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衣女子一聽這話,不由得抿嘴笑了起來說:“你這人真有意思。我問了你名字了,從禮貌上來說,你應該問我的名字才對呀。你怎麽不問呢?”說完這話,她便端起麵前的酒杯微微低著頭,看著酒杯裏的酒微微晃動著。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時地瞟向李十珍。

“我靠!這還有人追著讓別人問她名字的?”李十珍這樣想著,伸手把酒瓶拿過來給自己倒上,然後又把酒瓶輕輕放在桌子上,這才含笑注視著粉紅衣女子說:“我不用問,也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不才不信呢。你要是猜對了,今天所有的酒錢算我的,如果猜不對,你說咋辦?”粉紅衣女子立刻抬起來滿臉不相信地注視著李十珍說。

“我猜呀……”李十珍故意把聲音拉長頓了頓,好就此來傾吐粉紅衣女子心內的聲音。

人基本都是這樣,當被別人問到的時候,心裏不自覺地就會回答了。當然這心裏的答案和嘴上說的,可不一定一樣。

粉紅衣女子被李十珍這話一勾引,她的心聲立刻就把李十珍聽到了。李十珍笑了笑,剛要說出口來,忽然酒吧的門處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那粉紅衣的女子偏頭看了過去。李十珍也順著她的目光扭頭看了過去。

就見從外麵進來三個吊二郎當的年輕人,其中有一個李十珍一眼就讓了出來,正是上次跟隨非少爺一起搶蕭慧的麻丕景。這家夥上次因為跟著駱俠施一起去警察局錄口供算是逃過了一劫。

“竟然是他。”李十珍隨口說了出來。

粉紅衣女子一聽這話,忙把頭扭了過來問:“你認識他們?”

“有一個,我認識。”李十珍說。

就在兩個人說話之間,麻丕景三人把目光在酒吧裏掃了一圈,就朝著李十珍他們這裏走了過來。

麻丕景一見粉紅衣女子,臉上象笑得開了花一般,連忙打起了招呼,“龍小姐,你也在這玩呢?”

“難道這地方,你麻少爺能來,我就不能來嗎?”龍小姐不冷不熱地說。

“那哪敢呢?”麻丕景說著從旁邊拉了一把椅子,也沒等人讓就坐了下來,然後繼續滿臉堆笑地說:“這整個湖藍市哪有你龍小姐不能去的地方啊?”另外兩個年輕人很顯然是陪著這位麻丕景來的,並沒有象麻丕景一樣坐下來,而是站在他的身後兩側。

“你這派頭不小啊,還帶著兩保鏢呢?”龍小姐譏諷地笑著說。

“這不是沒辦法嗎?你也不是不知道,就別笑話我了。”麻丕景媚笑著說。

李十珍見這兩個人似乎很熟的樣子,也沒理會他們,自顧自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後伸手抓起盤子中的一串烤肉張開大嘴吃了起來。

麻丕景見李十珍穿著打扮非常普通,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是半新不舊的,吃相粗俗,一點不象有教養的樣子,並且也從來沒見過這麽個人,便瞪了李十珍一樣,回頭問:“這人是誰呀?你怎麽跟他在在一起?”

“我跟誰在一起,要向你匯報嗎?輪得著你管我嗎?”龍小姐黑白分明的雙眼一瞪,不高興地說。隻是她心裏有點奇怪,李十珍不是說認識他嗎?怎麽麻丕景不認識他呢?

“那是……那是。你龍大小姐是什麽人呢?我哪管得了你?”麻丕景討了個大沒趣,連忙陪著笑臉說。

麻丕景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裏的想法卻讓李十珍聽了個一清二楚,“他娘的!你個小**!你別跟本少爺橫,將來總有一天,有你好瞧的。到時候,看還敢不敢說本少爺管不著不?”

龍小姐似乎有意氣旁邊的麻丕景,端起酒杯往李十珍麵前伸了伸說:“來……咱們喝酒。”

李十珍當然不會把這些人放在眼裏,盡管他的搗藥杵不能發揮威力了,就算是憑身手,隻怕麵前的三個也不會是他的對方,更何況他還有“不傷之軀”和“控心通”兩大護身之寶呢。

“好啊!幹杯!”李十珍忙伸另一隻手端起酒杯和龍小姐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龍小姐也學著李十珍的樣子,微微一仰玉頸,櫻口一張,將整個酒喝了下去。喝完之後,將酒杯往桌子上一蹲喊了一聲“痛快!”

