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章 子母雙魂
幾個小時後。
“他奶的、他爹的、他媽的、他姨的……”
空蕩蕩的通道內，“幽魂鷹王”跟個受氣包似的耷拉著腦袋，踱來踱去，鋒銳的嘴巴一開一闔卻沒有絲毫聲音發出，隻在心裏不停地罵罵咧咧，“老子堂堂九品守護靈獸，居然在這裏看門，還有沒有天理！”
“咚！咚！”
爪子落地時，“幽魂鷹王”故意將聲音放大，兩隻圓溜溜的鷹眼偷偷往殿堂內溜去，可惜什麽都沒有瞧見。
此刻，殿堂中一片寂靜。
這片寬闊的空間中，隻有聶空和花眉兩人。
花眉還沒有蘇醒過來，仰麵平躺在地，嬌俏白皙的臉蛋柔嫩得似能掐出水來。因為姿勢的緣故，雙峰顯得越發凸聳挺拔，宛如兩隻倒扣的玉碗，飽滿的酥胸之下，平坦的小腹，修長的雙腿也在白裙下完美地顯露了出來。
聶空靜靜地盤坐在花眉身側。
望著她這嬌美的姿態，聶空不但沒有多少欣賞的心思，反倒是眉頭越皺越緊，心情也變得頗為沉重起來，腦子裏一遍遍地回蕩著不久前花棠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花眉的血脈倒是成功覺醒了，可靈魂又出現了問題，這卻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剛才，聶空讓青月探查了一下花眉的靈魂，著實被嚇了一跳，花眉的靈魂之中居然衍生出了一個新的靈魂。這個靈魂雖在沉睡，卻在一點一滴地吞噬著花眉原本的靈魂。若是一直這樣下去，花眉體內剩下的，便完全是那個新生的靈魂。
最讓聶空頭疼的是，那新生的靈魂、並不像“幽魂鷹王”強行附在夢天君靈魂中的那種情況，也不似“大衍靈尊”的靈念附在木青衣身上的那種情況，而是與花眉的身體完完全全地契合……仿佛那新生靈魂與這具身軀本就是一體的！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現在花眉的身體上，便等於擁有互依互存的兩個靈魂。花眉的本體靈魂便像是孕育新生靈魂的母體，而那新生的靈魂則像是花眉本體靈魂養育出來的嬰兒。隻是，這嬰兒一旦真正成長起來，代價卻是母體的徹底消亡。麵對著這樣的情況，聶空的“陰陽噬靈訣”也發揮不出作用。
現在，聶空已隱約明白花棠等人為什麽想要那“獄火幽泉”。
擁有“獄火幽泉”，花眉便能凝聚出第二化身。這化身同樣需要靈魂坐鎮，到時候將花眉的本體靈魂轉移過去，這樣便可阻止新生靈魂對它的吞噬，隻是這樣一來，花眉這第二化身便將成為本體的傀儡。
在束手無策的情況下，花靈族的這個法子的確是保存花眉靈魂的救命草。可這具身體本就是花眉的，曰後她卻要成為這具身體的傀儡，聶空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花眉願意，他也絕不會讚同。
“該怎麽辦？”
聶空心念電轉，煉藥？似乎沒有任何靈藥對這種雙生靈魂有效；九轉金針術？這種手段也作用不到靈魂上……將自己所知的手段一種種地排除，約莫一個小時後，聶空還是無計可施，黔驢技窮。
看看肩膀上的“獄火幽泉”，又感應了一下瑤池穴裏的小家夥，最後聶空的注意力集中在青月身上
。這小藥靈正抓著聶空的耳朵蕩秋千，小指頭不時地伸出，去撩撥一下嘩啦作響的“水靈”。
察覺到聶空的目光，青月急忙鬆開他的耳垂，溜到了他的後頸：“別看我，奶奶我什麽辦法都沒有。”
“沒辦法也得想，不然一年沒有靈寶精氣。”聶空哼道。
“太過分了你！”青月哧溜一下飄到聶空的麵龐前，雙手叉腰，立起兩隻眼睛狠狠瞪著聶空。
“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聶空慢條斯理的道。
“哼，想就想。”
青月為之氣結，卻也無可奈何，誰讓她還得靠著聶空的靈寶精氣恢複靈魂力量和凝聚本體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氣鼓鼓地嘟囔一聲，青月兩隻小眼珠子滴溜溜直轉，片刻後，眼神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聶空，奶奶我真聰明，馬上就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個靈魂不是在沉睡麽？你把它弄醒來，跟它談談，看看它到底是什麽東西。你以前不是說過一句話，叫知什麽知什麽的……”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聶空頷首道，“隻是這種沉睡中的靈魂，想要讓它蘇醒，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花眉的情況可不比那個夢天君。”
