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三彪的這個回答確實出乎李十珍的意料之外,不由得沉吟了半刻,沒有說話。

“主人……主人,”羅賓三彪以為電話斷了,忙喊了兩聲。

“我聽著呢。”李十珍說。

“安排個地方,我要召見龍在田。”李十珍判斷很可能是龍在田有意在搗鬼,他想見一見這個人。

“是在我們的地盤還是在他們的地盤?”羅賓三彪問。

“什麽地方都無所謂,你讓他自己選算了。”李十珍說。

“好的。我這就給他打電話。”羅賓三彪忙把這事應承了下來。

“嗯。”李十珍應了一聲說:“商量好以後立即告訴我。”

“是,主人。”羅賓三彪又應了一聲,才把電話掛斷了。

在李十珍打電話的時候,豐功偉已經將車速降了下來。李十珍一邊將手機還給他,一邊吩咐道:“在路邊停車,先不去了。”

“是。”豐功偉應了一聲,忙把車往路邊靠了靠,停了下來。

工夫不大,羅賓三彪的電話來了,說是已經和龍在田約好了,雙方在青龍會的地盤,一個叫做亞奇寫字樓的地方會麵。

“主人,我們要不要事先做些安排?”羅賓三彪在電話裏詢問。

“不用。”李十珍簡短的回答。

“那……我們去幾個人?”羅賓三彪問。

“你帶一個人,我帶著小偉和小規就行了。”李十珍說。

“那我先去打個前站,在那裏等你們?”羅賓三彪說。

“我沒有到之前,你千萬不要進去,隻在外麵等著我們就行了。”李十珍說完吩咐豐功偉道:“亞奇寫字樓。”

豐功偉應了一聲,忙發動車,調頭朝那裏駛去。

羅賓三彪應了一聲,這才掛斷電話。

亞奇寫字樓,算得上湖藍市裏數一數二的大型寫字樓了,整棟大樓十八層,這全是青龍會的產業。整棟大樓內有大大小小幾十家公司在裏麵辦公,有前後左右四個大門,朝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每個大門都有不少人進進出出,顯得很繁的樣子。龍在田和李十珍他們約定的地點就是大樓的頂層——第十八層。

李十珍他們的車穿過一條通道,進入的大樓的後麵。羅賓三彪的車,早就已經到了,正在那裏等候著李十珍的到來。

羅賓三彪見李十珍的車來了,忙從車下來,搶行幾步走了過來,替李十珍打開了車門,然後恭敬地請李十珍下車。

“田哥,他們來了。”躲在不遠的一名青龍會的嘍羅,見到下車的羅賓三彪忙通過對講機向樓上的龍在田匯報。

“知道了,帶他們上來。”龍在田吩咐了一聲。

“嗯。”那嘍羅應了一聲。

如果讓龍一知道龍在田這樣對待李十珍,龍一一定會把他臭罵一頓。李十珍的神奇,龍一可是親眼所見過的,他可是萬萬不敢如此怠慢李十珍的。可是龍在田他就敢,而且今天還就這樣做了。盡管他從龍一那裏一再聽到李十珍“怎樣怎樣……”,可是說得次數太多了,反而效果不如少了,而且已經一年多過去了,李十珍的聲名也開始被人淡忘了。

李十珍下了車,把四周圍掃視一眼,見大門裏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哪個是龍在田?”

羅賓三彪也忙向大門那裏看了一眼道:“應該是沒有他。”

“他沒來?”李十珍問。

“也許在樓上等咱們呢吧?”羅賓三彪說。

“哼……”李十珍用鼻子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他駕子不小啊?比他老子駕子還大。就算他老子龍一,聽說自己來了,也得親自出迎?他竟敢在那裏等著本童子前去拜訪?”李十珍越想越覺得生氣,可是表麵上又不好顯露出來,對羅賓三彪吩咐了一聲,“頭前帶路。”

羅賓三彪應了一聲,一行五人剛剛往前走了幾步,一個人快步迎了過來,掃了一眼李十珍和羅賓三彪說:“是李先生和彪三爺吧?”

李十珍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羅賓三彪開口了,“龍三公子呢?”

