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身份證是不是就不行呢?”李十珍問。
“那道也不是,隻不過,象你這麽好的號碼,如果用了別人的身份證開通的話,萬一若是出什麽問題,那就比較難解決了,而且通信公司那裏隻認身份證的。”那營業員又解釋了一番。
以後的事情,現在,李十珍可不想多去考慮,便說:“你隨便找個身份證幫我辦好了就行了。出了什麽問題,我不找你們就是了。今天出門出得急,忘記帶身份證了。”
那營業員想了想,如果現在退給李十珍錢,那自己的提成可就全泡湯了,狠了狠心說:“那就先用我的身份證開通一下吧,如果哪天,你有時間的話,帶身份證來,我們再一起去通信公司給你辦個過戶。”
李十珍連想都沒想,就點頭同意了。那營業員,這才在一張登記表上,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等等一係列資料。
李十珍看那營業員寫名字,才知道,她原來叫牛蘭嵐,也就用心把這個名字記下來了。至此,一切算是都辦好了。工夫不大,通信公司的信息就過來了,說是已經開通,能正常使用了。
牛蘭嵐又用李十珍這部新手機,打了一下店裏的電話,讓李十珍試試通話質量。李十珍覺得還行,就點頭認可了。交易算是正式結束。
李十珍現在急需要的是房子。他立馬給撥通了那個出租房子的電話。電話響了幾下,那邊就接聽通了。
“你好!請問你找誰?”電話那頭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你們那的房子要出租嗎?”李十珍也沒過多的客套,直奔了主題。
“你是說,你想租那三間門臉兒房?”女人詢問著。
“對,就是那個什麽診所的房子。”李十珍說。
“那好吧,你什麽時間過來看看吧,我們見了麵再詳談。”女人說。
“我現在就有時間。你們那是個什麽地兒?”別看李十珍從那裏經過過,但那是個什麽地兒,他可是真弄不明白,所以才有此一問。
“我們這是江伯村,你在什麽地方?”女人說。
“我現在魚花路上呢,從我這裏該怎麽去你們那?”李十珍又問。
“你在魚花路上啊,那很好辦,打輛車,告訴他去江伯村西村口,出租車司機一般都知道的,到時候我在村口等你就行了。”女人為李十珍出了個主意。
“那好,一會兒見吧。”李十珍就要掛斷電話。
就在這時,女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如果你到了,我還沒到的話,你就給我打這個電話就行了。”
“好!”李十珍應了一聲,聽對麵已經掛斷了電話。
李十珍和女人的這番通話,讓店裏的幾個營業員都是一陣詫異,“看這個家夥買手機,買這麽好的,竟然還要租房住?他到底是幹什麽的?”後來聽李十珍說要租什麽診所的門臉,幾個人幾乎同時,想到,“噢……原來他是個大夫,想來這裏開診所。”
李十珍打完電話,把手機收了起來。又朝那個牛蘭嵐笑了笑,就雙手抱著傻瓜出了手機店。到了大街上,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說了一聲,“去江伯村西村口。”出租車司機,二話沒問,一腳油門,就把車開了出去。
“到了。十元。”在一片城中村的村口,出租車司機停住了車,向坐在後排的李十珍簡短地說。
李十珍掏出錢,遞給了出租車司機,抱起傻瓜,打開車門,下了車。出租車一調車,一路揚塵而去。李十珍忙躲閃,但還是有不多是塵土落在了他的身上,臉上。
“我靠!你不會開慢點。這麽急,趕著去投胎呀!”李十珍對著出租車方向罵了一句。
可能是李十珍來的太快了,那個女人還沒到。李十珍又等了一會兒,才見一個中年女人從村裏,不慌不忙地走了出來。
她到了李十珍跟前,問了一句:“就是你想租房啊?”
“還好,不是個黑鬼!”李十珍在心裏暗暗慶幸了一下,才說:“是。你那房子,打算多少錢往外租?”
