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拉著窗簾的小會議室,坐著三五個人,肩膀上金燦燦一片,易寒山是軍裏的頭,從頭至尾,他就說過一句話,就是最後一句話“那就這麽定了,簡家我去說。”

今個幾位被易寒山叫過去開會,沒開頭說呢,平日裏幾個老家夥就開始你一句我一句說開了,大抵是知道今個易寒山叫他們過來是幹嘛的,所以沒等易寒山說啥,他們就先發製人表態了。能坐到易寒山這個位置,個中權利糾結利益權衡自是清楚的。按說軍裏幾大家族在部隊的門生是很多的,可是架不住簡家的後生多,現在的軍裏,也跟古代一樣講求個跟隨著誰誰誰,軍裏的大部分以站在簡家這邊為榮,要是誰說我認識簡家哪個小主,那引來周圍多少豔羨的目光。

就連警衛員如果做了簡家幾位的,個個腰杆子挺得倍兒直,為啥大家對簡家這種反應的撒,這一呢自然是簡家的勢力是真的大,簡政打下的底子在那裏呢,後來兒子孫子輩兒的各個出息,將軍好幾個,這眼看著年齡差不多的小幾位也就是簡謙澤下麵的幾個都有升“校”級別的,說你認識簡家誰,辦個事兒也順溜;二是簡家的人家教是真好,部隊裏最是野性粗俗的地方,可是簡老爺子治家有方啊,兒子孫子大氣中透著貴氣,這樣的人誰不愛?三則是人對誰都親厚,你找人幫個忙,能幫的自然給你幫到底,這一來二去,簡家在好幾個軍區裏的親信自然就多了起來。

現在最能體現拉幫結夥的地方也就個部隊了,於是乎,簡家的一幫子起來了,於是乎,樹大招風,別個家族的眼紅嫉恨也招上了。現在軍裏有三大家族,簡家是大頭兒,剩下兩家張劉家,最大的頭兒現在自是將軍級的,家裏的年輕人也在部隊裏,雖說也有好些個人跟著,可到底比不上簡家的風光,可偏生這幾位是軍裏的老資曆,人家往上至少有兩代是經曆過那段逆轉曆史的紅色英雄人物,這簡政半中央□來一腳,竟然最後還坐大了,這自然就有人看不下去了,抓耳撓腮的想著怎麽抓簡家的小辮子。

你一坐大,這不要緊,可幾個老的退下來,自有年輕的往上補,這補誰,就是關鍵之處,各個挖空心思想著往上放自己人,簡家擋了人家的路。

這些彎彎繞,易寒山門兒清,這易寒山沒有過多的心思,自家人丁淡薄,唯一的兒子誌不在軍裏,他退下來,該誰上就誰上,再加上他的心裏,對各家自是有個評判的,私心裏確實是偏著簡家。其他幾人雖猜不透易寒山的心思,可易家的小子見天兒的往簡家跑,他們可是看在眼裏,背著易寒山結成了共識,幾個人口徑一致,逼也要逼著易寒山簽字。

你道今個這一出唱得是哪一折子大戲,原是這事兒和簡麟兒有關,難不成簡麟兒去“獵人”還真是有隱情看今個這樣子,真的不是單純的派個人過去這麽簡單。

這事兒很長,幾個人下了個套子,歹毒著呢,就等著簡家怎麽反應了,這裏暫且不提,端等著最後看看是個啥結果到時候再說,這個時候,簡麟兒被派去做臥底的事兒就這麽定了。

易寒山等幾個人走了,慢慢往後靠在椅子背上,想著易南風知道後的反應,心裏隱隱做苦。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因著狠心送走易南風的事兒,父子兩個有了隔閡,再加上兒子放在心尖子上的姑娘這事兒,怕是易南風心裏要怨死自己了,可是沒辦法,坐上位有坐上位的難處,易寒山此時是進退兩難。坐了片刻,喊秘書去請來麟兒大伯二伯,這事兒還得跟簡家商量商量。

“唰……”簡家麟兒閨房的窗簾被拉開了,陽光撲簌簌的照了進來,簡麟兒被照在眼睛上的光線擾上了,眼睫毛顫了幾下,皺著眉頭翻了個身,身邊的被窩還是溫熱的 ,鑽進去,又想睡過去。

熟知麟兒的脾氣,易南風也不多費口舌,叫了一聲不見反應,直接過去掀被子,“哎呀,我還想睡。”困頓的睜不開眼睛,抱著枕頭捂在胸腹上,這姑娘又要睡過去。

“該起床了,爺爺要進來了。”溫熱的呼吸撒在皮膚上,簡麟兒顫了一下,細細的碎吻落在臉上頸窩上,簡麟兒不甘不願的睜開眼睛。

“還想睡覺。”許是在訓練的時候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簡麟兒這一睡下去,大有幾天幾夜不起床的姿勢。一手抹去麟兒眼角的東西,**上身的易南風很有威脅性,看著這男人眼睛裏閃著的光,簡麟兒識相的不說話扯過一旁的衣服開始穿。

兩人收拾妥當一前一後的下去,簡政看見兩人這模樣,既欣慰又心酸,哎,誰能理解吾家有女初長成的簡家老爺子的心思啊。

欣喜的迎上去,拉著麟兒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乖乖聽著爺爺說話,簡麟兒決定今個要好好陪陪爺爺,可是等到晚上的時候,她就已經在飛機上了。

易南風這邊,吃罷早飯,在簡政的瞪視下乖乖自己出去了,出門先去了家裏,他媽一見他,激動的撲上來一通擁抱親吻,易南風習慣了,上樓換了個衣服,開著車庫裏的車直奔公司。

無視門口保安的驚訝,才一進去,員工們就互傳近四個月不見人的**oss回來了,大家的皮都給繃緊著。這消息傳得快的,易南風才剛進辦公室,聞風趕來的邢輝和陸震東幾乎是前後腳進來。

