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珍憑感覺判斷那應該是把匕首之類的東西,很自然地想扭回頭看看,是什麽人?他的頭剛剛一動,又有一把冰涼的刀架在了脖子上,又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別回頭!敢回頭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你們想幹什麽?”李十珍不慌不忙地問了一句。

“朋友,我們不想幹什麽?隻是最近手頭有點緊,想跟你借兩錢花花。”這個聲音是第一個說話的那人。

“原來你們是打劫的?”李十珍說到這裏,隨口說出了一句,“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打劫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你少他娘的的廢話,快點把錢都給我們拿出來。”這是第二個說話的那人。這個家夥說著,還把刀往李十珍的脖子上壓了壓。

這讓李十珍感覺到一絲絲疼痛從脖子上傳來,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他雖然是神仙附體,但他這個馬甲可是血肉之軀,可不是刀槍不入的。當然也是怕這些刀啊、槍的。

李十珍正準備念動遁形咒,先行遁去身形,再收拾這兩個膽大妄為的家夥,就在這當口,從胡同的對麵慢騰騰地走過兩個警察。

這兩名警察長得很有特點,一個很高很胖,另一個很矮很瘦,而且都是黑人。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拎著一根長長的電棍。正有說有笑地往李十珍他們這裏走了過去。

“這回還不把兩個劫道的嚇跑了?”李十珍在心裏這樣想著,但他既沒喊也沒叫,他怕自己一喊一叫,兩名劫匪一急,給自己捅上一刀或砍上一下子,那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

李十珍把注意力都集中了身後,仔細聽的兩名劫匪的每一點聲音,就聽身後兩名劫匪在小聲商量。

“警察?”第一個人的聲音。

“警察怕什麽?”第二個人的聲音。

“他們萬一要是抓我們呢?”第一個人的聲音。

“他們敢嗎?他們要是敢,就連他們一塊做了。再說了,我們可是每個月都給他們上供的。俗話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們拿了我們的錢,就得為我們辦事。”第二個人的聲音。

“我靠!這叫什麽事?警察竟然和劫匪穿一條褲子?”李十珍在心裏大罵了起來。今天算是讓他——這位神仙附體的家夥開眼了。

就在這時候,兩名警察已經走到了他們近前,一見兩名劫匪,先打上招呼。

“呦……,哥倆忙著呢?”開口說話的是那個矮個的警察。

“是啊,這不?剛剛逮了隻肥羊,你們二位就來了。”第二個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家夥有多肥呀?”高個的警察打量了一下李十珍問。

“有多肥?我們自不知道,不過剛剛在清達大藥房,我們見他拿出來最少這麽多。”第二個說話人,給兩個警察比劃了一下。

兩名警察聽了也是愣了一下神,那矮個的警察才說:“那可是真夠肥的!怎麽著?哥倆打算吃獨食啊?”

“那哪能?”第二個說話人立即解釋說:“俗話說了,見者有份。既然今兒,讓兩位老大見著,怎麽也得分一份不是?”

“算你小子,還識得相!”高個警察笑著說:“那好,你們繼續,就當我們什麽都沒看到。幹完活,把這收拾利索點,少給我們添麻煩。”說完,向矮個人警察揮了揮手,就要走。

“好勒……你們放心吧。呆會兒少不了你們二位那一份。”第二個說話的人,連忙痛快地答應著。

“我靠!這是典型的蛇鼠一窩。聽他們說話的口氣,是不想讓自己活了?那好啊,既然你們想讓我死,那我就先把你們都送到小閻那裏去。”李十珍在心內打定主意,在心中默念遁形咒,然後身子迅速地往前一閃。

兩名劫匪和兩名警察在一錯位的時候,這條胡同比較窄,兩名警察又是並排而行的,當然不會因為見到劫匪,而變成單排。這樣一來,李十珍身後的兩名劫匪,就要給他們稍微讓讓路了,好方便他們過去。

兩名劫匪的身子剛剛一動,就覺得眼前一花,李十珍——這麽一個大活人,憑空就消失了。就在他們兩個一愣神的工夫,李十珍已經快速地轉過了身子,伸手抓住了第二個說話人握刀的手,拉著他的身子,往後一轉,照準旁邊的三個人,一連就是三刀。

“啊……啊……啊”三聲慘叫幾乎同時響起。

兩名警察忙艱難地轉過身形來,瞪著驚恐的眼睛看著第二個說話的那名劫匪,和另一名劫匪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自己的同夥。

