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靈禦城！ 第四三章 鳳眼果！
十分，上上！
聽到沙岩以略為激動的語氣說出的這幾個字眼，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看到“龍須白顏花”開花結果的時候，眾人便知道聶空的分數會極高，高到甚至超過苗歌那“九分中下”的地步！
可是，大家完全沒想到向來給分吝嗇的沙岩副殿主會直接判給聶空十分，而且給出的還是“上上”這兩字評語。
十分上上，這已是真真正正的滿分！也代表著聶空對那粒“龍須白顏花”種子的培育已做到了完美無瑕的地步。事實也的確如此，不但嫩苗壯大成熟，還開了花，結了果，能有什麽瑕疵？
封彪、江流兩人那半米高左右的嫩苗以、茹婕煉製的高融合度的藥力以及苗歌煉製的那顆“龍須白顏花”形狀的四品靈藥，都極為出色，但聶空開花結果的“龍須白顏花”相比，卻顯得有些黯然失色。
聶空驚詫過後，不由眉開眼笑。
最初，他除了想讓自己的成績不排在倒數前十名之外，並沒有什麽目標，隻是抱著開開眼界、長長見識的心態來參加這次的月例考核，卻哪知最後搞來搞去，居然搞出了一個高無可高的滿分！
這麽算下來，自己豈不是已經提前得到了這次月例考核的第一？
半晌過後，周圍眾人也都回過神來。
苗歌那因極度震驚而微微張開的小嘴闔起，看向聶空的美眸中透著一絲奇異的光芒，木靈力在煉藥一途上真的具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別人最多可令種子生根發芽，成長到一半，而他卻可以讓果子完全成熟，直至開花結果？
封彪那雙本就淩厲如刀的眼睛微微眯起，江流也在細細地打量著聶空，顯然對這個突然冒出來奪去“月例考核”第一的藥心殿弟子都非常的好奇，這樣的人物，完全值得他們二人關注。
泰姬、茹婕、葉心蓮等人臉上神色都有些複雜，怪不得這個二品靈藥師能令苗歌都靈驗想看，原來他的實力竟是如此驚人，看來先前的做法是正確的！
至於周圍那些藥心殿弟子和其他觀看來觀看考核的靈禦城弟子，則早就對著聶空指指點點，唧唧喳喳起來：
“一鳴驚人！真是一鳴驚人哪，第一次參加月例考核便能得到滿分，這在整個藥心殿的曆史上也不多見！”
“這算什麽‘一鳴驚人’，他前麵都已經一鳴、二鳴、三鳴了……”
“兄弟，怪不得都說你們藥心殿藏龍臥虎，區區一次月例考核，都能出現這麽驚奇的事情，我算是服了！這要是在我們山魂殿的月例考核中，就算最後結果再離譜，也不可能讓剛入門的弟子把第一名得去。”
“……”
副殿主沙岩讚賞地拍拍聶空的肩膀，才走到下麵泰姬的桌前。泰姬滿將那雙碧藍的美眸滴溜溜轉回，輕一躬身，便將鼎蓋就揭開。她選擇的同樣是培育種子這條道路，看到綠苗從鼎內升起時，眾人幾乎已沒有什麽感覺。
連那開花結果的“龍須白顏花”的成熟形態都看過，再看這種還處於生長階段的花苗，實在提不起什麽興致。
泰姬的考核結果就像是一塊石頭扔入大海，幾乎沒有引起什麽波瀾，怪隻怪她前麵的聶空表現得實在太耀眼了。
“很好，八分、上中！”
沙岩讚許地頷首，微笑著給出了泰姬的分數。
這時，那洛仁才剛剛醒過神來。
聶空怪笑著衝他擠了擠眉頭。洛仁狠狠地瞪著聶空，最後終究還是在紙上記下他的成績。這種記錄完全做不得假，不然的話，洛仁真想在聶空的名字後麵寫上“零分，下下”這四個字。
提起毛筆，看著那黑溜溜的“十分上上”的字跡，洛仁滿嘴苦澀。
他給聶空報名參加這次的月例考核，本意是想給聶空製造點障礙，最好是能讓其因成績太差而在一年後淘汰、卻不料聶空竟能在大量三品靈藥師中脫穎而出，一舉奪得了月例考核的頭名。
