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李十珍在網吧泡到很晚,這讓他對當今這個下界凡間有了更多的了解。就連晚飯都是讓讓這裏的網管幫助叫的外賣解決的。等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那房子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李十珍先去傻瓜的房間看了看,見她還是象自己走的時候一樣,也無心再多做觀察,回到自己的房間,脫衣睡覺了。
等李十珍再次睜開眼看這個世界的時候,那太陽不但轉過了中午,而且眼看就要又落下去了。“聽人說,每天睡眠不要超過二十四小時,有個差不多就行了,也別太過。自己現在是不是睡得有點太過了?”
他自言自語了一句,繼續躺在床上,聽了聽另外那個屋的動靜,沒有任何異常的動靜。瞪著兩隻眼睛看到屋頂,腦子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他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嘴裏不住的叨念著,“壞了……壞了……,怎麽把拿身份證的事給忘了?也不知道那個小子還在不在?”
等李十珍急急忙忙趕到那座橋的時候,那辦假證的年輕人遠遠地就迎了上來,輕聲抱怨著,“我說大哥,我可是從大早晨起來,就在這裏等你了。你都看看,這都什麽時候了?天都快又要黑了,我還以為你放鴿子了呢?你怎麽這早晚才來?為了等你,我可是連一天的飯都吃呢?生怕你來了,我們錯了過去。”
俗話說,這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就算是你是殺人越貨的強盜,有時候也是要講點道理的。更何況我們的李十珍呢?
李十珍雖然是神仙附體,但畢竟自知理虧,也隻得賠上了笑臉,“那可是真是辛苦你了,多謝!多謝!我因為有點急事,一時脫不開身,這才來晚了點,你就多包涵點吧!”李十珍當然不好意思說,自己一覺差點睡上二十四小時,隻好胡亂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你這不是沒吃飯呢嗎?那好說,我正好也沒吃呢。要不,我請你?”
年輕人一聽這話,立即樂了,馬上換上了一付笑臉,說:“那可真讓大哥你破費了。”
“這也談不上什麽破費的。隻不過是一頓便飯而已。對了,先說正事,我的東西呢?帶來了沒有?”李十珍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自己要辦的那張假身份證。
“對……對……對,大哥,還是你說得對,我們先辦正事了了。來,大哥你跟我來。”年輕人說著向李十珍揮了揮手,當先往前走去。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一個僻靜的小胡同。年輕人這才掏出李十珍定做的那張身份證,雙手遞了過去說:“大哥,你先看看,我們這活做得怎樣?”
李十珍接在手裏,翻來覆去看了看,又和自己印象中年輕人那張真的比較了一下,感覺已經算是很相似了。便點了點頭,說:“你們這活,做得不錯。以後說不定,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把你們的聯係方法告訴我一下,到時候,我也好方便找你?”
聽到李十珍這話,年輕人心裏先是“咯噔”一下,“他該不會真是條子,想抓我們吧?”轉念又一想,如果他真是條子的話,怕是自己那老窩早就把人端了,還能等到現在?這樣來回一想,就放心多了,隨口說了個手機號碼,“大哥,這是我的手機號,你以後有什麽活,盡管找我,保管把活給你做的漂漂亮亮的。而且下次,一定給你打個折。”
李十珍掏出自己的手機把年輕人的號碼記上,又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大哥,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麽?你這也太不把我當兄弟了?我可是都知道你叫李十珍了。”年輕人有些不滿地說。
“你又沒告訴過我,你叫什麽。我哪裏會知道?”李十珍有些疑惑地說。
聽到這話,年輕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李十珍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說大哥,你可真是個實在人,我那身份證你都看過,怎麽會還不知道我叫什麽呢?”年輕人忍住了笑,說:“大哥,你可真的貴人多忘事。”
聽他這一提醒,李十珍也想起來,不好意思地也笑了,“你這不說,我還真把這茬給忘了。當時光顧比較那真證和假證有什麽區別了,還真是沒注意那上麵寫的是什麽。你現在就再說一遍吧?”
