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這是什麽病啊?”平羽芝還是心尤不甘地問了出來。

李十珍正在思考用藥,被她一句話打斷了,剛要對她解說一番,就聽自己房間裏蕭冰潔忽然喊了起來,“十哥,麵泡好了沒有?我都快餓死了。”

李十珍在看病製藥的時候,最不喜歡被人打攪了,現在遇到此等怪病就更是如此,聽到蕭冰潔的喊聲,便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還沒燒水呢。你要想吃?還是乖乖等會兒吧,要不然,叫你玉姐給你泡去。”

蕭冰潔現在不但一點都不傻了,而且異常機靈,聽李十珍口氣不善,而且也聽到外麵有生人在說話,便不敢再喊了,隻是“哦”了一聲,就不再出聲,繼續看電視節目了。

李十珍說完蕭冰潔,這才又看了一眼平羽芝笑了笑說:“你這是心情抑鬱、氣鬱生痰、痰阻心竅、神識迷惘之症。”

平羽芝聽李十珍說出了一個如此長的病名,除了第一句“心情抑鬱”能聽明白外,其它的便一概聽不明白了,身不由己地輕輕搖了搖頭說:“什麽痰?我哪裏有痰?我可是從來沒有咳嗽過,哪裏來的痰?”

李十珍聽了平羽芝這話,知道她對此是一點都不懂了,便少不得來點科普知識了,“這痰分兩種,我們稱之為為“有形之痰”和“無形之痰”。所謂“有形之痰”,就是我們肉眼可以看見的,即我們從口腔中吐出的痰液。而這“無形之痰”,指的就是人體內的痰濕之氣。”

平羽芝聽了李十珍的解釋,還是似懂非懂,他說的那個什麽“有形之痰”,她還能明白,但那個所謂的“無形之痰”就如同雲裏霧裏了,忍不住問道:“什麽是痰濕之氣?”

“所謂痰濕之氣,就是一種影響人體正常功能的病理物質。”李十珍說完這句話,見平羽芝還是似乎沒聽明白,便不想再對這個很抽象的東西多加解釋,而是換了一種方式說:“這痰濕的主要症狀表現為,精神不振、容易困倦、很少感覺口渴,不想喝水,麵少血色,白中常發青,且少光澤等等。”

李十珍每說一樣,平羽芝就在心中想一下,看看自己是否有這種症狀,進行一一對號入座,見他說的和自己的情況八九不離十,便情不自禁地連連點頭。

李十珍見自己所描述的情景,得到了平羽芝的認可,對自己剛剛判斷就更有信心了,結合自己對她的了解,有了更進一步的判斷,“象你這種情況,多與工作上不順心有關,精神受到刺激,加之運動量少,體內之氣,得不到渲泄,因而抑鬱所致。”

“工作不順心”幾個字一下子說到了平羽芝的心坎上,情不自禁地對麵前這個五大三粗的大夫,有點欽佩起來。

“大夫,你說得太對了。那我這病該如何治療呢?”平羽芝心情有些激動地問。

李十珍聽得平羽芝的讚同,內心也十分高興,看來這病源算是找到了,下來就是照病施藥了,這些反而是比較簡單了。他略一沉思說:“一會兒我給你開個方子,不知你是想從這裏拿藥還是回州立特藥專賣店自己拿?”

如果換作平常的人,李十珍斷然是不會這樣問的,隻因為他知道現在平羽芝已經是州立特藥專賣店的了,才會多此一問。

“有什麽區別嗎?”平羽芝聽說自己的怪病有治,這心情自然也就舒暢了許多。

李十珍點了點頭說:“要說區別還是有一點的。我們九診堂的藥,煎製方法比較獨特,當然這藥效就要好一些,你這病呢,自然就好得快一點,當然這價格也要貴上一點。如果你自己回去拿藥,價格應該便宜一些,但這藥效就要慢一點了。”

“那你這裏的藥,要多少錢一付?”平羽芝問。

“一千。”李十珍幹淨利落地回答。

“一千?”聽到這個數字,平羽芝多少也有點吃驚,畢竟這個價格確實不便宜,盡管一千元對她來說是個小數字,就想讓李十珍開了方子回自己的州立特藥專賣店自己照方抓藥,但又一想剛剛李十珍的話,“如果我現在拿了方子,自己回去抓藥,這萬一要是吃不好,他就有借口,反正一千元也不什麽大數字,幹脆讓他給煎製好了,我回去一喝,也省得他到時候,又有推辭。”這樣一想,便應了下來。

