手,居然能將素有“賭神”之稱的羅刹門公主贏了下去,一時間都歎息不已。

而起初灰頭土臉的陳風笑更是放聲大笑,吳哲每贏一次,他的笑聲便硬朗一次,到了第三把,當真如悶雷般響亮。

時至如今,氣也出了,錢也贏了,吳哲從手中取出一百枚金幣的銀票扔在桌上,拍了拍陳風笑的肩膀,示意離開。

他本就無意賭博,此次前來也純粹是為陳風笑出頭,現在目的已經達到,自然見好就收。

誰料他剛轉身,便聽見一聲清脆的斷喝:“慢著!”

吳哲眉頭一皺,轉過神來,卻看見一副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