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馮真紅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說:“那你快說說看。”
軒轅柔琬見馮真紅興趣高昂,也忙直了直身子說:“其實,這第三種可能性說起來簡單,其實做起來可能是最複雜的了。”軒轅柔琬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馮真紅,見她正全神貫注地聽自己的解說,便又繼續說:“我們先假設一下,前麵兩種可能性不存在,而那個被行刑的就是這個李十珍本人,但由於某種原因,他是被執行了絞刑,可是沒有死。或者說,當時隻是一種假死,過會兒他又緩醒了過來。那……這一切就可以解釋通了。”
“嗯……嗯……”馮真紅聽到這裏不由自主地連連點了點頭說:“你還別說,這種可能性說起來最為合理。可是當時可是有法醫在場當場檢驗的,這又怎麽解釋呢?”
“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何況是人了呢?那法醫也是人,當然會有出錯的可能性。就算法醫一點錯都沒出,一切全按照操作規程來的,也可能出現個例,說不定這個李十珍的體質就是異於常人。常人吊三分鍾可能就死了,而他吊了三分鍾沒死,而是進入的一種深度假死狀態,等到後來家屬把他的屍體收走了,再緩過來也不是不可能的呢。”軒轅柔琬說。
馮真紅聽著軒轅柔琬的解釋,越想覺得這種可能性越大,便坐在那裏,拿起剛剛那隻筆又輕輕敲擊著桌麵思考了起來。思考了一陣說:“那你順著這個方向查過了沒有?”
軒轅柔琬搖了搖頭說:“還沒有。畢竟這件事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而且也沒發生在咱們的管轄區範圍內,又沒有什麽可靠的線索,也是不好插手的。而且這裏麵,還有許多解釋不清楚的東西,很難下這上決心。”
“是啊,”該軒轅柔琬這麽一提醒,馮真紅從這件事的前前後後又仔仔細細地思考了一遍說:“你說的很有道理。這件事畢竟不發生在咱們市裏,而是在紮奇縣,咱們插起手來確實不容易。而且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隻怕什麽線索都難找到了。而且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咱們前麵說的那樣,既然他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按常理說就應該隱姓埋名才對,怎麽可能還這樣大張旗鼓地用原來的名字呢?這一點還不算,可是他又從哪裏學了這麽一身的本事呢?如果他當初就有這本事的話,咱們那些警察又怎麽可能抓得住他呢?也不是我看不起鬆仁曉露,就算咱們市局派出最精銳的人馬隻怕抓起來也很困難吧?”
最精銳的人馬……軒轅柔琬當然知道馮真紅所指的就應該是自己曾經領導過的刑偵處,隻是馮真紅沒有這麽直接明說罷了。軒轅柔琬想想也是,自己手下那些人馬,和黑道上那些亡命徒比起來,可能都差上一截,就更不要說抓那個李十珍了。
“關鍵是還有一點,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馮真紅繼續發表自己的高論。
“什麽事?”軒轅柔琬問。
“我們先不要說他這身殺人的本事從哪學來的,單就他治病的本事又的從哪學來的呢?”馮真紅說。
“是啊。我也曾經想過這件事。如果說開九診堂的這個李十珍,就是紮奇縣那個李十珍的話,這中間的差距可是太大了。紮奇縣那個李十珍除了不到一年的高中,就因為犯強奸罪關起來了,哪裏有機會學醫?他剛剛要監獄裏放出來沒幾天就又犯了事,殺了鬆仁曉露的兒子,那就更沒機會學醫了。那他怎麽可能會為人治病呢?而且我也調查過了,他確實給人治好過病,別人不說,就是前任……”說到這裏,軒轅柔琬突然意識到什麽,連忙停了嘴,沒有再說下去。
“你說的那件事,我也聽說過了。平局那怪病,可是去了不少大醫院都沒治好,竟然被這個家夥幾下就給治好了。這覺不能是巧合,更不會是蒙的,應該說他還是有一套的。”馮真紅把軒轅柔琬沒有說的話說了出來。
兩個人這樣討論來討論去,就又覺得,九診堂這個李十珍和紮奇縣那個李十珍根本不象一個人了。除了模樣長得相似外,沒有一點能對得上號的地方。把剛剛那種最大的可能性幾乎完全就推翻了。
“看來我們按正常的思路是有點行不通了,那你說說,如果要是不正常的話,那該是怎麽回事。”馮真紅說。
“這個……”軒轅柔琬沉吟了一下,似乎心有顧忌沒有再說下來。
“不要有什麽顧忌。從現在開始,我們的工作算是談完了,接下來,就當你我沒事幹坐在一起閑聊天。有什麽話,你盡管說。”馮真紅笑了笑說。
受到馮真紅的鼓勵,軒轅柔琬也笑了笑說:“如果按照非正常情況說,那就很簡單了,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個李十珍根本就不是人。”
“那你的意思,他是鬼?”馮真紅問軒轅柔琬重重地點了點頭。
馮真紅又習慣性地拿起了那支筆,在桌麵上輕輕敲擊了起來。敲了幾下停了下來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什麽都有可能了,那什麽都不是問題了。隻是我聽說,鬼隻有晚上才敢出來。他可是大白天都會出來的?”
“如果他是鬼上身呢?”軒轅柔琬提醒了一句。
“那你的意思是說,他是借屍還魂的?”馮真紅說。
“按現在的情況說,隻有這樣解釋,很多事情才能解釋清楚。”軒轅柔琬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客觀地分析了一下。
“確實有道理。”馮真紅點了點頭說:“要真是借屍還魂的話,那什麽都能解釋了,也用不著解釋了。”
“是啊……”軒轅柔琬說完,看了一下時間,見自己來了老半天了,便站了起來說:“馮局,你說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吧?查還是不查?要是查的話,該從哪裏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