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十珍把這裏掃蕩得差不多的時候,這天都快亮了。這個時候,他可不敢明目張膽地出去,而是用了個遁形咒,出了這座州立特藥專賣店,直奔自己的老窩去了。
回到家中,二話不說,連衣服都沒脫,是倒頭便睡。睡夢中,自己又回到了上界,自己還是穿著那個紅兜兜,和一幫師兄們在一起嘻笑著,打鬧著,不知為了什麽,自己就被師兄弄哭了。自己哭的好傷心,聲音也很大,連自己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哭聲?哪裏來的哭聲?”李十珍在心裏這樣想著,不想的話,就竟然喊了出來,再側耳一聽,竟然是另一個房間的傻瓜方大聲的哭著。
“哇……哇……”
李十珍忙一個翻身從床上跳了起來,連鞋都沒來得急穿,就跑到了另一個房間裏。見傻瓜正在地上,哇哇地大哭。李十珍這才注意到,這天已經是大亮了。
他忙上前,把傻瓜摟在懷裏,嘴裏不住地喊著:“傻瓜,不哭。傻瓜,不哭。”
“叔叔……叔叔……”傻瓜哭了半天總算是見到了親人,抱著李十珍更是哭個不停。
李十珍這才想,傻瓜睡了這麽多日子,一定餓得夠嗆了,忙鬆開手,說:“傻瓜不哭,叔叔給你糖吃。”
一聽說有糖吃,傻瓜在嘴裏又“吭嘰”了好幾聲,總算是停了哭聲,但還是一個勁的喊著“吃糖……吃糖……”
“好……好……好,咱們吃糖。”李十珍邊說邊拉著傻瓜到了自己的房間,從櫃子裏拿出了從超市買來的糖。傻瓜一見,立即搶在了手裏,剝都沒剝就塞進了嘴裏。
把個李十珍看得直一個勁的搖頭。但他並沒有去阻止她,而是隨她去了。反正就算是把糖紙吃進去也死不了人的。
李十珍趁傻瓜在那裏大口吃糖的機會,連忙去燒了壺開水。這把電熱壺也是他上次從超市裏一起買回來,一起買回來的,竟然還有一箱牛老大方便麵,而且是那種桶裝版的。
李十珍泡了兩桶,一桶是給傻瓜的,另一桶那就不是說了,自己是給他自己的了。
傻瓜吃完第一塊糖,再吃第二塊的時候,竟然也知道剝皮了,這也算是無師自通了吧?當她吃完三塊糖的時候,也聞到了那方便麵的香味,從李十珍的臥室裏跑了出來,一見那冒著熱氣的方便麵,就又喊了起來,“傻瓜餓了,傻瓜餓了。傻瓜要吃飯……傻瓜要吃飯。”
“好……好……好,傻瓜吃飯。”李十珍忙跟著喊了起來。
聽到李十珍的吩咐,傻瓜一下就搶到了桌子邊上,抓起筷子,就去夾桶裏的麵條,迅速地塞進了嘴裏。
那剛剛泡好的方便麵,還是很燙嘴的,這一下差點把個傻瓜燙哭了,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把麵吐出來,而是一伸脖子硬是把麵條給咽了下去。這才喊出來,“燙死我了……燙死我了。”
引得李十珍在旁邊一陣“哈哈”大笑。笑完了,才把聲音盡量放平緩地說:“慢慢吃,你看叔叔怎麽吃?跟叔叔學著吃。”說完,也夾起一筷子麵,先用嘴輕輕地吹了吹,待麵涼了,才放進嘴裏。
傻瓜瞪圓了兩隻眼睛看了個仔細,也學著李十珍的樣子,先夾起來,放到嘴邊用力一吹,吹得麵條直飛,連桶裏的湯都濺得滿桌子、甚至連她自己的滿臉都是,引得李十珍又是一陣大笑。
傻瓜雖然不明白李十珍在笑什麽,但也知道,自己把湯濺得哪裏都是,肯定不好,瞪著兩隻驚恐的眼睛看著李十珍,見李十珍滿臉都是笑意,沒有怒意,也跟著他一起傻笑了起來。
“要用嘴輕輕地吹,不要太用力。”李十珍笑夠了,忙耐心地向傻瓜解釋著。說完,自己又給她做一次示範動作,讓她看清楚自己是怎樣用力的。
傻瓜雖然人傻,但還是很認真地看著李十珍給自己表演,也學著他的樣子,輕輕地吹了一下,這次果然比上次要好多了,再也沒有把湯濺出來,麵條也隻是輕輕動了幾下。她這才把麵條放到嘴裏,吃起來也不燙了。
當他們倆個把兩桶方便麵都吃完的時候,傻瓜嚷著“傻瓜餓,傻瓜還要吃……傻瓜餓死了……餓死了……還要吃。”
李十珍身為醫神童子,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她是不能再吃了。一連睡了好幾天的傻瓜,現在脾胃相當虛弱,如果一次吃的太多的話,對身體肯定沒好處,鬧不好還可能會撐死人的。當然,如果是個正常人,這個道理是能講得通的,但對於傻瓜這個非正常人來說,那就不好說了,基本上沒有講清道理的可能性。
“傻瓜,我們去吃糖好嗎?”李十珍耐著性子,哄著她。在心裏又開始埋怨起自己來,“他娘的,早知道這麽麻煩真不該帶她出來,讓她留在村子裏自生自滅多好,她的死活關本童子鳥事?”