他的鬼祟之舉，反倒成全了聶空的聲名！
見沙岩已向前走去，洛仁顧不得在心裏咒罵聶空，趕緊在紙張上記好泰姬的成績，快步跟了上去。
之後的考核結果，除了葉心蓮得了個“八分、中下”的成績外，還有名年輕男子也得到了“八分、下下”。至於其他的藥心殿弟子，都沒有什麽太大的亮點，連十分、九分都出現了，七分、六分還能算是亮點？
當沙岩驗看完最後一名藥心殿弟子的結果後，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的月例考核終於落下了帷幕。眾人完全不用看成績表，便能說出這次考核的前七名：聶空、苗歌、封彪、泰姬、江流、茹婕、葉心蓮。
苗歌和封彪等人，那些靈禦城弟子大都已經耳熟能詳，唯有聶空這個被稱作“試藥狂人”的家夥，眾人雖曾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大多數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據說他還隻是二品靈藥師，但能在這種月例考核中嶄露頭角，實力已是不言而喻。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就一定比苗歌、封彪等人強！畢竟苗歌他們都曾成功煉製過四品靈藥，尤其是苗歌，在這次月例考核中就煉製了一朵“龍須白顏花”！聶空再強，到底還隻二品，令煉製出三品靈藥就非常不錯了，至於四品靈藥，恐怕隻能等他成為三品靈藥師之後，才有可能煉製了。
在天靈大陸，其實有專門判定靈藥師品級的地方，那就是“藥台”，據說還是“靈神殿”的下屬分支。
經過“藥台”判定品級的靈藥師會獲得一份文書，那文書便像是聶空前世的文憑，拿著他便可以在大陸的任何一個地方混飯吃，而不用擔心會被人質疑自己的實力，更不用刻意去證明自身實力。
一般說來，一品靈藥師，要提升為二品，必須得是通靈師，然後才是能成功煉製出十種二品靈藥。二品想提升為三品，為八種三品靈藥。到了五品提升六品，需成功煉製的靈藥則銳減至五種，六品到七品，是四種，七品至八品，則是成功煉製過三種八品靈藥。而八品靈藥師，已經可以稱之為藥王了！
可見，靈藥師想提升品級，並不容易，越到後麵越是艱難。聶空想成為三品靈藥師，除了修為要達到融靈之外，還得能夠成功煉製出八種三品靈藥，對他來說，還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
月例考核結束半晌，那些來觀看的靈禦城弟子猶自不肯散去，直到兩百來個藥心殿弟子進入偏殿，他們這才議論紛紛地走出殿堂，心中仍舊有些興奮地在回味著之前所見到的奇異景象。
偏殿中，兩百來名藥心殿弟子盤腿端坐，鴉雀無聲。
沙岩目注眾人，麵露微笑，心情也是異常愉悅。他主持月例考核這麽多次，就數這次讓他最為滿意，隻因這次考核中出現了真正的滿分，而且還是他給的。這個滿分，他給的非常痛快！
“啪啪！”
沙岩重重地拍了兩下巴掌，掌聲在殿中嗡然回想。隨後，殿外便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啊呀呀……”
小家夥突然歡快地叫喚起來，似乎發現了什麽珍奇的東西。聶空心中一喜，看小家夥的樣子，能讓它關注的東西想必非常不錯。毫無疑問，最好的東西自然是獎勵給排名最前的藥心殿弟子！
聶空心思蠢動，頗為期待看向門口。
沒一會，二十名年輕侍者魚貫而入，手中都端著一個常常的木盤，盤中放置著形狀和材質各異的盒子。
