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殷矛和計規兩個人的話,李十珍再次陷入了迷茫。“蕭清玉她們到底被什麽劫走了?現在看來,既不是三才幫的人,更不會是虎堂的人。”既然不是這兩大黑幫人的,李十珍也開始覺得自己殺了對方幾百號人,有些太過分了,不免生出一點愧疚來。
殷矛見李十珍不說話,隻管往前,好象很不高興地樣子,忙說:“主人,剛才太叔峰保那個混蛋,讓我們告訴你,三彪子想在一家春見你。”
“三彪子要見我?”李十珍說。
計規忙把話茬接了過來說:“是啊。就是不知道,三彪子是不是真的在那裏?”
“不管在不在那裏,這一家春看來必須要走一趟了。”李十珍做出了決定,然而問:“一家春在哪?你們有沒有車?”
計規沒等殷矛說話,自己搶著說:“一家春在秀春大街上。象我們這種小嘍羅,哪裏買得起車呀?讓主人你見笑了。”
“那就打車去吧。”李十珍說著指了指計規說:“你帶路。”
“是。主人。”計規應了一聲,連忙去攔了出租車,先請李十珍上去,然後他坐在了前麵的副駕座位上,殷矛則陪著李十珍坐在了後麵。
“去一家春。”計規朝出租車司機吩咐了一聲。出租車司機應了一聲,車就起動了。
一家春,乃是三才幫控製下的一家夜總會。檔次並不是很高檔,隻能算是中等偏上一點,連湖藍市前十都排不上。既然是叫夜總會,當然是要晚上才算正常營業了。現在黃昏都不會,自然什麽都還沒有正常上場。
今天對一家春夜總會來說,是個特殊的日子。就算有一兩個客人來,也都被三才幫的人打發走了。因此上,這裏顯得很清靜,甚至有點冷清。三才幫的大隊人馬已經在暗中將這裏圍了起來,隻不過,進行得比較隱避,讓你不太注意罷了,當然,如果你是個有心人,也會有所察覺的。
李十珍當然是有心人,自然在還沒接近這裏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計規和殷矛兩個人雖然隻是黑道最底層的小嘍羅,但也是經過不多戰陣的,也早早就有了警覺。
“主人,這裏好象有不少人。”殷矛忙悄聲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李十珍。
“嗯,有人才正常。如果沒有就不正常了。”李十珍點了點頭說。
出租車剛一上一家春夜總會樓前的停車場,就有兩名三才幫的人趕了上來,連連擺著手,示意他們趕快離開。
出租車司機忙看了看旁邊的計規,意思是詢問他該怎麽辦?
計規忙扭頭看了後座上的李十珍,見他向自己輕輕點了點頭,便說:“就把車停這吧。”說完話,把一張鈔票扔給了出租車司機,然後忙推開車門,幫李十珍打開後門。
殷矛也忙下來了。李十珍這才不慌不忙地從車裏走了出來。
計規從車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有的人就已經把他認了出來,等到李十珍這一下車,幾乎埋伏在這裏所有的三才幫的人都把他認了出來。有機靈的,連忙通知裏麵的人。
隨著一家春夜總會兩扇大玻璃打開,如眾星捧月一般,三彪子率眾從裏麵走了出來。計規連忙在李十珍旁邊小聲指點著,“主人,中間那個就是三彪子。緊跟在三彪子身後那個就是小六子。咦?好象太叔峰保沒來。”
“管他來不來呢?”李十珍麵帶微笑地小聲說了一句。控心通隨著他的心思,接連打了出去。羅賓三彪、小六子等走在最前麵的五個人,通通被李十珍控製了。這一下,李十珍心裏踏實了不少。
“大哥,小弟羅賓三彪迎接來遲,還望大哥海涵!”羅賓三彪出人意料地往前搶行了幾步,深深向李十珍施了一個禮。
後麵緊跟著的小六子四人,也跟著喊了一起來,“請大哥海涵!”這幾個人同時這麽一嚷嚷,把後麵跟著的十幾個人弄得不知所措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隻好跟著喊了起來,“請大哥海涵!”雖然喊得不是很整齊,但還是有些氣勢的。
李十珍見狀甚是滿意,朝大家揮了揮手說:“以後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氣。”
被李十珍控心通控製住了的人,當然不會覺得突兀,但那些沒有受到李十珍控心通控製的人,不由得暗暗奇怪了起來。“這怎麽象,我們這些人全都向他投降了呢?也不知道老大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也許老大另有計謀。”
也有不少人在想,“看來今天是打不起來了。自己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這樣一想,心裏不由得暗暗高興了起來。
這個世道上誰願意去白白送死呢?李十珍的神勇,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親眼見過的。現在能不打那是再好不過了。反正跟誰混也是混,自己怎麽也成不了老大,到哪都是小弟。今天換成這個殺人魔王當老大,未嚐不是件大好事,以後誰還敢看不起三才幫?
