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儀,你給家裏打個電話,看看有沒有警察去過家裏?”楊貞貞覺得還是先給家裏打個電話比較穩妥一點。楊貞貞的自己的手機在上次被劫的時候,就弄沒了,到現在還沒機會去買新的呢。
“嗯。”楊小儀應了一聲,掏出手機找出家裏的電話號碼,打了出去。
這些日子,因為怕被警察通輯,所以楊貞貞她們也沒敢給家裏打過電話,連手機都關了,從來沒敢開過。
電話是楊小儀母親接的。楊小儀的母親好好地楊小儀數落了一頓。楊小儀隻好說自己工作太忙之類的話,把事情總算掩飾了過去,最後才說打算最近回去一趟。楊小儀的母親聽說女兒要回來,當然高興異常,連忙說快點回來之類的話。最後楊小儀才拐彎抹角地問了問,有沒有警察去過家裏,當得到否定答案時,楊小儀興奮之色已經是溢於言表了。
掛斷了電話,楊小儀一下子就撲進了楊貞貞的懷裏高聲喊道:“我們可以回來嘍!”
楊小儀母女的對話,楊貞貞當然也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見果然沒有警察到過自己家中,想來是沒有受到通輯,這心裏當然也是很高興。姐妹倆高興得笑成了一團,很長時間發分開。
“貞姐,我們終於可以回家了。再也不用象坐監獄一樣整天窩在這裏不敢出門了,想想就讓人好高興!”楊小儀滿麵是笑地說。
“是啊。誰說不是呢?這種日子我也早就過夠了,早知道是這樣,我們早就可以回家了。”楊貞貞也高興地說。
“是啊。我們可以再加呆一陣子,然後再去別的城市,再也不用回這裏了。”楊小儀笑著說。
“是啊……自己這一走可能就再也回不到這裏了。”想到這裏,楊貞貞不覺有些傷感。畢竟她和楊小儀不同,這裏是她摸爬滾打過地方,也給她留下的難忘終生的傷痛,可真是要離開這裏了,她又有些舍不得了。具體舍不得什麽,她自己也有點說不清楚。是李十珍嗎?好象是,又好象不是。李十珍是對她有恩,不僅是對她,而且對她的一家都有恩,包括她的母親、以及眼前的堂妹楊小儀,而且這個恩情她始終還沒有機會報答。可是她對李十珍的感覺好象又不僅僅是恩情這麽簡單,是喜歡嗎?好象有點,但又不全是。是愛嗎?好象有,又好象根本沒有。總之一句話,很糾結、很矛盾。
“貞姐,你怎麽了?”楊小儀發現剛剛和一起高興得跳起來的堂姐,忽然間不說話了,好象有心事一樣,忙湊過來拉起楊貞貞的手,坐在她身邊問道。
“沒什麽?”楊貞貞搖了搖頭,然後朝楊小儀勉強笑了笑。
“還沒什麽呢?全寫在臉上了。你以為我還是小孩子啊?我可是全都看出來。”楊小儀說。
“你個小孩子看出什麽來了?”楊貞貞笑罵了一句。
“你又說人家小孩子……哼……”楊小儀皺了皺鼻子,輕輕哼了一聲,嬌嗔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告訴你吧,我全都知道。”
“你個小毛孩子知道什麽?”被楊小儀一句話說得楊貞貞有點心虛,忙問了一句。
“你以為我真看不出來呀,你是喜歡那位李十珍李大夫唄……”楊小儀在最後故意拉了個長聲,然後歪著頭注視著楊貞貞的表情。
“你個小毛孩子知道什麽?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瞎說!他身邊有那麽漂亮的蕭清玉,能看得上我嗎?”楊貞貞急道。
“你急什麽呀?”楊小儀見楊貞貞發了急,心中非常得意,更是嘴上不饒人地說:“讓我說中了吧?你不要轉移話題好不好?他看得上你,看不上你是一回事;你喜歡不喜歡他是另一回事;你可別把兩件事混成一件事。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他呀?”
“我看你個小毛孩子說話是越來越放肆了,敢這麽跟你貞姐說話?”楊小儀幾句話,就好象一下子戳中了楊貞貞心裏最軟弱的地方一樣,她馬上急著反駁,這樣一來,臉色有些變了。
“還說沒有,你看你的臉都紅了。”楊貞貞的表情變化一下子就被楊小儀抓了正著,更進一步調笑了起來。
楊貞貞一向伶牙俐齒的,沒想到今天被自己的堂妹打得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但很快她眼珠一轉立即進行了反攻。
反正這裏又沒有外人,楊貞貞索性給她來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大大方方地說:“我就是喜歡他怎麽了?是不是你個小丫頭片子也喜歡他呀?以我看呐……憑你的相貌一點也不輸給那個蕭清玉,我看你們到是挺合適的,要不要下次姐姐給你們當個大媒呀?”
楊小儀畢竟比楊貞貞要小上幾歲,論起社會經驗來,那就差得更遠,論起口才來那更是不在一個檔次上,剛才一招得手,那是因為打了楊貞貞一個措手不及,現在被楊貞貞坦然一承認,又來了反戈一擊,立刻小臉就紅了,急頭白臉地道:“貞姐你瞎說什麽呢?”
“怎麽了?現在怕我說了?實在不行,你也象姐姐似的,來個坦然麵對算了。大不了姐姐發揚一下風格,把他讓給你,你看怎麽樣?”楊貞貞笑著說。
楊小儀被楊貞貞用話再一擠兌,一張小臉更紅了,隻好拿出了小女孩子家的殺手鐧,說:“貞姐,你再這樣說,我可就不理你。”說著,站起來就要離開。
楊貞貞忙一把將楊小儀拽了回來笑著說:“以後你還敢不敢拿姐姐開玩笑?”
楊小儀連忙搖了搖頭小聲說:“不敢了。”
“那你還敢不敢不聽姐姐的話?”楊貞貞說。
“不敢了。”楊小儀又搖了搖頭小聲說。
“這還差不多。我就不信了,我還治不了你個小黃毛丫頭了?”楊貞貞笑罵了一句,然後說:“好了……該說正事了。”
“什麽正事?”楊小儀問。
“還能有什麽正事?當然是怎麽回家呀?你都想什麽呢?”楊貞貞說著用手指點了一下楊小儀的額頭。
“這有什麽好商量的?”楊小儀想都沒想地說:“我們去車站坐車回家就是了。”
“你腦子想什麽?”楊貞貞又點了一下楊小儀的腦袋說:“你怎麽就不用腦子想想?車站那地方我們能去嗎?”
“對呀!”一句話提醒了楊小儀,她忙說:“說不定那些壞蛋就在那裏等著我們呢?這可怎麽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