聶空已可確定，那珍奇之物就被第一位侍者端著，因為他出現之時，小家夥叫得最是歡暢。
此時，殿內那些成績排名靠前的藥心殿弟子，眼睛幾乎都放起了光芒，排名在後麵的藥心殿弟子就有些鬱悶了，看那些侍者每人端著五個盒子，二十人便是一百個，那便意味著這次考核隻獎勵到一百名。
這倒也正常，一百名之後即便是能得到獎勵，也是些比較普通的東西，隨便花點金幣都能在外麵買到。
“這便是此次月例考核的獎勵！”
沙岩一指那些侍者，隨後眼含笑意地看向端坐在最末尾的聶空，和聲道：“聶空，你上前來！”
“呃？”
聶空怔了怔，原本他以為沙岩必會囉囉嗦嗦地發表些感慨，卻沒想到他這麽幹脆，一點都不拖拉。不過，這正和聶空的意思，當即長身而起，在二百來雙眼睛的注視下，快步向前麵走去。
待聶空在自己前麵停住腳步，沙岩從木盤中拿起了第一個精美的小玉盒。這一刻，下麵封彪、江流兩人幾不可察地輕歎出聲，便是苗歌、泰姬、茹婕、葉心蓮等人神色間也微微有些惋惜。
“啊呀呀，啊呀呀……”
瑤池穴內，小家夥急促地叫了起來。聶空忽地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看小家夥的意思，好東西似乎不是這個。
這時，就聽沙岩微笑道：“聶空，這盒內是一顆三品靈藥‘天塵丹’，藥力融合度八成八，可令修為從融靈七品提升到融靈九品。這種三品靈藥雖未失傳，如今懂得煉製的人卻也不多，非常好見，你好好收著，日後用得著……”
聽沙岩說出盒中是顆三品靈藥時，聶空便知道讓小家夥叫喚的絕對不是它。不過，這“天塵丹”的確是顆好藥，竟能令融靈師提升兩品修為，而且還是融靈七品到融靈九品，可見藥力極其強悍！
若是日後修煉到融靈七品，再將它服用，便可省去不少的時間。
聶空忽然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麽苗歌會說封彪、江流二人是衝著這次考核的幾種獎勵而言，看她的意思，似乎對這次的獎勵也非常動心，現在看來，他們最想得到的或許還是這顆天塵丹！
一時間，聶空也頗感心動。
“啊呀呀，啊呀呀……”
小家夥的叫聲更加急促，莖葉根須使勁地碰撞著聶空的竅穴側壁，生怕聶空會收下這顆靈藥。
“小家夥，你就可勁地折騰，要是下麵發現的‘好東西’比不上這顆靈藥，主人我非抽你不可！”聶空無奈地咬咬牙，見沙岩因自己沒有接下玉盒而露出了訝異之色，不由有些尷尬的笑道：“副殿主大人，弟子想用這顆靈藥換取這裏麵的另外一種獎勵，還望副殿主大人答允！”
說這話時，聶空嘴角抽搐，心中肉痛不已。說實話，這顆“天塵丹”他是真的想要，當然，被小家夥看重的藥草，他同樣想要，隻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兩種，他隻能選一種，放棄一種。
“哦？”
不僅是沙岩愣神，下麵那些藥心殿弟子都有些傻眼了。月例考核進行過這麽多次，他們還從未見過有人放著好的獎勵不要，卻去換取那些更差的獎勵，這家夥能得到考核第一，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傻帽呀！
眾人心念電轉，都沒想出聶空這麽做的原因，心思不由活絡開來，要是這家夥看中了自己的那份獎勵，那自己豈不是能得到這顆獎勵給聶空的“天塵丹”，那靈藥可是能令融靈師提升兩品修為！
就像沙岩所說，這種靈藥雖有人能夠煉製，但數量非常稀少的程度即便是比不上那種藥方失傳的二品“玉葉琉璃丹”，但也相差不遠了，向來都是有價無市，偶爾出現一顆便會讓靈師們爭破頭皮。
“這個傻瓜！”
苗歌氣得橫眉豎眼。