年輕人聽了李十珍這話,算是從心裏徹底打消了對李十珍的顧慮,這要是警察局的條子,還不把自己的名字記得死死的?那才會怪呢?“大哥,小弟叫聞人世富,就是想世世代代發財的意思。”聞人世富邊說出自己的名字,邊有意無意地解釋了一下。
兩個人都知道了對方的名字,這聊起來比原來覺得更加親近了。李十珍隨手把手機和那張好不容易才弄來的假身份證一起裝了起來,順手又掏出一遝錢出來,點了幾張交給了聞人世富,說:“你們做的活不錯,你點點吧。”
聞人世富見到,這心裏更踏實了,連忙雙手接了過來,點都沒點,裝了起來,爽快地說:“我相信大哥你的為人,就不用點了。”其實,剛剛李十珍點錢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心裏點了個一清二楚,把錢拿在手裏,也感覺不可能是假幣,這才故做大方起來。
李十珍也沒心思去猜聞人世富心裏怎麽想的,便問道:“你說,我們下去哪吃飯好呢?”
“大哥,這你怎麽問我呢?我就個蹭飯的,你說去哪?咱們就去哪。我是哪,都行。”聞人世富乖巧地說。
李十珍現在可不在乎這頓飯錢。他既然決定要請這個聞人世富吃飯,當然就要讓他找個自己滿意的地方才好,總不能請了別人,還要讓別人說三道四吧?那就不美了。
“讓你說,你就說,羅嗦個什麽勁?”李十珍又催促了一句。
聞人世富不了解李十珍的心思,畢竟是初次打交道,不知道對方深淺,他想了想,說:“要不?我們去大排檔吃燒烤算了,那裏經濟實惠,而且還能看看這夜景。”
李十珍一聽他這個建議,立即滿口答應,“好,那就聽你的,我們去吃燒烤。你說吧,這裏哪的燒烤最好?我們要吃,就得吃最好的。”
聞人世富見李十珍答應的爽快,也就不加思索地說:“這整個湖藍城,要說燒烤最好的地方,就是老德記,隻是離這裏稍微遠了點,這要是走著去,怎麽都得走半個多小時。說實話,也不怕大哥你笑話,我可是真有點走不動了。”
“幹嘛走著去?我們打出租車去,不就行了嗎?這三十六拜都拜了,還差這一哆嗦?”李十珍滿不在乎地說。
“既然大哥你這麽說,那們就快點去吧。如果去的太晚了,怕是那裏就沒地方了。”聞人世富說著,看了看李十珍,見他點頭應了,就當先往胡同外走去。
李十珍跟著聞人世富打出租車到了那個什麽“老德記”,見那裏還真的已經有了不少人。這老德記,在市區的邊上,典型的城鄉結合部。這一來,地方就不象城裏那麽狹窄了。馬路邊上,一塊不小的空地上,擺了十幾張桌子。
李十珍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幾張空的了。聞人世富好象和這裏的老板還是很熟悉的樣子,先打了個招呼,就領著李十珍到一張桌子邊上坐了下來。
“這是一家人開的,在這裏所有的人,都是一家人。”聞人世富介紹著。
“看樣子,這裏的生意還真不錯,這人都快滿了。”李十珍說。
“這個,可讓大哥你說著了,這裏的生意好了去了。這是咱們來的早,再晚點,怕是連位子都沒了。這裏雖然不是通宵的,但現在這個節氣,每天都得到後半夜,這人才能走完。”聞人世富又介紹了起來。
“是不是這湖藍城裏,所有燒烤攤的生意都這麽好?還是他們這有什麽不同的地方?”李十珍隨口問了一句。
聞人世富聽了李十珍的話,輕輕地撇了撇嘴說:“別的地方?能趕上這一半就算不錯了。這個地方,我可是常來吃的。你說來也奇怪,這裏的東西吃了讓人上癮,要是過上幾天不吃,心裏就癢癢得慌,就好象缺了點什麽似的。”
李十珍聽聞人世富這麽一說,也來了興趣,剛剛還要說什麽,就有人把十幾個烤串送了上來,還問了一句:“你們喝點什麽?”
聞人世富聞到那烤串的味道,都有些忍不住了,但還是看了一眼李十珍,算是爭求他的意見。李十珍向他輕輕點了點頭,意思是讓他做主。
“那就先來十瓶啤酒吧。”聞人世富邊抓起一串往嘴裏塞邊說,又朝李十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哥,不好意思,我先吃了。”
李十珍聞到那肉香,也覺得很的誘人,便笑了笑點了點頭,沒說什麽。他要等酒上來再吃。
就在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一勾彎月斜斜地掛在了天空,酒也上來了。聞人世富忙給李十珍滿上。李十珍端著酒杯,看著天上的彎月,這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感慨來。隨口來了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李十珍本是有感而發,他哪知道聞人世富的一句話,讓他把剛剛喝到嘴的一口酒全都噴了出去,還差點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