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作平常那些普通女人,早就嚇得驚慌失措,甚至大聲詢問了。但皇甫園雅和公羊欣靜畢竟與那些人還是有一定差距的,盡管內心深處是這樣想的,但表麵上並沒有給人一種驚慌之感,而是很坦然地跟了進去。

李十珍也忙跟進去,又生怕被別人無意中擠到,便主動找了個死角站定。幾個人剛剛站定,就感覺腳下的地麵忽然動了一下,那房間的門也無聲地關上了。

原來這裏根本不是什麽小房間,而是一個裝修得很特別的電梯間。由於裝修得很特別,和平常普通的房間沒什麽兩樣,這才給皇甫園雅、公羊欣靜以及李十珍一種錯覺,誤以為是進了一個小房間,但有一點還是比較奇怪,所有的人都沒看到有人選擇樓層號,這電梯自己的動了。而且方向不是向上,而是向下。

電梯運行得很平穩,工夫不大就停了下來,然後電梯門就打開了。電梯門一看,那名保安頭頭,又做了個請的手勢說:“二位小姐請吧。”

皇甫園雅和公羊欣靜往電梯外麵一看,見外麵站了四個人,隻是沒有穿製服,不知道是幹什麽。但見多識廣的她們,依然是邁著優雅的步伐出了電梯間。李十珍也忙跟出去。那電梯的門隨後就關上了,剛才那四名保安根本沒下來,又隨著電梯回去了。

“二位請跟我們走吧。”外麵的四個家夥中的一個開口了。

“你們這是要帶我們去哪?”皇甫園雅來過成恨高級女子會館不止一次,可是從來不知道,這裏還有地下設施,而且從剛剛電梯運行的時間看,這裏距離地麵最少也得有十幾米了。

剛才那個說話的人,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說:“難道他們沒告訴你們嗎?”

“當然說了。他們說是這裏的總經理要見我們。”公羊欣靜插嘴了。

“既然已經告訴你們了,那你們還等什麽?請吧。千萬別讓我們的總經理等得太久了。”那個人說完話,也沒等皇甫園雅她們的回答,便當先往前帶路了。

“走吧。”另外三個人見皇甫園雅她們沒動地方,便一邊催促著,就要上來動手拉她們。

“拿開你們的狗爪子,我們自己會走。”皇甫園雅臉色一整,狠狠瞪了一眼要伸手拽自己的那個家夥。

“哎喲……想不到這小妞看起來文文靜靜的,脾氣還蠻大的嘛。”

“那是當然了,你也不看看人家是誰?人家可是咱們湖藍州州立電視台的金牌主持,隨便到哪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你以為是你平常玩的那些女人呐?”

“老子才他娘的不管她是誰呢?就算是法老的公主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讓男人幹,被男人騎?什麽他娘的狗屁女人當家主政,要我說呀,這世道早就該變變了,憑什麽我們這些堂堂五尺高的漢子要被這些小女人呼來嗬去的,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你們他娘的瞎嚷嚷什麽?不說話沒人把你們當啞巴賣了。還不快走?”前麵已經走出了幾步的家夥,見後麵沒有人跟來,忙扭頭喊一聲。

看來他才是這幾個人中主事的,他的一句話,另外幾個人立刻不亂嚷嚷了。皇甫園雅和公羊欣靜兩人,也明知道這裏想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到了這一步,隻有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於是場麵又恢複了平靜,隻聽到幾個人男人的皮鞋聲,和兩個女人不緊不慢地走路聲。

這地下似乎空間不小。這條長長的地下走廊,幾個人走了好一會兒,前麵那個家夥才停了下來。隻是皇甫園雅和公羊欣靜有點奇怪,這裏除了幾條交錯的長長地下走廊外,好象什麽都沒有。但隨著前麵那個家夥的腳步停止,然後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這才改變了她們的想法。

原來這裏所有的房間門,裝修得都和長廊相同,外人根本分不清楚哪裏是門,哪是牆。

“進來吧。”一個聲音好象從牆壁裏飄出來一樣。

隨著那聲音,一道房門無聲地開啟了。走在前麵的那個家夥示意皇甫園雅她們先在外麵等候一下,自己先緊步走了進去。那道房門隨後又無聲地關上了。

留在外麵的皇甫園雅、公羊欣靜以及李十珍幾乎同時都在想,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一定不象表麵那麽簡單。到要看看這裏所謂的總經理是何如人也。

