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這丫頭,終於舍得回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看到薑梨花,陳丁山一掃之前的凝重,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師父,人家一有空就來看你了,你怎麽能這麽說人家,下次我不來看你了。”薑梨花撒嬌道,如果被蘇恒看到此時她撒嬌的樣子,一定會十分驚愕,冷如冰山的薑警花也有這樣的一麵。薑梨花走到陳丁山後麵,熟練的幫陳丁山捏著肩膀,道:“師父,舒不舒服?”
“舒服!梨花呀,還是你會捏,手勁恰到好處,其他人都比不得你,也不枉師父這麽疼愛你。”陳丁山閉上眼睛享受,笑道:“說說吧,這次怎麽這麽有空來看我老頭子?你不是一向忙著警局裏的事情,連飯都顧不上吃的嗎?”
“我這幾天休假呢,在莞市也無聊,就回來看看師父了。”薑梨花言不由衷道,想到自己被馮紹峰命令休假,心中仍然有氣。
“哈哈!你這丫頭還想在我麵前隱瞞,從小到大你的什麽心思能瞞得過我。”陳丁山哈哈大笑,莞市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陳丁山是了然於胸,陳家的大本營雖然是在韶城,但是在嶺南省的地麵上,陳家不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多,而且官場上也有很多人和陳家有著密切的聯係。笑罷,陳丁山意味深長道:“梨花,莞市的事情我都知道,社會的黑暗麵是一個普遍的現象,憑你一個人是無法改變的,算上整個陳家也無濟於事,所以要去適應這個社會。你呀,就算性子太倔,很容易吃虧的。”
“我才不怕呢,有師父撐腰,誰敢讓我吃虧?”薑梨花道,小小的拍了下陳丁山的馬屁。
“你呀!”陳丁山又大笑,“既然休假,那就好好休息幾天,陪師父喝茶、下棋,自從你去了莞市之後,都沒人陪我下棋了。”
“恩,我最喜歡陪師父下棋了。”薑梨花道。
薑梨花就進去屋裏將圍棋拿了出來,就在院子裏擺開了,和陳丁山開始下棋,陳丁山棋路老辣,老謀深算,薑梨花自然不是對手,下到一半就開始苦苦冥思起來。
“梨花,天偉這次去莞市,沒怎麽騷擾你吧?”等待著薑梨花落子的時候,陳丁山開口問道。
“啊?師父,沒有。”薑梨花有些驚訝,連忙道,語氣中有些掩飾的味道。
“嗬嗬,你這丫頭真是長大了,和師父都不說實話了。”陳丁山有些自嘲的笑道,神色中有些失望,“天偉是我的孫子,我怎麽可能不了解他是什麽德性,這些年來,無論是我還是他老子,都對他疏於管教了,這才造就了他如今的紈絝性子。這些年,天偉惹下的禍事不少,如果不是背後有個強大的家族撐腰,他有幾條命都不夠玩的。”
薑梨花沉默不語,神色中隊陳天偉的鄙夷卻顯而易見。
“梨花,你是一個好孩子,練武的天資出眾,性格善良,嫉惡如仇,所以師父很疼愛你,哪怕這個社會再黑暗,師父也會竭盡所能讓你的內心始終保存一份淨土,讓你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所有的阻力,師父都幫你承擔了。”陳丁山道,伸手撫摸薑梨花的頭頂,話語中充滿了沉重的慈愛和愛護,“師父很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孫媳婦,我們兩家親上加親,但師父也知道,天偉這小子太混蛋了,根本配不上你,所以師父不會勉強你。如果天偉敢對你有所不敬,甚至對你耍手段,你盡管下狠手揍他,揍出問題了師父幫你擔著,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師父……”薑梨花哽咽道,美目中含著感動的淚水,師父語氣中的愛護讓她無比感動,同時心中也放心不少,有師父護著自己,陳天偉那個混蛋就翻不起什麽風浪。
別看薑梨花一直都自立自強,冰冷的麵孔拒人千裏之外,其實也承擔著很大的壓力,薑家和陳家是世交,但關係延伸出三代之後就淡薄了,和陳家結成姻親的想法在薑家有不少的聲音,而陳耀南也不止一次暗示過薑梨花。但是陳天偉這個人太差勁了,人渣這個詞就是他最好的寫照,薑梨花心比天高,怎麽可能看得上他?如今有了師父撐腰,薑梨花就更不用去顧忌陳天偉了。
“這麽大個人了還哭,再哭就成了大花貓了,讓人見了笑話。”
陳丁山笑著幫薑梨花擦了眼角的淚水,道:“我和你爺爺有過命的交情,雖然你爺爺不在了,但這份情我還沒忘記,有師父在,任何人都欺負不了你,你就安心的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一切有師父呢。”
“謝謝師父!”薑梨花感激道。
“傻丫頭,和師父還說什麽謝。”陳丁山笑笑,忽然話音一轉,問道:“梨花,你和那個蘇恒很熟嗎?”
“啊!師父你說誰?”薑梨花一下沒反應過來,瞪大眼睛問道。
“蘇恒!”
薑梨花神情一怔,臉上升起一絲不自然,師父怎麽會提到這個小白臉?師父又是怎麽知道蘇恒的,難道是陳天偉這混蛋回來告狀了?