“要說這一千可真是不便宜,不過,既然這一萬的診金我都出了,也就不在乎多花這一千了,隻要能治好的我病,也顧不了這些了。不知道,我要吃多少付藥才能見效?”平羽芝說。

“我先給你開五付藥吃下去,就應該能見效了,如果不行,我再行加減。”李十珍初次看這種怪病,自然不會把話說滿,所以留了餘地。

其實,當醫生的說話,差不多都是這樣,你要去看病的話,沒有一個醫生會說,“你就放心吃我的藥去吧,我包你百分之百的能痊愈。”如果你真有碰到了這樣的醫生,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騙子。

平羽芝當然也懂得這樣的道理,也不會死乞白賴地追問,便說:“那就全依你李大夫的,如果你能治好我的病,改天我一定給你送錦旗來。”

李十珍笑了笑,隨口說了聲“謝謝!”便低頭寫方子了。平羽芝見李十珍在開方子,左右無事可做,便很自然地觀察李十珍的房子了。

李十珍很快就把方子開好,又拿著筆仔細點著讀了一遍,然後才把筆放下,把藥方往平羽芝麵前推了推說:“藥方開好了,你先看一下吧。”

“我又不懂這些,看不看還不是一樣的。”平羽芝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手並沒有停,很自然地把藥方拿在了手裏仔細地看了起來。

李十珍的字寫得很見功力,讓平羽芝看起來很舒服,那簡直不是在看一張藥方,而是一幅難得一見的藝術珍品,令她不住地點頭,心裏暗暗稱讚不已。

石菖蒲15克,遠誌15克,麥冬15克,膽南星10克,橘紅10克,神曲10克,薑半夏15克,百合20克,白術15克,柏子仁15克,甘草6克,大棗15克。

平羽芝把李十珍開的藥方,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仍然有些愛不釋手。她雙手拿著那張藥方,抬起頭來注視著李十珍說:“李大夫,這張藥方能送給我嗎?”

李十珍隻當她看了藥方,想改主意,便說:“那有什麽不可以的?你要是想自己抓藥,我也沒有意見。”

“不是……不是,李大夫,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隻是覺得你的字寫得太漂亮了,打算收藏一下,沒有別的意思。請李大夫你不要誤會。”平羽芝忙解釋道。

“哦……謝謝!”李十珍微笑著朝平羽芝道了聲謝,然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雖然他同意了平羽芝拿走藥方,但並不表示他認同了平羽芝的解釋。他隻當這位前市警察局長,要把自己的藥方拿回去,找那些狗屁醫生們研究研究,也未往心裏去。

平羽芝見李十珍點頭同意了,便打開了隨手帶的小包包,把那張藥方小心翼翼地收了進去,然後又拿出一遝錢來,數了五十張,交給了李十珍,“李大夫,這是五千,你數數。”

李十珍盯著兩眼,看著她數的,自然是不想再多費事了,隨手接了過來,拉開抽屜把五千元錢,直接扔了進去,“不用數了。”一邊說著,便隨手又把抽屜關上了。

平羽芝見李十珍做事還算爽快,也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又問:“那我的藥,什麽時候能煎製好?”

“明天。明天這個時候,你來取就行了。”李十珍回答。

“那好。那明天此時,我來取藥。我就不再打攪你了,你忙吧。”平羽芝說著話,便站起了身子,便告辭出了大門。

李十珍出於禮貌也站起了身子,送了一下,便又重新坐了回去。他把剛剛開的藥方,又平羽芝的病曆本寫了一份,又看了一遍,然後才放下了筆。

開完藥方再檢查一遍,是作為一個合格醫生最基本的要求,可不要小看這個習慣,它可以避免很多不應該發生的錯誤。

身為醫神童子附身的李十珍,當然早就養成了這種良好的習慣,你算讓他改,那都是不可能的了。

“十哥,來病人了?”就在這個時候,蕭清玉從屋裏鑽了出來,滿麵微笑地問。

“是的。剛剛平羽芝來了。”李十珍也微笑著回答。

“平羽芝?”蕭清玉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怔。她剛剛在平羽芝報號的時候,還在睡夢中,隻是後來才醒了,聽到外麵有人說話,才知道了來的病,這才悄悄穿好衣服,隻等那病人一走,這才鑽了出來。“她得了什麽病?”

“她可是得了一種怪病”李十珍把話說到這,有意頓了一下,然後看了看蕭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