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參賽者同時站在擂台上,無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老侯爵眼中頓時出現了怒色,但是遲疑了一下,重重的歎息了一聲,緩緩搖頭,苦笑道:“或許我不該對法雷爾說那些話的……”
“法雷爾,你在幹什麽?”艾米麗卻沒有老侯爵心中那麽多的想法,對法雷爾那半死不活的樣子極為惱怒,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揮著小拳頭叫了起來。
“亞庫拉的雜種,趁著你現在還有力氣呼吸,祈禱吧,希望你能夠活著走下這個擂台!”兩人相錯走向擂台各自的位置,二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克萊德.達西萊恩低聲笑道,語氣中充滿了得意的神色。
“放心好了,我一會兒保證不會刺你臉上的雀斑,啊哈,多麽英俊的麵孔啊,如果少了那些雀斑,我不知道這張臉會變得多麽難看!”法雷爾毫不客氣的對著對手大噴垃圾話,對於貴族這種麵上帶著微笑,口中喃喃卻說的都是最為惡毒的話語這一套,法雷爾已經算是運用自如,果然一句話氣得克萊德.達西萊恩隱藏在金屬麵罩下的臉部肌肉都開始抽搐,雖然見不到克萊德此時的真實表情,但是聽到他那粗重的喘息聲,法雷爾忍不住心中暗笑起來。
戰鬥一開始,暴跳如雷的克萊德.達西萊恩就揮舞著長劍,金黃色的鬥氣從長劍中激射出來,每一擊都讓法雷爾不得不抽身閃避,看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鐺的一聲,終於在一次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法雷爾終於舉起了沾滿油汙的盾牌,成功的格擋住了克萊德.達西萊恩的長劍,右手的長劍毒蛇一般刺了出去,眼見灌注了藍色鬥氣的長劍就要將克萊德.達西萊恩的身體刺個對穿,台下眾人忍不住都驚呼起來。
左相紋絲不動的坐在台上,右拳卻已經不自覺的握緊起來,雖然將獅王之心穿在了自己寶貝兒子的身上,幾乎對黃金騎士以下的鬥氣免疫,但是自己兒子到底有幾斤幾兩,作為父親的實在是再為清楚不過,因此對於連續擊敗兩個大騎士的法雷爾來說,左相也不禁為自己的兒子擔心起來。
一聲極為刺耳的金鐵相交聲響了起來,卻是法雷爾的長劍準確的一劍刺在克萊德.達西萊恩的胸口上,但是即使灌注了全身的鬥氣,卻依然無法刺穿那堅硬無比的獅王之心鎧甲,劍尖從鎧甲上無力的滑了下去,觀戰眾人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但是更多的卻是叫好聲響成一片。
“好硬的盔甲啊!”法雷爾的右手被剛剛那一下震得有些發麻,幸好他早就已經做好的準備,這種情況也早就在法雷爾的計算範圍之內,想到自己為克萊德.達西萊恩準備的禮物,法雷爾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得意的淺笑。
“你在笑什麽?你這個該死的雜種!”克萊德.達西萊恩正在得意法雷爾的攻擊對他完全無效,卻無意中見到了法雷爾的微笑,忍不住怒火更熾,低吼了一句,後退兩步,拉開了距離,好像是在猶豫,突然轉過身子,大踏步走到擂台的邊緣,單膝跪倒,高聲道:“陛下,由於我和法雷爾.艾薩克森實力幾乎相當,如果不能全力施展,隻怕無法分出勝負!”
台上台下觀戰的眾人再度哄然起來,盡管艾格尼斯皇帝陛下就坐在那裏,但是場中的氣氛卻已經到了**,老侯爵的一張老臉頓時變得鐵青,咬著牙齒,眼中噴著怒火,朝悠然自得的左相看去,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他,左相回過頭來,微笑著對老侯爵點頭示意,心中卻已經是樂開了花。
在聖特勞斯王國法律規定中,凡是擂台競技,上台者不得以性命相搏,以免有些實力強橫的選手大開殺戒,將一些可能是棟梁之才的人趕盡殺絕,如果錯手殺死對手,之前獲得的爵位將下降一級,並處以半年的監獄服刑,但是如果有特殊情況發生,擂台競技者可以向擂台舉辦者臨時提出申請,經過允許後,可以獲得免罪權,而克萊德.達西萊恩現在顯然是要對法雷爾下殺手了,因此公然在擂台上向皇帝提出生死鬥的免罪權力。
艾格尼斯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剛要出言拒絕,卻見法雷爾同樣在擂台上單膝跪倒,高聲道:“克萊德.達西萊恩說的沒錯,如果不能全力相鬥,隻怕無法分出勝負。”
此言一出,更加引起全場大嘩,老侯爵麵沉如水,剛要站起來阻止,卻見法雷爾朝他輕輕搖頭,做了個手勢,老侯爵不由一怔,卻不知法雷爾這手勢是什麽意思,艾米麗卻在他旁邊輕聲笑道:“爺爺,這是法雷爾的信號,意思是沒有問題,嗯,看來法雷爾一定還保存著實力呢。”
聽到孫女的解釋,老侯爵遲疑了一下,緩緩的坐回位置上,心中卻在反複思索,法雷爾的實力他也很了解,難道他還有什麽手段沒有施展出來嗎?但是以法雷爾現在的實力,卻又如何能夠擊破克萊德.達西萊恩身上的獅王之心鎧甲呢?
見法雷爾也這樣說,以左相的如此心機深沉,卻也忍不住微笑起來,在他看來,即使法雷爾真是一個白銀騎士,麵對獅王之心和屠龍聖劍,也絕對不是自己寶貝兒子的對手,提出這樣的要求,大約是在逞強,不想在皇帝麵前丟了麵子,但是無疑是一種自尋死路的愚蠢做法。
艾格尼斯皇帝遲疑半晌,見到兩個人都在請求做生死鬥,忍不住朝老侯爵看了一眼,見到老侯爵麵色鐵青,但是卻並沒有表示反對,陛下猶豫了一下,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伸手從左手上脫下白色的手套,放開了手指,白色的手套緩緩落在地上。
皇帝的這種做法,頓時讓觀戰的人群中再度響起了一陣驚歎,手套落地,代表生死鬥成立,擂台上無論發生什麽傷亡,皇帝都不再追究傷人者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