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中午好!這裏是湖藍州立電視台。現在繼續播報午間新聞。本台剛剛得到最新的消息,昨晚午夜時分,我州紮奇縣火葬場發生大爆炸,當場炸死工作人員兩名。這是有史以來,我州發生的第一場爆炸案,因此警方高度重視。具體爆炸原因,警方正在調查中。本台的記者已經趕往現場,將後隨時發來最新消息,在隨後的報道中,繼續向大家播報。午間新聞節目就播放到這裏,謝謝大家收看!再會!”

隨著甜美的新聞主持人的播報,湖藍州有史以來第一場爆炸案變得家喻戶曉起來。李九紅當然也看到了則新聞。當她按著和火葬場的約定趕到那裏的時候,那裏已經不臨時戒嚴了。一道隔離繩把那裏圈了起來,周圍還有不少的警察在遊動。還有不少各種媒體的記者,把擋在了隔離繩外麵。

李九紅剛要往裏闖,一名警察迎過來,“這裏已經戒嚴了,你要辦什麽事,等過後再來吧。”

“我是和這裏的人約好,今天來取我弟弟骨灰的。你就讓我過去吧。”李九紅解釋說。

“不行!現在不要說你,就是這裏的工作人員也不能隨便出入。你趕緊走吧!如果再不走的話,就告你妨礙公務!”警察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這也不能全怪他,從爆炸發生到現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闖進去。他這些話,也不知講過多少遍了,換作是誰也就沒耐心了。

李九紅無可奈何地悻悻地往回走。

“警察先生!你能透露一些爆炸的細節嗎?”

“警察先生!你能說說案件的進展情況嗎?”

“警察先生!警察先生!到底是什麽原因引起的爆炸?”

……

……

那些媒體記者,見警察轉身走了,也隻好無可奈何地繼續等在那裏,探聽最新消息了。

“這位小姐,請等一下!”一個記者打扮的人追上了李九紅。

“你是在叫我嗎?”李九紅有些疑惑,不敢確定地問。

“是的,這位小姐!請問你貴姓,我們是湖藍州立電視台,想采訪你的一下。”那記者忙解釋著。“采訪我?我有什麽能讓你們采訪的?”李九紅仍然不敢確信地問。

“是的。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就湖藍州立電視台的外線新聞記者,我叫公羊欣靜。請問小姐,你貴姓?”公羊欣靜又問一遍剛剛提過的問題。

“免貴,我姓李。”李九紅回答。

“原來是李小姐。請問,你中午看了我們電視台的新聞了嗎?”公羊欣靜先從一些不相幹的問題發問了。

“湖藍台的節目我是經常看的,今天中午的新聞我也看到了。”李九紅答道。

“那請問李小姐,你到這裏是來做什麽的呢?”公羊欣靜開始切入正題了。

“是這樣的。我弟弟昨天在這裏火化,我和這裏約好,今天這個時候是來取骨灰的。”李九紅回答。

“李小姐,那就是你弟弟是昨天送到這裏來的?”公羊欣靜問。

“是的,就是昨天。具體時間應該和現在差不多。”李九紅回答。

“那你昨天是什麽時候離開這裏的呢?”公羊欣靜又問。

“昨天我們在這裏呆了將近兩個小時才走的了。”李九紅回答。

“也就是說,你們昨天離開這裏的時間,差不多比現在要晚上大約兩個小時對嗎?”公羊欣靜問。

“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李九紅回答。

“那在你離開這裏之前,發現這裏有什麽異常情況嗎?”公羊欣靜問。

這讓李九紅就不好回答了,誰沒事老往火葬場跑啊?你不知道平常是什麽樣子,怎麽會知道哪是異常情況呢?她沉吟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公羊記者,我不知道你所說的異常情況指的是什麽?我想,我和大家都是一樣的,平常日子誰也不願意光顧這裏不吧?”

“李小姐,你說的沒錯。這裏畢竟可以說是地獄之門,我也同你一樣,我想大家也是一樣,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來這裏的。我也很理解你失去親人的痛苦。我所說的異常情況,就是平常我們見到就會感覺不一樣的東西,或者你發沒發現有什麽不一樣的人來到過這裏?”公羊欣靜啟發這李九紅的回憶。

李九紅又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不一樣人或事,非常抱歉!”