三個人,幾乎同聲發出一個聲音,“你……你……”

“不是我……”第二個說話的劫匪同樣驚恐地喊了一聲。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覺得有人攥著自己的手,抻著自己的胳臂,愣往三個人身上捅,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捅了他們每人一刀。

李十珍這個時候,一曲肘,重重地頂在這第二個說話的劫匪胸口上,疼得他,“啊”地大叫了一聲,身子後退了半步,撞在了牆上。

李十珍又伸手抓住了,第一個說話的那名劫匪拿著匕首的手,他被人捅了一刀,身子已經站立不穩,正要往前倒,被李十珍順勢一帶,一匕首正紮進了自己同夥的前心。

“啊……”又是一聲慘叫。第二個說話的那名劫匪,同樣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同夥,兩個人幾乎同時,喊了一聲,“鬼呀……”

就聽得“咕咚、咕咚……”幾聲連響,四個人接連不斷地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李十珍看了看,四個家夥,見他們已經是徹底沒了希望,這才放心去離開了。“想劫本童子,這不是壽星佬上吊——嫌自己命長嗎?這要是被你們幾個貨傷了,那可就真成了天大的笑話了。那要是有朝一日,回到上界去,被師兄們知道了,還不笑掉大牙呀?”

李十珍邊想邊遁著身形出了這條胡同口,找了個僻靜點的地方顯出身形來,這才邁步去尋找那個州立特藥專賣店了。

這個州立特藥專賣店,被那藥劑師說得如此神乎,李十珍以為該是何等氣派十足的地方?他在大街上,光顧看那些氣派的大門簾了,往前走了很遠,也沒找到這個州立特藥專賣店。

“難道是那個家夥騙本童子不成?”李十珍在心裏想著,“如果他敢騙本童子的話,看本童子呆會兒怎麽收拾你?”李十珍剛剛被人打劫的氣兒,到現在都沒完全消呢。

其實,想想也是,一名堂堂的上界神仙,被兩個凡人用刀比著,架著,如果你是神仙的話,怕是比現在的李十珍氣還大呢。

李十珍就想跟人打聽一下,他抬頭看了看來來往往的行人,就在這時,從對麵過一個身姿高挑的美女。李十珍迎著她,緊走了幾步,“這位小姐,跟你打聽點事?”

那高個美女被李十珍一喊,先是愣了一下,便站住了腳,上下先打量了一下李十珍,才說:“你想問什麽事?”

“我想向你打聽一下,這個州立特藥專賣店在什麽地方?”李十珍問。

“你是說州立特藥專賣店啊?”高個美女聽完李十珍的話,重複了一句,見李十珍連連點頭,就繼續說:“你這個是走得遠了,你得往回走,大約有兩站地,路的這邊”說著她指了指,“有個不大的小門臉就是。”

“小門臉?”李十珍聽到這話,覺得有點詫異,又問了一句。

“不錯。就是個很小的門臉,你要是不注意呀,就會走過去的。”高個美女,肯定地說:“你要去那裏買什麽藥啊?”

“我要去那裏買人參。”李十珍實話實說。

“就你……?”高個美女一臉不信的神色。

“是啊。”李十珍回答。

“我可是聽說,那地方隻賣給黑人和棕種人藥的。”高個美女好心地說了一句。說完,就邁著優美的步伐往前走了。

李十珍也忙邁步跟了上去。他這是第二次聽人如此說,就想打聽一下,便問:“為什麽隻賣給黑人和棕種人呢?”

“先生,你問的這個問題好奇怪喲?”高個美女被李十珍問得感覺到有點怪異了。

“我問得有什麽奇怪的?大家花錢買藥就是,隻要有錢,他憑什麽不賣給我?”李十珍還是不死心地問。

“這有什麽為什麽的?法律就是這樣定的,千百年來都是這樣子。象你我”高個美女說著伸出一根纖纖玉指,輕輕指了指李十珍,又指了指自己,才繼續說:“都是賤民,當然就不配吃那些貴重的藥品了。我們都是賤命嘛。隻有那些高貴的黑人和棕種人的命才是金貴的,才配吃那些貴重的藥品的。”

“我靠!本童子堂堂上界神仙到了這裏怎麽就成了賤民?”李十珍聽了這話,是深深地不滿,就站在了原地,沒有再往前走。

那高個美女,看了愣在那裏的李十珍,也沒再說話,繼續趕自己的路了,工夫不大,就消失在了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