“師父,我和他是查案的時候認識的,也談不上很熟,就見過幾次麵罷了。”薑梨花道,不知道為什麽,提到蘇恒的時候,心裏總有些微微的慌亂。
“嗬嗬,這個蘇恒,可不簡單哪!”陳丁山歎道,大有深意的看了薑梨花一眼,薑梨花臉上閃過的一絲慌亂,怎麽逃得過他的眼睛,“有些事情你還不清楚,前段時間在羊城,我們陳家的陳本榮和賀攔江兩位長老聯手都敗在他手下。”
“怎麽可能!”
薑梨花驚呼,一雙美目瞪得老大,滿臉的難以置信,薑梨花確實很難相信,蘇恒竟然這麽厲害,連陳本嶸和賀攔江兩位長老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要知道兩位長老都是天級下品武者,豈不是說蘇恒也是天級武者?縱使薑梨花已經猜測自己小看了蘇恒,但也沒想到蘇恒實力這麽驚人。
“還不止,前段時間羊城周家拍賣行拍出的那塊千年寒玉,也是蘇恒拿出來的。”陳丁山道,又再丟出了兩個重磅炸彈,“而且,這次天偉去莞市,也是為了查探蘇恒的來曆,但是在莞市的時候,連吳鐵生長老也敗在蘇恒手中。”
這一下薑梨花就不是震驚了,而是無比的震撼,嫣紅的小嘴張開幾乎能塞進一個饅頭,吳鐵生是誰?那是陳家最頂尖的幾個高手之一,天級中品的強者,連他都敗在蘇恒手中,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如果這話不是出自陳丁山的口中,薑梨花一定呲之以鼻。心中翻起來驚濤駭浪,薑梨花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是小看蘇恒了,這個小白臉究竟是什麽來頭,竟然有如此驚人的實力。
薑梨花內心忽然有些惱怒,還有些失落,蘇恒這個可惡的小白臉,一直都在自己麵前裝大尾巴狼,吊兒郎當的,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做鴨的,他根本就沒有正視過自己,自己根本都他一無所知。
“梨花,你沒事吧?”陳丁山一直注意著薑梨花的神色,這時開口問道。
“師父,我沒事。”薑梨花道,語氣有些莫名的苦澀。
陳丁山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薑梨花的設施呢語氣都很有問題,他不但沒有點破,心裏反而有些欣喜,他看得出來,自己這個寶貝徒弟和蘇恒根本不是“談不上很熟”這麽簡單,也許兩人之間有感情糾葛也不一定。雖然陳丁山不會以薑梨花的婚姻幸福去換取什麽利益,但如果薑梨花喜歡蘇恒的話,陳丁山還是很樂見其成的,這樣一來就能將陳家和蘇恒的過節化解於無形,還能和蘇恒背後的實力牽扯上關係,這是皆大歡喜的局麵。
“這事你也不要多想,雖然陳家三位長老都連敗在蘇恒手中,但並不是不可化解的仇恨,暫時來說我沒有打算出手,隻是對蘇恒十分好奇而已。也不知道是哪家培養出這麽出色的後代,我已經派人去了杭州查探了,看蘇恒和杭州蘇家有沒有關係,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陳丁山笑眯眯道,活像一隻老狐狸,他朝薑梨花招了招手,“來,梨花,我們接著下棋。”
薑梨花哦了一聲,將手中捏了許久的棋子落下,兩人你來我往,但是薑梨花明顯已經心不在焉了。
此時從羊城開往韶城的一列特快列車上,蘇恒一行人正在其中一節車廂中,此時才八月初,離諸多學子返校的時間還早,所以車廂裏乘客不多。前往韶城的除了蘇恒外,還有駱冰兒、孫大富和周然,另外還有秦戰派來的兩個手下,也是被蘇恒灌頂過的兩人,曾小毅和潘東文。
原本蘇恒是想一個人去韶城的,可是駱冰兒知道之後一定要跟著,孫大富也像牛皮糖一樣粘著,秦戰也派了兩個手下過來,蘇恒想想有些事情也需要人去做,就收下了,這也讓曾小毅和潘東文激動不已,讓其他同樣經過蘇恒灌頂的幾個兄弟羨慕嫉妒恨。乘坐火車是蘇恒的提議,因為這樣才能更好的體驗紅塵,駱冰兒幾人卻不想乘坐幾小時的普通列車,而特快列車隻有羊城有,於是就先行去了羊城,上車的時候也就多了周然的加入。
羊城距離韶城不遠,幾百公裏,特快列車兩個半小時就到站了,出了站台,看著顯得有些陳舊的韶城火車站廣場,駱冰兒略顯失望道:“這就是韶城啊,破破爛爛的,和莞市沒法比。”
“韶城隻是二線城市,當然比不上莞市。”蘇恒失笑道,如今的他也不是對現代一無所知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韶城屬於二線城市,是嶺南省和江西省、湖南省交接的地方,市區麵積不大,一條湞江將韶城分成南北兩個部分,經濟和工業都不太發達。
“少爺,我們還是先找個酒店休息下吧。”孫大富道,這一趟列車將他折騰得不輕。
“好。”蘇恒點點頭,去陳家也不必急於一時。
火車站旁邊就有一家規模不小的酒店,二十幾層樓,蘇恒一行就朝酒店走了過去,剛進入酒店大堂,迎麵走來幾個青年,一人的目光直直落在孫大富身上,忽然驚叫道:“咦,這不是‘導彈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