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四章 名揚內城！
聶空又在腦中回憶了一番那名內城弟子離開前的舉止神態，直到完全確定他是看到自己木牌上的信息才離開這裏時，才放下心來。
於是，聶空也不再心急“寒紅掌葉草”，一邊等待，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旁邊的奚躍閑聊。
奚躍神色和語氣間都透著一股想請聶空煉藥的衝動，隻是聶空一直裝糊塗，隻急得他抓耳饒腮，卻又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他雖不是靈藥師，卻也知道九成融合度的靈藥有多難煉製。
煉製融合度越高的靈藥，便越是耗費心神，有時候甚至耗費了大量心神也不一定能夠煉製出來。這聶空即便肯定他自己一定能夠煉製出九成融合度的靈藥，卻也不可能輕鬆達成目標。
“是誰要‘寒紅掌葉草’？”
嗖的一聲，一道身影從升皇殿側邊的巷道口中奔馳而出，眼睛一掃，頃刻間便來到聶空和奚躍身前，黝黑的麵龐上泛著一層淡淡的紅光，卻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跑得太過急促的緣故。
在他後麵二三十米外，還有道身影跑出，正是之前匆匆離開升皇殿外的那名擺攤的內城弟子。
“我！”
聶空微微一笑道，“你有藥草？”
“不錯。”
那黑臉男子有些狐疑地打量著聶空，“兄弟，看你非常麵生，莫非是今年新來的內城弟子？你現在是幾品靈藥師？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夠煉製出九成融合度的靈藥？這個，似乎有點困難吧？”
聶空一本正經的道：“我雖沒有去參加‘藥台’的考核，但是三品靈藥師的實力還是有的。”
“哦？”
那黑臉男子還頗為遲疑。
聶空見狀笑道：“這位師兄，能不能成功，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我這腰牌中還有一百三十多個積分，如果失敗或者藥力融合度沒有達到九成，我可以將裏麵的積分全部送給你，絕不食言。”
黑臉男子異聲道：“一百三十多積分？你可是叫聶空？”
“正是。”
聶空捏捏下巴，幹笑道。
看起來，自己現在在內城的名頭似乎不小，居然隨便跑出來個就聽說過自己的名字。不過也正常，內城總共就那麽幾百人，屁大點事，估計一兩天就能傳遍整個內城，更何況自己鬧出那麽大的動靜。
黑臉男子似在考慮措辭，遲疑片刻，才緩緩地開口說道：“聶空師弟，我聽說過你，剛入藥心殿便獲得了三次月例考核第一，煉藥實力應該不錯。如果是煉製一般三品靈藥，按你剛才所說也未嚐不可，隻是我現在需要煉製的那種靈藥中，有兩種藥草如今有積分也買不到，買不到藥草，你陪我再多積分有什麽用？若是不能確定你的實力，我怎能有信心把藥物交給你煉製？”
聶空微微皺眉，這人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曰後若是有時間，還是得去藥台弄張靈藥師的品級證明，這就跟文憑一樣。前世的文憑很容易造假，但這裏的靈藥師身份證明卻造不了假。
眼睛一轉，聶空倏地笑道：“你有沒有‘寒紅掌葉草’過來？”
“帶了。”
黑臉男子從懷裏摸出一把藥草，雪白的葉片，殷紅的脈絡，足有巴掌大小，都已烘幹，不過看那厚厚的一疊，起碼有半斤，遠遠超出了聶空需求，“這‘寒紅掌葉草’共有六兩，是我前段時間采集回來，本打算送給侄兒練手，若你能煉製出我要的三品靈藥，全都給你又何妨？”
“好！”
聶空微笑頷首，轉眼看著奚躍道，“奚躍師兄，不知道你是否相信我煉製三品靈藥的水準？”
奚躍愣了愣，旋即領會到聶空的言外之意，不由喜出望外，道：“聶空師弟，你要幫我煉藥？”