“謝謝你,李小姐!非常感謝你,能接受我們的采訪!對你提供的信息,我代表我們電視台表示萬分的感謝!同時也為你痛失親人表示由衷的哀悼!”公羊欣靜說著把手伸了出來,李九紅也隻好把手伸了過去說了聲“謝謝!”。

二人相互握了一下。李九紅怕有人又上來問東問西的,就忙著離開了。那公羊欣靜也忙著去抓別的新聞點去了。

警察把火葬場周圍方圓一公裏範圍內搜查了一個遍,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物品。火葬場更是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任何線索。

有人開始懷疑是不是電線線路出了什麽問題?但這種可能性立刻被推翻了。這裏都安裝漏電保護裝置,那些保護裝置到現在還好好的,根本就沒跳閘的跡象。

又有是懷疑是不是油氣泄露?因為火化是要用到油的。但立刻又被否定掉了。

還有人懷疑是不是火化爐老化?這就更不可能了,這個火化爐是今年才安裝上的,還是新東西怎麽可能老化呢?

各種可能都不提了出來,但一一都和現場對不上號,隻能是又被一一否定。這樣一來,警察局長鬆仁曉露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上麵一直催著要結果,但這個結果就是始終也出不來。無奈之下,隻能請州警察派專家來。結果也比縣裏強不到哪裏去?最後連國家警察部都派人來了,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各種媒體也就不再把它當成一個新聞了,也就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視線範圍之內。

隻是苦了那些需要火化的人,這火葬場一戒嚴就戒嚴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裏,若大的一個縣裏總會死人吧?這些死的人隻好,隻好到附近的縣裏去火化了。

李十珍也好、醫神童子也罷,他們真的就死在這場爆炸中了嗎?這事件就得要象電影一樣,回放一下了。

李九紅他們走後,那些火化工,就把李十珍停放到了一邊,沒有人再理會。醫神童子也就樂得輕閑自在。他能幹什麽呢?動也動不了,說也說不出,他隻能盼著自己早點能夠形神合一,那自己就可以自由行動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著。排在李十珍前麵的那些屍體,都一個一個火化完了。天到後半夜的時候,總算是輪到李十珍了。

兩名火化工也有些犯困了,一個個都打起了哈欠。這兩個人一個年齡是年輕人,另一個是個中年人。

“我說這都幾點了?”中年人問。

“管他幾點了呢?反正離天亮還早著呢。”年輕人說“再把這一個燒了,我們就收工。剩下的明天再說,反正他們也不會站起來提意見。”中年人說。

“這你說的到是,他們要是站起來了,我們就嚇趴下了。”年輕人說。

“這個家夥這身衣服不錯呀?”中年人說。

“怎麽了?你又想扒下來拿回家去?”年輕人說。

“這還真讓你說著了,這麽好的衣服,燒了多可惜啊。還不如我拿回家去呢。也算是廢物利用,給低碳生活做點貢獻不是?”中年人說。

“合著你扒人家衣服,你還扒出大道理來了?”年輕人不服氣地問。

“要不怎麽說你年輕呢?這你就不懂了。我這叫愛惜物力,這老天爺給咱們點東西不容易,我們人呢,應該懂得愛惜才行。不然的話,老天爺哪天一發怒,什麽都不給咱們了,那咱們還不都得喝西北風去?還不全得凍死、餓死?”中年人又講出了一些道理了。

“我也說不過你,反正你的歪道理就是多。要弄,你自己弄吧。我可是沒工夫幫著你。要弄你快點,我還等著收工回去睡覺呢。”年輕人不滿地說著。

那中年人也不管年輕人是冷潮也好,熱諷也罷。伸手就去解李十珍身上的衣服。動作還是真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李十珍的外衣扒下來了。由此看來也是個中老手。

“我靠!你們這也太卑鄙無恥了吧?這可真是連死人都不放過?我堂堂神仙快被你扒光了,這簡直成何體統?”醫神童子大聲地罵著,可惜就算他罵得聲音再大,也不會有一個人能聽到的。

“好了!好了!這內衣你就別動了,總不能讓人家光著去那個世界報到吧?”年輕人見中年人還要扒李十珍的內衣忙出言阻止了。

“那就給你個麵子,算是便宜他了。”中年人說著抖了抖李十珍那套衣服,然後找了個穩妥的地方放好。這才轉回來,“好了。我們現在就把他送進去吧。”

“好!”年輕人應了一聲。

二人把李十珍放到了傳送帶上。然後一按開關,傳送帶開始慢慢往裏滾動。李十珍也隨著慢慢往裏動。

“完了!這下算是徹底完了,這離一整天還差的遠了去了。這一下又要回到冥界去了。那小閻可是說了,再去的話,就把我直接扔到十八層地獄裏麵去的。”醫神童子大聲喊叫著,試圖讓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