“傻瓜不吃糖,傻瓜餓……傻瓜要吃飯……傻瓜要吃飯。”傻瓜越喊聲越大。
這一下把李十珍惹出火來了,“閉嘴!”一聲大吼,嚇得小傻瓜渾身一激靈,瞪起兩隻驚恐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視著李十珍,又要哭。
“不許哭!敢哭的話,就把扔到外麵讓狗叼了去!”李十珍又是一聲低嗬,嚇得小傻瓜忙閉了嘴,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就是不敢落下來。
這讓李十珍看著,也有些心中不忍,但又有什麽辦法呢?在道理講不通的情況下,高壓、威脅有時候是最有效的方法。如果這些方法再不行的話,那接下來就隻能是武力解決了。
“我要尿尿……”傻瓜不敢哭,怯怯地說了一聲。
“走,我領你去尿尿。”李十珍站起身來,領著傻瓜去了後院,進了那間簡易的茅房。傻瓜進去後,解開褲子,蹲下就尿。
李十珍見她還能自理,也就躲了出來,重新回到了屋內。現在各種藥都齊了,傻瓜也醒過來了,是該給她治病的時候了。接下來的問題就來了,他那個搗藥罐裏可是裝了不少東西,把這些東西都放在哪裏?現在就成了眼前最大的問題。
李十珍怕有人來打擾自己,先出去看了看,見外麵靜悄悄的,連個鬼的影子都沒有,這才進屋,重新把門關上,拴好。自己又用力拉了拉,感覺還算結實,這才放下心來。
李十珍剛要把搗藥罐喚出來,傻瓜從後院尿完了,進來了。兩眼可憐巴巴地看著李十珍,一付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李十珍進到自己的房間,傻瓜也跟了進來。李十珍從櫃子裏又抓了一把糖,然後對傻瓜說:“走,上那屋,給你糖吃。”說完,就往傻瓜住的那屋走。傻瓜在後麵緊緊跟著。
到了傻瓜那屋,李十珍把糖放在她剛剛睡覺的床上,說:“就在這吃,哪也不許去?聽明白了嗎?”
傻瓜這時候兩眼隻盯著床上的糖了,哪裏還管李十珍說的是什麽,隻管一個勁地點頭。
“有什麽事?大聲叫我就行了。”李十珍又囑咐了一句。
“嗯……嗯……”傻瓜嘴裏連連應著,眼睛根本就沒往李十珍這裏看,一直在和那些糖眉目傳情著。
李十珍又看了看她那個樣子,終於忍不住笑了。傻瓜聽李十珍笑了,也暫時停止了和糖的眉眉傳情,轉過頭來,朝李十珍傻笑了起來。
李十珍揮了揮手,說:“快去吃吧。”
傻瓜這才跑到床邊,趴了上去,伸兩隻把糖都抓在了手裏,好象生怕有人會搶自己的一樣。
“不用搶,都是你的,沒人和你搶。”李十珍被傻瓜的動作弄得又是一陣搖頭苦笑,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傻瓜的房間,回到了自己房間。
李十珍在心中默念咒語,把搗藥罐喚了出來。等他把裏麵的東西往外弄的時候,才發現,東西太多了,自己個房間根本裝不下。這裏麵占地方最多的是那些藥品。
你想想啊,整個一個湖藍州州立特藥專賣店的,所有倉庫的藥品都讓他給搬光了,那得有多少東西?他這一間小小的臥室,怎麽可能盛得下呢?
這下李十珍可是真有點犯難了,當初裝的時候,生怕裝得少,現在可到好,東西多得沒地方放?總不能把這麽貴重的東西,放到後院那種地方吧?
先不要說,那地方幹淨不幹淨,這麽多貴重藥品放在那裏,被房前屋後的人看見了,那還不是自找麻煩啊?
再者說了,就算是能放在後院,李十珍估算了一下,就那個小院也不一定能放得下。這些東西撂起來,怕比那圍牆都還要高上不少。
李十珍端著這個搗藥罐正在發愁,圍著臥室直打轉。
有道是,屋漏便逢連陰雨。這怕什麽還就來什麽,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外麵響了起來。
“誰呀?”李十珍情不自禁地問了一聲。
“快開門!我們是警察。”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靠!這可真是怕啥就來啥?”李十珍心裏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