“啊呀……啊,老大啊……你可是回來了,你看你弟我是不是瘦了啊,哎喲……,我好命苦哇,攤上這麽個老板啊,自己一個人瀟灑了幾個月,留下累死累活的我,哎喲,我不活了,這世道不公平啊……老天爺啊……你怎麽忍心折磨這麽英俊瀟灑人見人愛的我啊……”擦著不存在的眼淚,邢輝邊說邊拍大腿,哭天搶地,唱做俱佳,隻是不時用眼角偷看易南風反應的動作實在是很搞笑。

看著邢輝誇張的舉動,易南風額角跳了幾跳“閉嘴!”哭聲戛然而止。

假模假樣的抽了抽鼻子,邢輝這邊兒是個大銅鑼,邊兒上的陸震東一直沒說話,看著易南風黑了瘦了點兒,臉上甚至有了久經風沙的感覺,直覺的老大的度假非比尋常。

“公司一切都好吧?”這也就是易南風例行這麽一問,知道自己臨走前把一切都打點好了,料想這兩人不會這麽快搞出問題。

“好。”“不好。”

兩句話,兩個人說出來的,易南風的眼睛眯起來了。

說不好的是陸震東,說好的是邢輝,兩個人對看一眼,同時看向易南風,易南風麵無表情,邢輝感覺發毛,不自覺的縮了縮身體,往陸震東那裏靠了靠,不說話。

易南風也不說話,等著。過了半晌邢輝的聲音在響起來“我搞砸了建山實業的案子。”

“什麽?”易南風的聲音冷了下來,邢輝頭皮發麻,看了陸震東一眼,央求老二不要說出實情,原是這邢輝睡了“建山實業”的老總女兒,偏巧被人家老爹碰見,大動肝火,因為人家女兒剛滿十六歲。

這一來,眼看著要簽約的事兒就被擱淺了,邢輝知道易南風在這個案子上花了很多精力,這下死定了。其實邢輝也很委屈啊,那妞兒看著怎麽可能像十六,他看著二十六差不多。

幾個人知道這“建山實業”後麵是有軍裏的誰做靠山的,對於那幫子人他們一向不惹,這回老大不知為何找人牽線主動合作,雖然不解,他們還是照做了,隻是這次叫自己搞砸了。

等了半天不見易南風說話,這臨了的一刀怎麽也鍘不下去,不上不下等的邢輝心急,卻不想易南風冷哼了一聲“這件事兒以後算賬,潘董的地搞到手了麽?”

這回兩人俱點頭,沒人敢問用那塊廢地幹嘛。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出去,邢輝臨走時終究沒忍住問了句“哥啊,你去哪裏了啊?”

得到一記凍死人的眼神後,縮了縮脖子夾著屁股出去了。易南風兩手交握放在小腹上,伸長了腳,看著外麵細細謀劃。

實木的大桌子上,堆積著高高的文件,全是易南風剛剛看過的,扭了扭脖子,還是打了個電話,麟兒的聲音響起來了,忙活了一上午的疲累頓時消失了,嘴角勾起笑“中午在哪兒吃飯?”

“在家裏,陪著爺爺,你要不要回來吃飯?”

看了一眼左手邊還未處理的一摞,易南風果斷決定不幹了,回大院兒去吃飯。打電話給秘書“桌子上還未處理的那些文件拿給邢總批閱。”

拿起衣服車鑰匙,回簡政那裏。世界上有那麽一個人,隻要你聽到他聲音就消除所有疲勞的話,這其實是件幸福的事情。

叫人給易南風添了碗飯,簡家正在吃飯。易南風回去的時候,簡家的幾個竟然都在,詫異了一下,在看見簡謙澤火急火燎的回來時,心就往下沉了幾沉。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麟兒,眼睛裏深沉暗不見底。

陪著簡政下棋,有默契的,幾個男人移駕二樓的書房。手裏夾著半根煙,易南風自打聽到消息後沉默了很長時間。嘲諷的一笑,終於開口了“我現在是簡家的女婿?”

不說話,簡謙澤看父親二伯難為的不行,遂開口“哥,這事兒誰也不想看著麟兒去,可是沒辦法,要是一開始沒去也還刹得住,可這會兒……”

易南風深吸了口煙,覺得是不是有些事情他不知道

“麟兒要去哪裏?”多餘的話也不想問了,隻問關鍵的。

“哥倫比亞。”

“誰那裏?”

“巴勃羅·豪斯科瓦爾·戈維利亞。”

眼睛閉了一下,易南風的眼睛潮紅,這個人他太熟悉了。

在簡謙澤的示意下,麟兒早早勸了爺爺去睡覺,等到黑色轎車停在家門外的時候,她知道她要走了,最終的考驗終於來了。

看著又穿回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簡麟兒惶然無助,這回易南風不在自己身邊。上前了兩步,夜風吹起了麟兒頭發,易南風揩了揩麟兒的臉,“乖乖的。”

攤開手掌,一條細細的鏈子在燈光下閃著純粹的光芒,“任何情況都不要拿下來。”看著垂下來的兩個相連的別致的小圓圈,易南風悄聲說。

沒有任何動作,也無他話,易南風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麟兒。忍不住踮起腳尖碰了碰易南風的嘴,簡麟兒上車了,車上又坐著送她去“獵人”的武大校。

ps:我要是不在兩到三章把麟兒這事兒了了、、、、我就、、、、不寫了、、、、可能咩?o(n_n)o~

ps之ps:啥陰謀啥的很快就完了、、、完了就是皆大歡喜大團圓蒸包子吃肉的時間??放心的撒花吧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