青月嘻嘻一笑，促狹的笑道：“這還不簡單，給她點刺激就行了。”
“刺激？”
聶空怔了一怔。
青月得意的道：“沒錯，那個靈魂既然曰後要取代花眉的本體靈魂，成為這具軀體的主宰，如果你現在剝光花眉的衣服，親她、摸她，然後破了她的處子身，我就不信那個靈魂還能睡得著。”說到最後，青月興奮得手舞足蹈，眉飛色舞，就像是教唆大灰狼欺負小紅帽的狼外婆。
聶空聽得目瞪口呆，這小東西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盡出餿主意！”
聶空有些惱怒地捏住青月的腰肢，然後在她額頭上狠狠地彈了一下。
哎喲一聲，青月捂著額頭痛呼起來，頓時橫眉豎眼，正要在言語上教訓他一頓，可話沒說完，便哧溜一下化作青氣縮回到了聶空胸前。聶空愣了一愣，垂眼一看，隻見花眉睫毛微顫，輕輕睜開了眸子，眼神有點迷茫。
“哎呀。”
愣愣地和聶空對視了片刻，花眉好似清醒了過來，低呼一聲，紅著臉坐了起來，怯怯的道，“叔叔，是你救的我麽？我又拖累你了。”
聶空啞然笑道：“你以前照顧我這個病秧子整整三年，按照你的想法，我豈不是也拖累了你三年？”
“不是的，不是的……”
花眉急忙搖擺著小手，可見聶空臉上笑意盎然，聲音卻變得越來越弱，到最後，已是垂下螓首，羞紅著小臉囁嚅道，“我照顧叔叔，那是應該的。”
快兩年不見了，這丫頭還是那般害羞！
聶空微微一笑，轉念間，又想到她體內那對子母一般的靈魂，不由心中更是憐惜，：“我救你也是應該的，記住，我們是一家人
。”說話間，聶空已下意識地握住了花眉柔嫩的小手，輕輕摩娑著。
“叔……叔……”
花眉小手往回一抽，卻沒有**，頓時變得手足無措起來，訥訥地低呼一聲，雙頰更是滾燙如火，隻是腦中回想著聶空剛才那番話，心裏卻是甜絲絲的，一股融融暖意不自禁地湧了出來。
“對了，以後別叫我叔叔了，要不叫我哥哥。”聶空笑道。
事實上，花眉也的確算不上聶家的媳婦，隻是那時候聶穹病死，聶青陽戰死，隻剩聶空一個病秧子孤苦無依，花眉才接著聶空嫂嫂這個身份，住下來照顧聶空。如今事易時移，稱呼自然也得做些改變。
花眉俏臉更加嫣紅，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比你……大……大一歲……”
“那叫什麽？”
聶空捏捏下巴，“反正我是不叫你‘嫂嫂’了，還記得你被花灩瀲帶走前，我叫了你一聲什麽嗎？”
花眉快速抬眼看了看聶空，卻又更快地垂下了眼簾，聲如蚊蚋的道：“你……你叫我‘花眉’……”
“沒錯。”
聶空眼睛滴溜溜直轉，“直接叫‘花眉’也不好，要不叫妹妹……”聽到聶空說出這兩個字，花眉不僅臉蛋上鋪滿了紅暈，連耳根和脖頸都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紅，看上去顯得越發嬌豔欲滴。
看到她這滿是嬌羞的容顏，聶空心神微微蕩漾，忍不住伸出手臂，輕柔地攬住了花眉纖細的腰肢。
“叔……”
沒想到聶空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花眉嬌軀一陣僵硬，仿佛受到驚嚇的小鹿一般，口中慌亂地叫喚出聲。然而，後麵那個音符還沒衝出喉嚨，花眉便發現聶空那張熟悉的麵龐在自己瞳孔中不斷放大。
“唔。”
唇瓣被聶空的嘴唇結結實實地堵住了，花眉身軀一顫，鼻中哼了一聲，那雙水汪汪的美眸霎時瞪得溜圓，心兒好似漏跳了半拍，緊接著卻以更快的速度跳動了起來，砰砰砰砰地似要衝出胸腔。
四片嘴唇接觸的刹那，柔軟、溫熱、濕潤、甜糯……各種美妙的觸感傳遞至心間，聶空竟似個沒有經曆過女人的菜鳥一般，竟有種心神迷醉的眩暈感，雙臂也是下意識地將花眉的嬌軀越摟越緊，直到兩人的胸膛緊緊地擠壓在一塊，心跳聲仿佛連在了一塊。
“呼！”
驀地，方圓數米的虛空忽然微微波動起來，聶空登時從那種陶醉的感覺中清醒過來，瞬即便發現這股波動竟是源自於花眉的靈魂！
心中咯噔一跳，聶空腦中倏地想起青月剛才說的那些話，如果受到強烈的刺激，花眉體內衍生出的那個新生靈魂說不定真的能夠蘇醒過來。到時候真正接觸一番，說不定能知道那靈魂為何會衍生而出。
意念間，聶空再不遲疑，舌尖悄然滑出，在花眉的唇瓣上輕柔地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