見聶空點頭，奚躍一直不好開口，卻不料聶空現在居然主動要求幫忙了，他還能說不願意麽？奚躍當下樂得嘴都有點合不攏：“好，好，聶空師弟，我們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再開始吧？”
聶空擺手道：“不必，就在這裏。”
“這裏？”
奚躍有些愕然，這地方鬧哄哄的，升皇殿不時爆出的叫喊聲很容易讓靈藥師受到驚擾，在這樣的環境下煉藥，失敗率絕對會大大增加。
隻是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反正藥草在內城的藥堂中都能找到，即便失敗也無妨，最多就是浪費十來個積分罷了，一旦成功，那就是顆極品靈藥了，奚躍咬咬牙：“好，聶空師弟，我相信你！”
說話間，奚躍伸手入懷，掏出了七個小包。
聶空放下木牌，將七個藥包一一在上麵打開，裏麵的藥物頓時呈現出來。七種藥物，聶空親自品嚐過的有六種，最後那種黑溜溜的草籽狀的東西，倒是首次見到：“奚躍師兄，可有配方？”
“有！有！”
奚躍忙掏出一張紙來，既然是專門來這請靈藥師幫忙煉製靈藥，像藥方這樣的東西肯定得事先準備好，畢竟不可能每個靈藥師都清楚這種靈藥的煉製方法，以及每種藥物所需要的份量。
聶空展開紙張，那種陌生藥物名叫“芙蓉子”。
見上麵的內容快速地看了一遍後，聶空將藥方遞了回去，笑道：“這種‘千層丹’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
“千層丹？竟然是‘千層丹’！”
“據說這種三品靈藥，即便是讓五六品靈藥師來煉製，都不一定能讓藥力融合度超過八成呢！”
“真的假的，這麽難？”
“當然，好像是說其中有兩種藥物的融合非常困難。”
“這家夥現在估計在拚命地後悔吧？煉製別的三品靈藥，如果運氣好的話，也不是不可能達到九成融合度，可煉製這種‘千層丹’，他若是還想著讓藥力融合度達到九成，那就等著失敗吧！”
“沒錯！我去年就曾經嚐試過煉製這種靈藥，結果連續十次，沒有一次成功。怪不得奚躍這家夥不把靈藥的名字寫出來，原來是挖著坑在等著別人跳呢，可惜我們沒進去，反倒讓這個新來的跳了進去。”
“他想煉製靈藥來證明實力，估計希望要落空了。”
“……”
聶空、奚躍周圍本來已聚集了不少內城弟子，那“千層丹”三字一出，頓時在內城弟子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便是那黑臉男子也眉頭微鎖，“千層丹”算不得什麽稀奇的靈藥，似乎可讓靈師體內的靈力如浪濤般一層一層地波動，在某些情況，能夠對靈師起到奇妙的作用，不過，藥效的持續時間好像隻有一個小時。
但是，在所有的三品靈藥中，“千層丹”絕對是最難煉製的幾種靈藥之一，許多靈藥師最初的嚐試，幾乎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聽聶空話中的意思，是第一次聽說“千層丹”，那同樣是第一次嚐試煉製“千層丹”，成功希望渺茫。
這種靈藥的確可以最大限度地檢測出靈師的水準，但已不具備普遍姓。
黑臉男子不由道：“聶空師弟，你可以不必煉製‘千層丹’，若是你能將‘清露丸’或‘明神丹’這類靈藥煉製出九成融合度來，我的靈藥照樣可以交給你煉製，隻需融合度不低於八成，這‘寒紅掌葉草’照樣是你的。”
若是能以六兩‘寒紅掌葉草’換取一顆藥力融合度達到八成五的靈藥，他也同樣是賺翻了。
隻是他這番話一說出來，奚躍就很有些不太樂意了！
這家夥的眼珠子都立了起來，我好不容易有位靈藥師幫我煉藥，你來插什麽嘴，不是成心跟我搗亂麽？
“多謝師兄好意，不過就這‘千層丹’。”聶空笑著搖搖頭。
奚躍暗鬆口氣，站起一半的身軀又盤坐了回去，要是聶空因此而放棄煉製“千層丹”，他非得跟著黑臉混蛋幹一場不可。
這個時候，聶空已平靜地撚起幾顆“芙蓉子”放入口中，直接叫小家夥施展了一次“聞香識藥。”香香不久前剛得到聶空會努力搞來“鳳翎幻仙花”的承諾，這次幹起活來非常的賣力。