“痛快就多喝兩杯。”李十珍說著,拿起旁邊的酒瓶子隨手給龍小姐倒上,又給自己倒上了。

麻丕景剛才的心思全在龍小姐身上了,這個時候才發現李十珍他們喝的竟然是珍藏版的赤珠霞。扭頭狠狠地瞅了李十珍的一眼,心裏暗暗罵了一聲,“這家夥有什麽好的?你個小**竟然請他喝這麽好的酒。”

李十珍發現原來麻丕景竟然以為是龍小姐請自己喝酒了,心裏不禁偷偷一笑。

龍小姐一杯酒下肚,從沒有喝過這麽猛酒的她,頓時覺得肚子裏一陣翻騰,甚是不舒服,也學著李十珍的樣子,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抓起一串烤肉,塞進了自己的小嘴裏,故意大口地嚼了起來。一邊嚼一邊還喝著,“這樣吃就是痛快!舒服!”

“他娘的!將來老子一定整得你更舒服!”麻丕景在心裏又是一陣暗罵。

“龍小姐也講我喝一杯吧?”麻丕景忍不住訕笑著對龍小姐說。

“這個我可做不了主,這酒啊……是人家李大夫的。”龍小姐說著有意朝李十珍眨了眨眼睛,然後又笑了笑。

龍小姐的表情全讓麻丕景看到了眼裏,以為她的有意騙自己,心中又是把“小**”罵了好幾遍,轉頭對後麵的一名保鏢說:“去!給少爺我要兩瓶珍藏版的赤珠霞來。”

那保鏢應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一會兒,我請你喝,別喝他的了,怎麽樣?”麻丕景對龍小姐媚笑著說。

“你的酒啊……本小姐才不稀得喝呢。要喝……你自己留著慢慢喝吧。”龍小姐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

麻丕景又討了個大沒趣,又不過得罪這位龍小姐,隻好把目標轉向李十珍,轉頭對李十珍說:“你姓李是吧?”

李十珍點了點頭,連口都沒開,正臉都沒給他。

“你是個大夫?哪家醫院的?”麻丕景問。

“哪家醫院?這需要告訴你嗎?”李十珍扭頭看了麻丕景一眼,不冷不熱地說。

麻丕景見李十珍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尤其是在龍小姐麵前,感覺很沒麵子,立刻就咆哮了起來。“你不就是個破醫生嗎?你信不信,明天我讓人吊銷了你的行醫執照?”

李十珍實在不想理他,“哼哼……”冷笑了兩聲,然後頭一轉故意朝龍小姐露出滿臉的笑容說:“來……來……來再幹一杯!”

麻丕景見李十珍竟然無視自己的存在,氣得恨不得立刻上前就動手,可是理智告訴他,這地方千萬動手不得,在這裏鬧事,那可是自找麻煩。心裏暗暗打定主意,找機會再教訓教訓這個可惡的家夥。

麻丕景心裏這點小計謀,很自然地就被李十珍的控心通探知了去。他隻是在心裏暗暗地笑了笑,並沒打算用控心通去控製麻丕景,而是很想管他玩玩。如果見一個人,就控製一個人,那還有啥意思?這就是此刻李十珍的想法。

“好!幹杯!”龍小姐有意朝李十珍嫵媚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又同李十珍碰了一下,然後就一口見了底。

李十珍當然比她先了一步見了底,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伸手去拿酒瓶,準備給兩個人再倒上。

“我來。”龍小姐見李十珍將酒瓶子湊到自己麵前,忙放下手中的酒杯,伸出纖纖玉手去抓李十珍手中的酒瓶子,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三根如蘭花般的玉指握在了李十珍的兩根手指上。

“這有什麽可搶的?你來就你來。”李十珍說著,鬆開酒瓶將手撤了回來。

“小**……小浪.貨……臭婊子……”一連串惡毒的罵聲,從麻丕景的心裏蹦了出來,撞擊著李十珍的大腦。李十珍實在聽不下去了,又不想馬上翻臉動手。畢竟人家隻是在心裏罵,又沒罵出口,自己先動手的話,有點師出無名,而且萬一失手將這個家夥打死了,那可就麻煩了,說不定被小閻弄到十八層地獄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算了,本童子念你年幼無知,今天先放過你了。”李十珍這樣想著,忙把控心通的探測功能在腦海裏暫時關閉了,來了個耳不聽心在煩,也算是掩耳盜鈴的一種吧。

“麻少爺,你的酒。”服務生跟在那名保鏢後麵,將兩瓶酒和三隻酒杯端了過來。從稱呼中,很顯然,這麻丕景是這裏的常客。

“放這裏嗎?”服務生問。

“就放這吧。”麻丕景說。

服務生麻利地將兩瓶酒放在了桌子上,剛要把三隻酒杯都放下,麻丕景發話了,“有一隻就夠了。”

服務生應了一聲,把一隻酒杯放好,然後問:“把兩瓶都啟開嗎?”

“都啟開!”隨著麻丕景聲音,服務生動作嫻熟地將酒瓶啟開,然後將酒給他倒上,說:“麻少爺,請慢用!”

“給……”麻丕景說著隨手甩出一張百元大鈔。

“多謝麻少爺!”服務生連忙笑著將那張百元大鈔接了過來,然後又客套了幾句,這才轉身離去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