好奇心讓李十珍差點隨著那個家夥一起進去,可他還是忍住了。他的目標很明確,不是這裏什麽狗屁總經理,而是眼前的皇甫園雅,不能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就把正事扔一邊去了。

剛剛進去的那個家夥,進去了工夫不大,又從裏麵走了出來,對皇甫園雅和公羊欣靜說:“二位小姐裏麵請吧。”

皇甫園雅和公羊欣靜互相對視了一下,這才邁步一前一後進了那扇敞開的門,李十珍也忙緊跟了進去。

在李十珍想來,能夠建下如此龐大的地下宮殿,這總經理呆的地方說不定,該是如何豪華呢。然後,裏麵的情景卻大大出乎了李十珍的意料之外。

這裏麵空間,並不算大,也就有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樣子,更談不上什麽奢華的裝修,隻能用簡陋來形容了。整個房間連個沙發都沒有,隻幾把半新不舊的木製椅子,還有一張不大的原木辦公桌。

辦公桌旁邊站著一高一矮兩個大漢,看樣子大概是保鏢了。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頭發已經白了多一半的老頭,由於是坐著看不出高矮來,長得非常瘦,但兩隻眼睛卻放射出與他年齡不相襯的神彩出來,讓人從心底裏升出一絲畏懼來。

李十珍當然不認識這個人,公羊欣靜也不認識他,但皇甫園雅卻一眼就把他讓了出來,“你……你是龍一?”

那老頭一聽神色微微一動,麵無表情地開口了,那聲音也是和他年齡很不相配的鏗鏘有力,“沒想到你一個小女子,竟然一眼就把老夫我認了出來。不簡單……很不簡單,難怪有金牌主持的美譽呀。”

聽到這老頭承認也自己的猜測,皇甫園雅心裏暗暗一驚。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家成恨高級女子會館竟然是青龍會的產業,而且由龍一本人親自在這裏坐陣。

“難道,這裏就是青龍會的總部所在地?”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就馬上被皇甫園雅自己否定了。“不能啊。我明明記得青龍會的總部不是這裏,而是……”

“我也是聽朋友說起過龍一先生你以往的風采,今天才冒然一問的。還請龍一先生不要見過才好。”皇甫園雅說。

“沒什麽。”龍一說著擺了擺手說:“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接下來的談話就更方便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請坐吧。”說著,龍一指了指旁邊的不遠處的兩把木頭椅子。

“那就多謝龍一先生了。”皇甫園雅說著,用手輕輕拽了一下公羊欣靜,然後往旁邊走了兩步,優雅地坐了下來。

龍一看著皇甫園雅和公羊欣靜坐定了,這才對領她們進來的那個家夥說:“你先出去吧。既然這位皇甫小姐認識我,我想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是。”那個家夥應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

暗中的李十珍把這位龍一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心想,“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個鬥量。這麽一個看起來,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跑了的老頭,竟然會是青龍會的老大?”

公羊欣靜的想法和李十珍的差不多。隻不過她比李十珍聽說的更多一點。她可是聽人說起過,這位龍一,最少已經有十年沒出頭露過麵了。也有人傳說,他早就死了,可是從來也沒人證實過,沒想到今天在這裏見到了他。不知自己是福是禍,估計是凶多吉少。想到凶多吉少四個字,公羊欣靜不禁從內心升出一股寒意來。“難道今天真得要死在這裏了?雅……,你可真是害死我了。要不是你突然打電話,我怎麽會沒事跑這裏來。又怎麽會見到他?”

不說公羊欣靜在心裏暗暗埋怨皇甫園雅,其實皇甫園雅內心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呢?她也在暗暗後悔,自己真是不該來這裏。

“這位想來就是我們的大記者公羊欣靜小姐了吧?”龍一目光盯住公羊欣靜說。

采訪過無數大人物的公羊欣靜被龍一目光盯的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就好象渾身上下有一種是不出的壓抑感,還一種似乎要被對方剝光了衣服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但公羊欣靜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忙微微動了一下身子說:“龍一先生,難得你能認得我,多謝了。隻是我聽人說,你最少已經隱居江湖十年了,真沒想到,今天在這裏有幸能見到你。能夠當麵聆聽你的教誨,真是感覺萬分的榮幸。”

“是啊……是啊。”皇甫園雅也忙隨聲附和地說:“能夠得到龍一先生你的當麵點撥,真是我們這些晚輩的幸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