“啊呀呀！”
舞動莖葉根須，小家夥甜脆地叫喚了一陣子，聶空很快便得到了有關“芙蓉子”的藥理藥姓信息。
靜靜地將這“芙蓉子”與其他六種藥物經過了一番推演，果然如藥方中所標注的那樣，“芙蓉子”與另外一種叫做“芸香果”的藥物融合起來非常困難，這兩種藥物的藥力幾乎沒有絲毫融合的契點。
“……”
“他又是吃藥，又是閉眼，想幹什麽？不會是想退縮吧？”
“不大可能，剛才蒼海那個黑鬼明明給了他一個台階，如果他想退縮，剛才就同意換種靈藥煉製了。”
“或許是覺得不好下手？”
“……”
眾人小聲嘀嘀咕咕，見有人在升皇殿外放出狂言，要當眾煉製出九成融合度的靈藥，不少人好奇心大起，那些在殿外擺攤的內城弟子幾乎全都圍攏了過來，即便是升皇殿內的家夥，也跑出來一些。
“哪位師兄，借藥鼎一用？”
正當這時，聶空突然睜開眼睛，揚聲喝道。
“我的藥鼎給你”一名容貌秀麗的內城女弟子，笑吟吟將手中藥鼎遞了過來，有些俏皮的道，“不過不是師兄，而是師姐。”
她的藥鼎非常精美，而且不大，隻有兩個巴掌那麽寬，比香香幻化出來的藥鼎大了約莫一倍。
“那就多謝師姐了。”
聶空神色輕鬆的笑道，將藥鼎接入掌中。藥鼎內部已被清理得非常幹淨，聶空不需要浪費時間，隻略微沉吟，聶空便將除“芙蓉子”和“芸香果”之外的五種藥物，各取了一定分量放入鼎中。
“嚓！”
鼎蓋閉闔。
藥鼎輕置於右掌，聶空“靈神四竅”驟然震動，翠綠的靈力從掌中瘋狂湧出，熾烈的氣息逼散開來，熱力將藥鼎托起懸浮於空中，熊熊燃燒的靈力火焰騰衝而起，濃鬱的翠綠幾乎將藥鼎完全覆蓋。
熱意越來越濃，那藥鼎在火焰的衝擊下，滴溜溜地旋轉速度，速度竟是變得越來越快，片刻間，便已看不清楚那藥鼎的形狀，隻能看到濃烈的翠綠之間，一團青色的影子疾速閃爍……嘀咕聲不知什麽時候完全停止，便連那升皇殿內的動靜也沒了動靜，倒是聶空和奚躍周圍的身影不知不覺間多了起來。
大家都在靜靜地看著，幾乎沒有人出聲。
若是在外城，那些圍觀者或許還會在旁邊咕咕噥噥個不停，而在內城卻有些不同，許是因不能隨時離開，而對靈藥師非常倚重的緣故，每當碰到有靈藥師煉藥，其他人都會下意識地盡量減小聲音。
“嗡嗡……”
沉拙的顫鳴聲中，藥鼎孔洞中就開始溢出淡淡的白色煙霧。煉藥甫一開始，聶空的火力就變得非常的狂猛，藥鼎周圍那絢爛璀璨的翠綠瑩光，幾乎將旁邊內城弟子的眼睛都給耀花了。
一般靈師或許不覺得有什麽，可旁邊的靈藥師心中卻是疑惑難解。
他們當中有不少人都曾嚐試過煉製“千層丹”，最後不是以失敗而告終，就是煉製出來的靈藥藥力融合度低得可憐。但是不管哪個，基本都知道，煉製這種靈藥時，應當先以溫火淬煉。
可聶空倒好，竟然反其道而行之，一開始就用用了猛火！難道他就不擔心那五種藥力會在藥鼎內發生爆炸。
便連將藥鼎借給聶空的那個清秀女子，也禁不住有些擔心起來。這個她從小就帶在身邊，已經用了多年，很有感情，要是被聶空這大反常規的煉藥方法給弄得爆炸成碎片，那可就太可惜了。
“咦？”
數分鍾後，終於有人忍不住低呼出聲，那藥鼎中竟飄散出了藥香，香味濃鬱，沁人心脾，聞過後陶然欲醉。眾人都忍不住抽抽鼻子，似乎想要將在虛空中擴散出來藥香全部都吸進體內。
那些靈藥師更是驚奇……他們煉製“千層丹”時可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別說是如此濃鬱的香味，便是一絲淡淡的香氣也無。
這個聶空到底在搞什麽？就算想標新立異也不是這個方法！那些靈藥師似乎已經預見了藥鼎被炸碎的情景…………然而，又是幾分鍾時間過去，那尊藥鼎還在熱力的衝擊下疾速旋轉，隻是鼎蓋孔洞中透散出來的香味開始變得越來越淡，到了最後，更是全部收斂，周圍眾人再也聞不到任何的味道。
“嚓！”
一聲悶響，卻是鼎蓋彈起半尺來高。
