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馮真紅得到風聲,說是州警察局要來核查“州立特藥專賣店特大搶劫案”,這讓她大為不爽和緊張。
你們這不是明擺著,要來摘現成的桃子嗎?當初,出了這個案子的時候,你們一個個躲得比誰都快,現在好了,案子破了,都想來搶功勞?這是讓馮真紅大為不爽的地方。
讓她大為緊張的是,這個案子辦得很不紮實,證據方麵明顯不足。就她現在準備的那些專訪材料,糊弄糊弄外行人行,真是讓內行人一看,那就是漏洞百出了。就這樣的案子,哪裏經得起核查?
當初,自接到那個神秘的報警電話,又在慕容秋春婆婆家起獲了那些髒物,又抓了慕容秋春的黑鬼丈夫,這一連串的動作之後,在審訊的時候,就開始出了問題。
開始慕容秋春的黑鬼丈夫是昏睡不醒,醒來後,那就是一問三不知。這讓立功心切的馮真紅他們大傷腦筋。案子發展到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個普通的刑事案了,這關乎到整個湖藍的形象,以及警察係統的臉麵,這就要求他們必須辦下去。因此,馮真紅他們才製定了周密的審訊計劃。
在一頓酷刑之後,慕容秋春那個一向養尊處優的黑鬼丈夫,就變得聰明了起來。警察讓他說什麽,他就說什麽;讓他怎麽說,他就怎麽說。實在不知道怎麽說的時候,在警察的友情提示下,也就立馬說出了警察滿意的答案。看到他這麽配合自己工作,那些警察在以後的日子,也就沒有再讓他吃什麽苦頭。雙方合作愉快,可謂是皆大歡喜。整個案件進展的順利異常。
按照馮真紅當初製定的審訊計劃,這個案子被定性為,人人平等促進會蓄意製造的一起搶劫殺人案。這樣一定性,接下來的問題,很多就好解釋了。
比如說,怎麽隻有這麽一點髒物,其他的髒物都到哪裏去了?現在這樣一來,就很好解釋,其他的髒物都被他的組織轉移了,具體轉移到了什麽地方,他也不知道。
再比如,這麽多東西,怎麽一夜之間就讓他一個人弄走了?現在這個問題就更好解釋了,那就作案的,不隻是他一個人。他的其他同夥在作完案之後,就四散逃離了。
當然,象類似的問題還有很多。現在隻要把他往人人平等促進會這個大筐裏一裝,幾乎什麽問題都解決掉了。
可是,眼下還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問題,也可以說這個案子致命的問題,那就是州立特藥專賣店裏那兩個人是誰殺的?
隻有殺了人的人,才是這個案子的主犯,這是無庸置疑的。馮真紅當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現在這項罪名,當然也就落在了慕容秋春黑鬼丈夫的身上。
慕容秋春的黑鬼丈夫,當然也就順理成章地承認了下來。可是這裏麵還有一個細節,那就是殺的工具是什麽?殺完人之後,那犯罪工具怎麽處理掉的等等一係列問題。
當然,這些東西也難不倒馮真紅等一般辦案老手,很快這些東西也都落實了。可是,假的終究是假的,它當不了真的。現在一聽,上麵要來核查此案,你說,馮真紅能不緊張嗎?
風聲是傳出來了,可是那核查的人員還沒有到,這就更讓馮真紅心裏不踏實。現在這個電視專訪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後來,他又給做電視專訪的一個熟人,打電話詢問了一下,這專訪時間定在什麽時候?而那個熟人告訴他,這時間還沒定下來,突然接到上麵的通知,還要往後拖一拖。這一來,就更加證明了那個風聲的可能性。
就在馮真紅左右為難的時候,又一個風聲傳了過來。就在昨天晚上,州警察局搗毀了人人平等促進會在湖藍的一個窩點。
這個窩點,共有九名人人平等促進會分子。他們見自己被大批警察圍了,當然要逃命。這次州警察局的警察動用了警用連珠弩。你跑我就射,當場就射殺了七人,兩人受了重傷,還有一人逃脫了。
搗毀人人平等促進會在湖藍的一個窩點,本來也跟馮真紅沒有什麽關係,可就是這個兩被抓而且受了重傷的人,就認她和此事扯上了關係。
原來,這兩個人在臨死前,供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那就是,他們才是製造“州立特藥專賣店特大搶劫案”的真正凶手。是他們兩個殺了州立特藥專賣店那兩名保安。州警察局在得到這個消息,還想順藤摸瓜,擴大戰果,可惜的是,他們在說完這番話後不久就去閻王那裏報到了。
這一來,“州立特藥專賣店特大搶劫案”的殺人凶手,就一下子水落石出了。如果他們兩個是凶手的話,那慕容秋春的黑鬼丈夫顯然就不是凶手了。
這一下,馮真紅的功勞就被去掉了大半。不但去掉了大半,而且把她推到了一個很危險的境地。這要是細追究起來,她有沒有功勞不好說,但有過錯那是肯定的了。這要是鬧不好,剛剛到手的市警察局這頂帽子,就很可能再次飛走了。
本來,周六周日,馮真紅是可以在家休息的,可這接二連三的風聲,讓她還如何在家坐得住?她急急忙忙驅車回了市警察局。她現在急需要知道這兩件事的真偽性,然後再做出相應的對策。
她打開辦公室的門,還沒進裏間屋,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她來不及關門就急急忙忙衝進裏間屋,一看上麵顯示的號碼,就忙把聽筒抓了起來。
“是馮局長嗎?我是春哥。”電話裏一個半男不女的聲音衝進了馮真紅的耳膜。她當然聽得出來,這位就是易蘭德的秘書春哥。
“春秘書,你找我有什麽事嗎?”馮真紅忙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自己的語調盡量變得平和一些。
“馮局長,老板要見你,請你現在馬上過來一趟。”春哥還是那付半男不女的腔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