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雷爾身子在那人頭頂飛過,自然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一拳正中頭心百會,這乃是三陽交泰之處,最是脆弱,此時法雷爾全力一拳擊出,縱然那人久經修煉,也決計無法抵擋,幸好他身子甚是強健,隻是昏迷,卻並沒有喪命。

此時電光火石,說起來不過短短的三五分鍾,五人僅剩一人,三死一傷,餘下那人身穿皮甲,動作敏捷靈活,卻是一個最為強勁的對手,他棄了同伴不顧,專心去擒艾米麗,艾米麗仗著身輕,不停的在巷裏利用地形逃竄,幸好如此,否則要是她直線逃跑,卻又如何跑的過一個訓練有素的劍士?

“射!”卻是法雷爾見二人已經跑出十幾米,等到自己追上,隻怕艾米麗早已經落在他人之手,到時候投鼠忌器,自己也保護不住,隻得將剛剛凝聚起來的水元素釋放出去,這一手水箭術,卻是最為低級的一級水係魔法,衝擊力甚至比水柱還要弱上不少,不過這個時候哪裏顧得許多?能夠延遲一點對方的動作都是好的。

水箭術速度極快,這邊法雷爾剛剛射出,那邊背上已經正著,那劍士身穿皮甲,水箭射到背上,隻是被衝的往前踏了一步,便已經站穩。

隻是艾米麗的表現卻大大超乎法雷爾的想象,那人隻是一步前踏,步伐已經亂了,艾米麗卻剛好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小小的身子已經從那人側麵逆衝了過來,劍士順手揮出一劍,大約想到上頭的命令是要抓活的,這一劍就沒有用上全力,長劍沒有刺中艾米麗的要害,隻是將她的手臂劃傷,不過這個時候,艾米麗總算竄了過來,一溜煙跑到法雷爾背後。

“很好!”那皮甲劍士見到二人沒有繼續逃跑,當然也就提著長劍,一步步的走了過來,臉上竟然帶著感激的微笑,隻是這種微笑在法雷爾和艾米麗的眼中看來,不由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四個廢物,死了也就死了,連兩個小毛孩子都收拾不下,活著還能幹什麽?”那人一步步的走了過來,每一步都是極為穩重,踏在地上,每一聲都響進法雷爾的心裏。

法雷爾並不是不想帶著艾米麗逃跑,隻是剛剛這一逃一追,三人正處在巷子的中間,兩段都有數百米的長度,此時逃走,隻會被對方追上一劍一個,但是這麽一亂,兩段巷口都有人影晃動,大約是見到這裏有人拚鬥,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一時反而沒人過來幫忙。

“謝謝你殺了他們,”那人微笑著開口道,好像還生怕二人不明白話語中的意思,還進一步解釋道,“這樣的話,賞金我一個人就可以獨享,而不用分給這四個廢材。”

“你的四個同伴都死在我的手上,”法雷爾隻是看那人的步伐和動作,就知道這個人實力遠在四人之上,動作敏捷,卻又步伐沉穩,看來身體素質和下盤功夫都很紮實,尤其是那提著長劍的手,即使在走路的時候,也是握得極為穩健,顯然是在劍技上下過苦功。

“你又能對付得了我嗎?”這個時候,法雷爾也隻能盡量動用言辭上的武器,蹲下身子撿起一把長劍,這是那個被法雷爾打昏過去的倒黴蛋丟在地上的,左手攜著艾米麗,一步步的往後退。

“你做的很好,但是我和這四個廢物完全是兩碼事!”那皮甲青年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鬱,經過那個昏迷同伴的身體的時候,突然右手長劍一閃,將同伴的身體刺穿。

“你竟然殺了他?”法雷爾臉色一變,“我隻是把他打昏過去而已。”

“我知道!”那皮甲青年點頭道,“但是這樣不是很好嗎?”

看著他一步步的走近,從他剛剛刺死自己同伴的手段來看,狠辣、殘忍,出劍速度卻也是極快,看來剛剛這個家夥根本就是故意留手,借自己的手殺他的同伴,麵對這樣一個對手,法雷爾不禁從內心中升起一絲懼意。

“小姑娘,請你的右手從你的懷裏拿開好嗎?”那青年突然微笑道,“我很擔心你的手抽出來之後,會出現一個卷軸,嗯,請你慢慢的拿開,把你的手平攤,我想我的眼睛裏沒有進沙子,握著懷裏東西的時候,你的衣服會鼓起來,我想以你現在的年齡,某些地方還不至於能夠鼓起這麽大,對,就是這樣。”

艾米麗廢然一歎,無奈的朝法雷爾看了一眼,右手緩緩從懷裏抽了出來。

“很好!”那青年笑了起來,點頭道,“很感謝你們二位的合作,為了獎勵你們,小夥子,我會讓你死得沒有一絲痛苦,至於你,小美人,我會盡量讓自己的動作不會這麽粗魯。”

“刃,去!”法雷爾突然左手一指,一把白森森的冰刃突然形成,急速的向那個皮甲青年飛去,那皮甲青年不閃不避,用胸膛硬接了這一招,點頭微笑道:“幹的漂亮,小夥子,隻是對於一個四級見習劍士來說,這種二級的水係魔法並不能給我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傷害,當然,如果你現在可以瞬發四級甚至五級魔法的話,我就隻能立刻落荒而逃。”

一個見習劍士是經過三級戰士轉職而來,初步掌握鬥氣,對於兩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來說,簡直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法雷爾卻嘿嘿一笑,點頭道:“原來隻需要四級魔法就夠了嗎?”左手放進嘴裏一咬,用血迅速在空中畫出一個六芒星來。

“冰雨落?”那皮甲劍士不禁一怔,他當真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一眼認出了法雷爾打算幹的事情,臉色大變,身子一動,已經極快無比的朝法雷爾衝了過來,打算憑借自己遠超對手的速度直接幹掉魔法師,在一對一的戰鬥中,隻要近身,同級別的戰士完全可以將魔法師揍得滿地找牙。

“你中計了!”劍士已經撲近法雷爾身前不到五尺,卻見法雷爾突然抬起頭來,衝著自己詭異的一笑,突然覺得小腹一痛,一柄長劍已經刺透了自己的皮甲,從後心穿了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那劍士隻覺得胸口迅速的麻木,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瞬間蔓延到全身,握著長劍的手力量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拿捏不住,鐺的一聲掉在地下,身子踉蹌幾步,勉強站穩,不敢置信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自己身前身高不過四尺的小鬼。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施展五級的冰雨落了嗎?”法雷爾笑嘻嘻的回答道,“真是抱歉,我最高也隻能施展出三級的水係魔法。”

“你這個……家夥!”皮甲青年並不是笨人,立刻就想通了法雷爾的策略,不由得泛起一絲無力感,緩緩搖了搖頭,身體已經撲倒在地,揚起一片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