眼前在場景,也大大出乎了殷矛和計規的意料之外。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開場。他們現在開始暗暗慶幸自己早投降了一步,也許能被李十珍另眼相看,從此也算混出頭來了呢。
“多謝大哥!”羅賓三彪和小六子五人帶頭這麽一喊,後麵的人也跟著喊了起來。這次喊“多謝大哥!”的聲音顯然比剛才那句整齊多了。
“好了……”李十珍又揮了揮他那大熊掌道:“三彪子,帶路,我們進去。”
“是。大哥。”羅賓三彪應了一聲,忙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讓開中間路,後麵的眾人見他都讓地方了,也忙七手八腳地往旁邊閃,一時在人群中出現了一條人胡同。李十珍邁步昂首挺胸地走了過去。羅賓三彪則急忙小跑了幾步,跟在李十珍旁邊的稍後一點點,算是為他引路了。殷矛和計規互相一使眼色,忙跟在了李十珍的另一側身後,然後才是小六等眾人跟了過去。
一家春夜總會一進門是個大廳,雖然不是很大,但也有三百平方米大小,靠裏麵一側,有一個台子,那裏平常是用來表演用的。台子下麵所有的東西都被收拾幹淨了,好象就專門等著李十珍來這裏發表演講似的。
其實,那是羅賓三彪為了防止萬一,故意留出來的打鬥場所,以免象上次在三才酒吧似的,人多了施展不開。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是再也沒機會和李十珍打鬥了。一出門就被李十珍控製住了。
李十珍這個家夥也沒客氣,進到大廳內,二話沒徑直就朝那個表演台走了過去。羅賓三彪等眾人則很自動地分散在了表演台周圍,圍成了一個半圓形。
李十珍站定以後,見眾人都站好了,這才不緊不慢地對羅賓三彪說:“把這裏所有的人都給我叫進來。”
“是。大哥。”羅賓三彪應了一聲,扭頭看了看旁邊的小六。小六心領神會忙跑出去通知人去了。
李十珍見小六轉身離開了,這才又問羅賓三彪說:“豐功偉呢?”
“他在樓上呢,大哥。”羅賓三彪說。
“去派人把他請下來。”李十珍故意把那個“請”字說得很重。台下的眾人無形中感到一股濃濃的殺氣。盡管李十珍站在上麵一直是麵帶微笑,說話的語氣也是不高不低。但那殺氣好象不是從語氣中透出來的,而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一樣。
其實,連李十珍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十八層地獄裏行走了半圈,那半圈可就是一年多的時間啊,這身上後自然地就沾上了一股地獄之氣。這地獄之氣,又豈是一個凡人能抵禦得了的?剛才正是他心中動了殺機,這才帶動了那股地獄之氣,自動迸發了出來。
“是。大哥。”羅賓三彪規矩地應了一聲,扭頭對旁邊的兩個人說:“你們去把他給的帶下來。”
那兩個人應了一聲,連忙朝樓上跑去了。
豐功偉就在頂層的一個房間裏。羅賓三彪怕他一個人呆著寂莫,專門派了自己兩名親信護衛陪著他。當他從窗戶中看到,羅賓三彪那舉動的時候,再聽到那一聲聲喊,心裏就開始發涼,暗暗叫著,“完了……完了,這下可真是完了。”
那兩名護衛見豐功偉臉色變得煞白,整個身子開始微微發抖,心裏不免生起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來。“他娘的,你也知道害怕呀?要不是因為你小子沒事幹去搶人家的女人,我們三才幫至於落到今天這一步嗎?有多少弟兄就你因為你這狗養的丟了性命。”
就在這時,房門上傳來敲門聲。
“誰呀?”豐功偉慌張地問了一聲。
“是我們呐。老大說了,請偉哥下去一趟。”門外的人說著,用力推了推房門。
“知道了。”豐功偉應了一聲,朝旁邊的兩名護衛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去開門。兩名護衛,不疑有他,說了一聲,“等著。”就邁步去開門了。
豐功偉則趁兩名護衛前去開門的空隙,猛地往窗戶那了跑。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