女人並沒忙著說價錢,而是先介紹起了那房子,就聽她說,“我那房子原先是租給一個開診所的大夫的。現在不是要城中村改造嗎?那大夫前幾天搬走了,本來也沒打算能租出去,因為不知道,哪一會兒就該拆遷了。所以說呢,這個價錢好說,但有一樣,這個錢交了可就不退了,什麽時候拆?我也不知道。”
李十珍這才明白,為什麽那張寫著出租房屋的紙,怎麽不貼在明處?還讓個破門簾蓋著,這不是誠心不讓人看到嗎?原來她不打算租出去了,才有意這樣貼的。
“我也住不了幾天,隻不過應應急,你就說價錢呢。”李十珍實話實說。
“看你這個人這麽老實,我也就跟你說個實在價,一個月五百。一個月一清,先交錢,後住房。你看怎麽樣?”女人說。
李十珍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那好,我現在就帶你去看房。”女人說完,轉身就往村裏走去。李十珍抱著傻瓜跟在了後麵。二人一前一後,邊走邊聊。
“我叫慕容薇香,你叫什麽名字?”慕容薇香先報家門,然後問李十珍。
“我叫李十珍。”李十珍簡短地回答。
“噢……原來是李先生,我那房子,後麵還有個小院,還有一間配房。那院子裏麵放著我們家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沒什麽值錢的。如果你覺得不礙事的話,我就還放在那,還有那配房,也是我們盛東西的地兒,這些都是算在那出租房子裏麵的。”慕容薇香先把醜話說在了前頭。
“我也沒什麽東西要放,你那東西原來怎麽放,現在你就還怎麽放。隻要不影響我住就行。別的一概不管。”李十珍也是很大方地表了態。
“那就好。一看你李先生就是個爽快人。我這隻是把什麽事情都說在前頭,免得到時候,我們之間鬧誤會,那就不好了。”慕容薇香解釋說。
李十珍聽了她這話,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工夫不大,二人就來到那個白色的診所。慕容薇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一股殘留的藥味頓時從屋裏飄了出來。二人一前一後,不,應該是三人——因為李十珍還抱著個傻瓜呢,三人進了房子。
李十珍見房子裏麵還算幹淨,大概還真如慕容薇香所說,這裏的人剛剛搬走不久。房間裏很空,幾乎什麽都沒有,有的,隻是一進門的兩把破凳子。
慕容薇香帶著李十珍在三間房子裏都轉了轉,才問:“你覺得怎樣?”
李十珍現在哪還有心思挑三揀四的,忙點了點頭,說:“還行。”
“既然你覺得還行,那就好。反正這地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拆了,我們也就不用麻煩寫什麽協議了。我們就來個口頭約定,從明天開始算日子,你看怎樣?”慕容薇香說。
“行!”李十珍想都沒想就點頭應下了。
“那好。既然你沒意見,從明天到下個月還是這個日子,我們就算一個月,到時候,我來收下個月在房租。這裏的水電費,都是由你自理的。”慕容薇香又強調了一下。
李十珍聽出了,她現在就是要錢的意思,說了一聲,“你幫我,把那兩張凳子並起來,我先把這孩子放下,好給你拿錢。抱了這麽半天了,可是累得夠嗆。”
慕容薇香忙把兩張破凳子往一起靠了靠,雖然還是短點,但總算是能把傻瓜放在上麵了。李十珍放好傻瓜,這才掏出了幾張票子,遞給了慕容薇香,說:“你數數,看看對不對?”
慕容薇香接了過來數了一遍,本來就沒幾張,當然就不用數第二遍了,便把票子裝了起來。然後才把鑰匙交給了李十珍,說:“我家就住在這村的北頭,如果你有什麽事,可以打我那個電話。”
李十珍接過鑰匙,點頭應著。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趕緊收拾房子吧。不然的話,晚上你可就沒地兒睡覺了。”慕容薇香還開了個不大的玩笑。說完,也沒等李十珍回話,就撩門簾出去了。
李十珍也走出房門看時,見那慕容薇香已經走出不近的距離了,也就沒再說什麽,便輕輕搖了搖頭,撩門簾進了房子。
看了看,這徒有四壁在房子,自言自語地說:“這有什麽好收拾的?那娘們說的對,現在最要緊的是先弄張床來,總能到晚上真睡在地上吧?”
李十珍低頭看了看那兩張破凳子,仍然在熟睡的傻瓜,“唉……”地輕歎有口氣,轉身出了房門,把門鎖好。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這次他可是仔細地記了路,不至於再迷路了。
七拐八繞出了村,李十珍剛剛到村口,就見從遠處過來一輛汽車。李十珍雖然對這個社會不十分了解,但那車的標誌,他還是認識,心裏暗暗想,“這警車怎麽到村裏來了?難道自己在這裏也住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