聶空左手微閃，抓起十粒“芙蓉子”和兩顆“芸香果”，同時放入藥鼎中。藥物入鼎的刹那，靈力火焰驟然如退潮江水一般縮入掌中，本來耀人眼目的綠意幾乎瞬間消逝得無影無蹤。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看得眾人為之一怔。
一些反應靈敏的靈藥師已經禁不住暗暗冷笑起來，居然把“芙蓉子”和“芸香果”同時加入，這不是明擺著想讓藥鼎爆炸麽？這兩種藥草的藥姓本就相克，相繼加入都融合困難，更何況是同時放進去？等著看吧，這小子的藥鼎要是還不被爆炸的藥力轟成碎片，簡直沒天理！
“咚！”
失去火力支撐的藥鼎飛快地降落下來，當鼎蓋閉闔時，鼎腳幾乎已快要碰觸到聶空的掌心。
嗤嗤！
靈力爆出，火焰再次變得猛烈，連虛空都似燃燒了起來。
“轟！”
倏地，激烈的爆鳴聲傳出藥鼎，鑽入眾人耳中，聲音之響亮，將眾人的耳朵都振得嗡嗡不止。
“爆了！”
差不多周圍所有人腦中都驟地跳出這兩個字。可惜，讓他們意外的是，在那爆響冒出的瞬間，聶空扣起的食指便已彈在了藥鼎上，嗡的一聲震顫，那隻響到一般的爆鳴被硬生生打斷。
“嗡！”
“嗡！”
“……”
聶空的左手食指不斷彈出。
指間濃濃的綠意接連閃爍，沒入藥鼎。幾乎每一次都是選擇爆鳴聲響起的刹那扣中鼎身，將那還沒有完全爆發出來的勁道完全壓製了下去。隨著時間的流逝，鼎內傳出的動靜竟是越來越小。
周圍眾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些靈藥師，瞪得圓溜溜的眼珠子裏滿是驚奇。事實正如他們所料，“芙蓉子”和“芸香果”一同放入藥鼎，絕對會引起藥力的爆炸。然而，那聶空居然用自己的靈力，將爆炸壓製了下去。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如果是融成一團的藥力或者是即將成形的靈藥出現裂紋，選擇恰當的時機彈入靈力，倒是的確可以增強起到彌補的作用。可如今，那藥鼎內並非是藥力出現裂紋，而是藥力產生爆炸。
這二者的程度截然不同，幾乎有著天壤之別。別說一個融靈修為的三品靈藥師不可能以將藥力的爆炸彈壓下去，即便是換了四品靈藥師、五品靈藥師，甚至六品靈藥師來，也不一定能做到。
可事實上，聶空偏偏做到了。
從開始煉製“千層丹”到現在，這已是聶空第三次做出有被常理的舉動，先是以猛火煉藥，其次便是同時放入“芙蓉子”和“芸香果”，最後便是以靈力彈壓藥力的爆炸，而且還是多次彈壓。
這其中尤以第三樁最為不可思議，難道以變異木靈力來煉製靈藥，真有如此明顯的優勢？
“嗡！”
一聲幾不可聞的顫鳴聲中，聶空收回左手食指。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聶空左掌的火力開始慢慢減弱。這個過程非常的緩慢，幾乎過了五分鍾的時間，聶空掌中靈力火焰才完全消失。
“嗬……”
藥鼎落入掌中，聶空輕吐了口氣。
“聶空師弟？”
煉藥完成，奚躍終於忍不住開口，眼巴巴地瞅著聶空。周圍這麽多內城弟子當中，被後麵的那些不時響起的爆鳴聲搞得最為心驚肉跳的，則非奚躍莫屬，畢竟聶空是在為他煉製“千層丹”。
幸好最擔心的事情始終沒有出現，而看聶空的神色，也不像是煉藥失敗的樣子。奚躍臉上滿是期待之色。
“還好。”
聶空微微一笑，手指在鼎身一敲，那鼎蓋便被靈力擠了出來，一小團淺黃色的瑩光從鼎口飄出。
“成了？”
周圍眾人麵麵相覷，藥鼎始終沒有爆炸，他們便猜到了這樣的結果。可此刻看到靈藥透散出來的瑩光，眾人還是有些愣神，按理說，這顆靈藥是絕不可能煉製成功的，可最終結果卻與常理相違。
“成了！”奚躍興奮地一揮拳頭。
聶空抓藥入手，放在鼻前輕輕嗅了一嗅，滿意地點點頭，而後環視周圍眾人，笑嗬嗬的說道：“‘千層丹’煉製成功，諸位師兄師姐，若是對藥力融合度感應敏銳，不妨來這裏查驗一翻。”
判斷藥力融合度，需要曰積月累長時間才能鍛煉出來，聶空現在隻能判斷出個大概，要想像師傅聶星雲和練天心他們那樣一聞藥味就能知道準確的融合度，最少都得再過半年時間。
