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藥王宮 第四八章 秘密
「感覺如何？」一個熟悉的聲音讓聶空倏然清醒過來，這才發現周圍的壓迫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自己的心相依然如原來那般大小，靈魂沒有衰弱，那種自己自己變得越來越渺小的感覺也跟著散去。
再一看身畔，化作老者模樣的木祖正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
回味著剛才的感覺，聶空禁不住有些狐疑，開口道：「木祖，剛才那是怎麽回事？幻覺？」「是幻覺，卻也不是幻覺。」木祖笑道，「確切的說，那是一種靈劫。若是剛才你一直那般下去，幻覺就會變成真實，而你的靈魂也會越來越弱，直到徹底消散。近萬年來，無數天靈強者在渡靈劫時，就是這麽不知不覺地死去。」說到最後，木祖不由得搖搖頭，輕輕地歎了口氣。
聶空心中暗呼口氣，他最初所感受到的吸力和迫壓並不可怕，反倒是後麵那種幾乎感覺不到危險的感覺令人心有餘悸，幸好木祖隻是帶自己到這裏來感受感受，不會真正遭遇靈劫。
「看，那就是界門！」這時，木祖抬手指著斜上方的圓洞，道，「天靈大陸的天靈師所承受的靈劫都是由這道界門衍生。本來以你現在的實力，是感受不到靈劫，也見不到界門。現在讓你提前感受感受，日後就算是靈劫突然降臨，也不至於不知所措。渡靈劫，最重要的是心神不動。」想到剛才的經曆，聶空讚同地點點頭，不過，「心神不動」這四字說起來簡單，想要做到，卻沒那麽容易，否則，近萬年也不會隻有那麽寥寥幾個人突破極限，成為了靈神。
眯眼看著界門，木祖麵龐上泛起一絲莫名的惋惜：「聶空，你可知道，萬年之前，這界門是不存在的，同樣也沒有靈劫。」「啊？」聶空呆了呆，才意識到木祖說了什麽，萬年前的幻靈大陸，居然沒有界門……心頭咯噔一跳，聶空驀地恍然大悟，沒有靈劫，成功突破至靈神的幾率必然大大增加，怪不得幻靈大陸時，出現過大量靈神，而近萬年，這裏的靈神卻屈指可數，沒想到真正的原因竟是這個。
界門是那個叫衝虛的太尊凝聚而成，靈劫想來也是因他而生，他這麽做，莫非是為了控製靈神的數量？
不應該啊，那衝虛太尊出自於當年的幻靈大陸，按理說，從這裏出去的靈神越多，外來靈神在「太尊靈界」的實力就越強大……以靈劫來限製靈神的數量，豈非是損人不利己？
這其中定然還有別的緣故！
聶空忽然又想到身邊的木祖，他老人家絕對擁有靈神巔峰的實力，可境界卻始終停留在天靈水準，他是真的受軀體限製、難以提升境界？
或許，這裏麵也隱藏著什麽秘密。
聶空心中揣測，木祖也沒有再出聲，隻是盯著那橢圓的界門，不知在想些什麽。
「呼！」驟地，震耳欲聾的呼嘯聲席卷開來。
聶空回過神來，循聲望去，卻見界門內似有千萬斤炸藥被同時引爆，橢圓通口劇烈震蕩，本就翻湧不停的白蒙蒙的氣息像是受到了強猛的刺激，瘋狂地向四周激射，狠狠撞擊洞壁。
「那邊的人已經動手了。」聶空頓然明白過來。
「無妨。」木祖卻是不急，慢悠悠地擺擺手，魂球突然憑空閃現，墨黑的氣息閃爍而出，吞噬著四周的光線。
微微一笑，木祖枯瘦的右掌貼住了魂球。
片刻後，一副詭異的畫麵突然在聶空的視線中呈現出來：木祖右手的五根手指竟化作了五條墨綠的根須，如針入豆腐一般，輕鬆至極地刺入魂球內部，似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受此影響，魂球閃耀著越發強烈的黑色瑩光。
聶空兩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木祖右手的舉動，心中萬分敬佩。這魂球看起來不大，可裏麵卻蘊含著數十份靈神強度的靈魂力量，甚至還有多份達到了靈魂巔峰的強度，他從不敢觸動那些靈魂力量，可魂球到了木祖手中，卻似變成了一個沒有任何危險的玩具。
數秒後，木祖抬手，右臂飛速延長，竟擎起魂球直直地按入了界門。
「轟！」恍若天崩地裂，整個圓罩般的天幕猛烈地顫動了起來。
魂球進入界門的刹那，木祖五指所化的根須中分化出成千上萬的長須，不斷穿透魂球，縱橫交織，一兩個呼吸之間，一張由根須編織而成的墨綠大網將整個橢圓洞口都封住。
「呼！」「呼！」「……」嘯聲刺耳，滾滾翻騰的白色氣息猶如驚濤駭浪，不停地拍擊而來，綠網仿佛颶風中飄搖不定的小舟，疾速顫動。
聶空不由有些擔心，說不定界門那邊動手的就是「太尊靈界」的五大神尊，也不知道木祖能不能撐住。條件反射般轉頭看了看木祖，見他神色平靜，意態從容，聶空下意識地放下心來。
嗤！嗤！嗤！嗤……就在這時，密集的尖嘯聲刺破虛空。
那顆魂球如同被刺破了無數孔洞的大氣球，一道道墨黑氣息泄露出來，沿著綠色根須往四周狂湧而去，沒入界門洞壁。
彈指過後，白蒙蒙的界門就變得暗淡下來，呼嘯聲也出現了減弱的趨勢，而魂球內那些靈魂力量卻以更快的速度傾瀉而出，那張由根須交織而成的綠色大網漸漸被黑暗氣息湮沒。
見到這番變化，聶空更是安心。
約莫十數分鍾後，從界門中傳出的呼嘯聲徹底湮滅，至於洞內翻騰的氣息更是早已消失。
伴隨著靈魂力量的泄露，魂球緩緩收縮。
半小時後，魂球完全消失，方圓數十米的界門已化作了巨大的黑洞，而周圍數千米的天幕已是灰蒙蒙的一片。界門那側沒有任何動靜傳遞過來，黑洞內部陷入了死一般沉寂中。
木祖右臂一晃，胳膊竟齊肩而斷。墨綠瑩光疾閃，斷開的手臂完全沒入黑洞，而木祖肩膀處卻長出了一條新的右臂。
對此，聶空已是見怪不怪，木祖的身軀本就是由力量凝聚而成，隻要力量存在，不管手臂斷多少次，都能長出新的來。
「總算大功告成了。」望著靜謐的黑洞，聶空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思緒瞬間飛到了靈神殿，不知寇西來等人是否真已逃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