旁邊的泰姬輕笑道：“他要換，便由他換去，我倒是希望他能看中第四份獎勵，這樣那粒‘天塵丹’便是我的了，再過段時間正好用得著，若是到了‘融靈七品’再去買這天塵丹，卻又不知要等到何時了。”
茹婕和葉心蓮也是讚同地點點頭。
苗歌白了三人一眼：“我隻是為他感到有些不值罷了。我們這般拚命，還不是為了這考核的頭名，以獲得‘天塵丹’，可他倒好，‘天塵丹’已經到手卻用它來換取別的獎勵，那些獎勵再好，能比得上‘天塵丹’？真不知這家夥是怎麽想的！要是我，說什麽也不換，更別說是主動去換。”
“……”
“聶空，你可考慮清楚了？”沙岩皺眉道。
“是的。”
聶空也是豁出去了，不再像之前那樣患得患失，小家夥的判斷向來準確，這次定然也不會讓自己失望。
沙岩頷首道：“既然你執意如此，也罷！你想換取這裏剩餘的哪種獎勵？”
聶空拿起了第二個木盒，小家夥乖乖地呆在瑤池穴裏沒有出聲。這是剛剛聶空和它暗暗約定好的，等拿對了盒子它再出聲，沒拿對就不叫，要是一直叫喚，萬一領會錯了，反為不美。
不過，為免惹人生疑，聶空還是將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株曬幹的藥草。數秒後，聶空又拿起第三個盒子。
“啊呀呀！”
原本乖寶寶般的小家夥急忙抖起了根須莖葉，興奮地歡叫起來。聶空打開盒蓋，裏麵還是一種經過炮製的藥物，足有拳頭大小，看形狀，應該是某種植物的果實，即便表層已經幹燥，可捏上去，手感非常柔軟。
這種果子，聶空還是首次見到。
“就它了。”
聶空闔起蓋子道。
聽到這話，下麵那盤腿端坐的封彪突然脊背挺得筆直，微微眯起的眼睛也大睜了開來，鋒銳的目光中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喜意，想必也是沒有料到，聶空最後選擇的竟會是自己的那份獎勵。
沙岩笑道：“這是‘鳳眼果’，也是種非常稀少的藥物，但和‘天塵丹’比起來，卻差得很遠，你可想好了！”
“它就是‘鳳眼果’？”
聶空一愣，再回想下那果實的形狀，可不正像是一隻放大多倍的眼睛。他聽聶星雲介紹過這種東西，它的果肉可以用來入藥，在一些三品靈藥、四品靈藥，甚至是五品靈藥的配方都中能見到它的身影。
這種果實之所以稀少，是因為鳳眼果樹生長之地太過險惡，而且果實的成長期長達九年，可成熟後就會馬上掉落，一沾上地麵便迅速腐爛。想得到這種果實，必須常年堅守在風眼樹旁才行。
不過，這種果實需求量較大，往往一出現，便被搶購一空，然後馬上被用去煉製靈藥。能夠留存的不多。
竟是鳳眼果！小家夥，主人我可被你害慘了！聶空暗暗嘟囔一聲。
“啊呀呀！”
聽著小家夥的聲音，莫非這“鳳眼果”還別有玄機？聶空心中一動，不管是不是真的，事已至此，聶空也隻能將點點頭，用“天塵丹”將“鳳眼果”換下來。
返回座位時，聶空便察覺到不少怪異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轉，心中清楚，那些家夥恐怕都把自己看成了傻子。
坐下後，聶空捕捉到苗歌投過來的充滿詢問意味的眼神，暗暗苦笑，現在他也隻能期待那“鳳眼果”真如小家夥感應到的那樣，裏麵還隱藏著別的玄機，否則，他這次的傻子是做定了。
經過這番小插曲，之後的獎勵發放進行得有條不紊。
沙岩隻發放了前十名，便將這事交給了身邊的藥心殿教授。當所有的獎勵都發放完畢後，沙岩揮揮手，令藥心殿教授和弟子們各自散去，卻如初次授課那般，唯獨將聶空給留在了偏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