“我們田哥忙得很,沒有時間下來迎候二位,請你們多多原諒。他吩咐我專程來給你們帶路的。”來人說。

羅賓三彪扭頭用目光詢問了一下李十珍說:“那就頭前帶路吧。”

來人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李十珍,忙在前麵引路。進了大門,往旁邊一拐,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裏有兩個人專門在那裏把守著。那裏有一架專用電梯是直達第十八層的。如果不是有專人帶路,外人一時半會兒,那是很難找到的。

這點小小的伎倆,當然放不到羅賓三彪眼裏。李十珍對這種知之不多,算是有點小小奇異吧。

電梯一路快速直升到十八層。電梯門一開,龍在田已經迎候在那裏了。當他麵對麵,看到李十珍那不怒而威的目光,以及感受到那身上因為憤怒自然而然地散發出的地獄之氣,不由得從心底裏哆嗦了一下,剛剛還挺直的腰,不知不覺間彎了下去。

“李……李先生,我沒有下去迎候你,請你多多原諒。恕罪呀……恕罪。”龍在田忙向李十珍施了一禮道。

除非見不到人,隻要能見到這個人,李十珍就算是勝券在握了。李十珍現在沒時間聽他扯蛋,心念一動,便用控心通徹底收服了他。這樣一來,李十珍才覺得心裏好受了些。

李十珍很想痛罵龍在田一頓,可是又想到將來留著他還有用處,便把心中的怒火壓了壓先是哼哼冷笑了兩聲,“哼哼……你現在來迎接我也不算晚呐?頭前帶路吧。”

“是。”龍在田應了一聲,忙直起身子,做個請的手勢,然後緊走兩步,在前麵為李十珍他們引路了。

幾個人很快進了一間大辦公室。這是一間足有一百平方米的辦公室,裏麵的裝璜是相當地豪華。靠近窗戶的位置有一張碩大的老板桌,那木材李十珍一眼就認了出來是上等的檀木,一張寬大的鱷魚皮的老板椅擺在桌子的後麵。

“他娘的,這小子比老子還會享受!”羅賓三彪環視了一下室內的一切,心裏罵了一句。

李十珍沒等龍在田相請,直接就奔那張鱷魚皮老板椅而去,繞過碩大的老板桌,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後一點手對龍在田道:“你過來。”

一旁的羅賓三彪心裏都有點奇怪,聽到李十珍這話後,龍在田忙緊走幾步,走到那張碩大的老板桌前麵,恭敬恭敬站在那裏道:“你有什麽吩咐?”那份恭敬和剛剛一出電梯初次見麵的神態,簡直判若兩人。

李十珍並沒理會他的話,而是朝羅賓三彪他們揮了揮手說:“你們隨便坐吧。”

“是,主人。”羅賓三彪幾人應了一聲,然後各自找座位坐了下來。

李十珍這才看了對麵的龍在田一眼,慢悠悠地說:“從今天開始,不,嚴格地說,從此刻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了,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主人。”龍在田聽了這話,忙向李十珍連連點頭。

“明白就好。那我來問你,到底怎麽回事?”李十珍說。

“什麽怎麽……”龍在田的話剛說到半截,馬上醒悟過來李十珍問的是什麽,忙回答:“回稟主人。警察局那裏,我派人去了。他們說,這事不歸他們管,由市警察局的專人管,他們也沒有辦法。”

“這麽個屁大的事,也要市警察局來管?”李十珍說。

“主人,你可能不知道。負責開發江伯村那塊地的羽田置地集團的後台老板就是前任市警察局長——平羽芝。她雖然現在不在任上了,可是她的勢力還在,說不定,這就是她的主意。她這樣大概也是為了殺一儆百,免得以後沒完沒了地麻煩。”龍在田說。

“又是那個黑娘們!”李十珍自言自語地罵了一聲。他現在一點都不懷疑龍在田的話,在控心通的控製之下,他的不可能對自己說假話的。

“他娘的,難道還要本童子親自去要人不成?”李十珍心裏這樣想著,又開始盤算了起來。

龍在田見李十珍不說話,也不敢亂說,隻能是恭敬地站在那裏。

李十珍沉吟了一會兒說:“你能不能聯係到平羽芝那黑娘們?”

聽了這話,龍在田尷尬地笑了笑說:“主人,我哪能聯係到她呀?她是什麽人,我又是什麽人?況且青龍會裏,上有我家那老家夥,下麵還有我兩個哥哥,聯係這種大人物的事,哪能輪得到我呀?”

“那你的意思是,龍一能聯係到平羽芝了?”李十珍說。

“我想應該能,不過也不一定。這麽多年了,我家那老家夥已經很少出頭露麵了,基本上能推的都推給我們哥仨了,也許我大哥和她有聯係,這也不一定,畢竟她現在不在任上了,算是靠邊站了,再聯絡她用處也不大了。”龍在田說。

“我們的人現在在哪裏?”李十珍問。

“聽說,已經錄完口供全都關進看守所裏去了。”龍在田說。

“去看守所把人搶回來?”一個念頭浮上了李十珍的心頭。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