“聶空師弟，我先來。”
那名將藥鼎借與聶空的清秀女子笑吟吟地走上前來，從聶空手裏將“千層丹”接過，輕輕一嗅，臉蛋上的笑容被被驚奇所替代，怔愣半晌，才難以置信地看向聶空，“九成二……不，九成三融合度。”
“九成三！！！”
“這麽高，怎麽可能？”
“不是說那些高品靈藥師也很難煉製出高融合度的‘千層丹’麽，怎麽他輕輕鬆鬆就煉出了九成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
周圍一片嘩然，驚呼聲此起彼伏。當即便有好幾名靈藥師，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那清秀少女身邊，個個伸手向“千層丹”抓去，急切地想要確認一下這顆靈藥的藥力融合度究竟是多少。
和他們的不同，奚躍驚詫片刻後，眉梢間都被狂喜之意籠罩。本來，在他的期望中，聶空能煉製出一顆八成融合度的“千層丹”就足夠了，即便是達不到八成，七成五也能湊合。沒想到，最終“千層丹”成藥之後，藥力融合度果然超出了九成，而且還打到了驚人的九成三！
蒼海那張黝黑的麵龐上也泛起了難以遮掩的驚奇，能將一顆“千層丹”煉製到如此境界，這個新來的內城弟子的煉藥水準已是不言而喻！自己剛才真是太多想了！蒼海心中禁不住有些後悔。
看到那些靈藥師爭搶“千層丹”一聞的情景，聶空眯眼一笑。
對自己在煉藥方麵的隨機應變能力，聶空還是非常滿意的。在別的靈藥師眼中看來不合常理的事情，在聶空心裏，卻非常的合理。
他以猛火煉製前麵的五種藥物，便是一遍遍對融合之後的藥力進行淬煉，讓原本硬邦邦的一團藥力變得柔軟如綿，之後放入的“芙蓉子”和“芸香果”在入鼎的瞬間，便被那團藥力包裹。
接下來，“芙蓉子”和“芸香果”的藥力的確發生了爆炸，可外圍的那團藥力卻將這種爆炸延緩了片刻。就是這一片刻功夫，足夠聶空動用體內殘餘的液態生機，對鼎內藥力繼續融合。
芙蓉子和芸香果幾乎沒有融合的契點，那便以生機為契點！有了這生機相助，藥力的融合就變得順理成章。
“這位師兄……”
聶空笑眯眯地看向蒼海。
不等他把話說完，蒼海便將那疊“寒紅掌葉草”塞進了聶空懷裏，而後又從自己身上掏出九個小藥包，放在了聶空身前的模板上，神色頗為迫切：“聶空師弟，交給你了。”似乎生怕聶空不答應。
這個時候，即便是聶空刁難他一番，他也隻有受著。不過這種事情損人不利已，聶空倒也沒什麽興趣。
收起“寒紅掌葉草”，聶空將蒼海的九個藥包全都打開，還好，裏麵全都是他品嚐過的藥物。
懶得再理會周圍的內城弟子如何關注“千層丹”，聶空接過蒼海隨後遞來的藥方，心神沉浸其間…………“嚓！”
十來分鍾後，鼎蓋開啟，一粒潔白無瑕的靈藥飄出。這顆靈藥雖說所需藥物更加複雜，但真正煉製起來的時候，卻是輕鬆了許多，既不需要動用所剩不多的液態生機，也無需賦予靈藥生機。
這靈藥是煉製出來給別人用的，完全沒必要搞得那麽好，隻需讓藥力融合度達到九成，完成自己寫在木板上麵的承諾便可！
賦予生機，完全是浪費。
聶空笑道：“融合度絕對超過九成。蒼海師兄，把這藥收好，我們算是兩清了。”
“好！好！”蒼海開懷大笑。
“聶空師弟，讓我先看看。”又是那名清秀女子溜了過來，先蒼海一步接走了靈藥，“藥力融合度九成二！”這一回，她麵容上的驚詫和奇異之色少了一些，隱隱間，倒似多出了一絲敬佩之意。
又是一顆融合度超過九成的靈藥！
周圍那些內城弟子看向蒼海的目光都透出了一絲羨慕，這家夥運氣可真夠好的，居然正好有聶空需要的“寒紅掌葉草”，這種扔在地上都幾乎少有人去撿的垃圾藥草，居然可以換來一顆九成二的靈藥。
眾人已可預見，用不了多長時間，聶空擅長煉藥的名頭便會再次傳遍整座內城，到時候找他的同門必定絡繹不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