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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卻該如何是好?”安頓好昏過去的郡主,又將計遠的屍體搬出車廂,拖到道旁藏好,鐵破苦笑著對秦易說道——自從見到秦易之後,他好像特別容易苦笑。
“你自己已有打算,何必來問我?”秦易擺弄著從計遠身上搜出來的軟劍,頭也不抬地說道,他素來嗜武,這軟劍在整個東大陸都難得一見,此刻有機會,自是要好好研究一番。
“那計遠試圖奸汙郡主,想必那位郡主應當不會再追究易哥毀他戰氣的事情了吧?”鐵堅猶疑著說道:“更何況,我們還救了她呢。”
“天威難測,”秦易沉聲說道:“且不說皇家是否會為了避免這對其堪稱恥辱的一幕被宣揚出去而滅口,那計遠死在我們手裏,計氏雖然奈何不了皇家,要想滅掉一個鐵家村卻是易如反掌。除非今日之事無人知曉,否則鐵家村和你我早晚要大禍臨身。”
鐵破當然知道秦易心中在想什麽,當下正色說道:“我鐵家雖非什麽高官顯宦,卻也絕不會做那大逆不道的弑君之事,哪怕整個鐵家村就此覆滅也是一樣。”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顯見其決心已定。
三人正商議間,突見一道人影從旁邊的山上急衝而下,隻一拳便將車廂擊得粉碎,隨後伸手一抄,已經將昏迷的贏月兒抓在手中,腳下不停,急速向著遠方飛掠而去。
這幾下說起來緩慢,卻全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秦易是三人中最先反應過來的,急切之間,右手一揚,計遠的軟劍頓時如流星般飛射向來人身後,隨即俯身在地上一抓一甩,十幾枚大小不一的石子緊隨在軟劍之後,如雨點般向對方的身上射去。趁著那人躲閃的功夫,秦易伸手在自己兩條小腿上的某個部位各拍了一掌,兩個重有百斤的石鐵護腿隨即脫落下來,接著,兩個護腕也從他手臂上脫了下來。下一刻,完全沒了負擔的秦易就那樣突然地在原地消失,出現時已是在二十幾米外,再一閃身,已經出現在來人的身後。
秦易的速度顯然出乎來人的意料之外,那人影抱著贏月兒正在飛奔,突覺身後氣流激蕩,一股莫大的壓力已然如潮水般湧了過來。他經驗豐富,心知是有人從背後突襲,也不回頭,腳尖點地,身子前傾,幾乎是貼著地麵向前飛去,同時右手向後一甩,一枚彈丸正好落在之前站立的地麵上,隨即爆出一團淡綠色的煙霧,轉瞬間便籠罩了方圓十幾米的區域。
“小心,是毒煙!”幾乎在鐵破的聲音傳來的同時,飛速擴展的煙霧已經吞噬了秦易的身影,那人似是對自己的毒煙極有信心,並沒有回頭查看戰果,抱著贏月兒,繼續向前飛奔,頃刻間已經跑出了上百米。鐵破和鐵堅速度不及對方,又被毒煙阻隔,好容易繞過煙霧籠罩的區域,早已看不見那人的影子。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之後,更有童子。在發現計遠試圖對贏月兒不軌之後,秦易原本想做那螳螂之後的黃雀,可是看眼下的情景,那突然出現的人影倒更像是黃雀身後那拿著彈弓的童子。
“別追了,先救阿易要緊。”眼見追不上對方,鐵破雖然心有不甘也隻得就此罷休——從那人的身法來看,至少也是一個速度型的七品武士,沒有秦易,他和鐵堅追上去也是白給。
此時山風凜冽,那毒煙隻持續了片刻便被吹散,然而待到兩人轉回身衝進毒煙區域之中,卻發現其中早已沒了秦易的蹤影。
且說那突然掠走贏月兒之人,在擺脫鐵破等人的追趕之後並不停留,一口氣跑出十幾裏外方才停下腳步,卻原來是個年約三十許,相貌普通,身穿灰衣的武士。那灰衣人回頭看了一眼來路,發現並無人跟來,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將雙臂環抱著的贏月兒放到地上,貪婪地看了一眼後者宛如熟睡的嬌顏,接著戀戀不舍地移開目光,從懷裏掏出一塊類似水晶的物體。
灰衣人將水晶放在地上,輕聲念誦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古怪咒語,一陣如水波般的漣漪隨之在水晶表麵蕩漾開來,一股輕煙隨後從水晶上端升起,輕煙散去之後,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頭戴古怪尖頂帽子的人影出現在水晶上方的空中。皮膚蒼白,眼窩深陷,綠眼珠,高顴骨,高鼻梁,這人影赫然是一個西方諸國之人,看其裝束,居然還是一名魔法師。
“卑職參見大人。”看到魔法師的影像出現,灰衣人急忙單膝跪地,低頭躬身,畢恭畢敬地說道。
“我要的人抓到了嗎?”那魔法師居然說得一口流利的奇印話,腔調雖怪,卻也還能讓人聽懂,“讓我看到她。”
“遵命。”聽到吩咐,灰衣人忙不迭地彎下腰,將贏月兒抱到正對水晶的方向,隨後躬身彎腰到了一邊。
那魔法師抬起手,喃喃念了幾聲誰也聽不懂的晦澀音節,手上同時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下一刻,一束光線從水晶之中發出,落到贏月兒身上,頓時從白色變成了紫色。
隨著光線顏色的變換,魔法師那從出現開始就始終陰沉著的神色突然間變得激動無比。“沒錯,就是她,武寧王最寵愛的女兒,奇印的天之驕女。”魔法師大聲叫嚷著,似乎這樣才能宣泄自己內心的情感,“感謝偉大的主神,您終於讓我有了報仇的機會,我親愛的姐姐,不要著急,我會讓這個甜美的小寶貝親手把刀子刺進她父親的胸膛,讓他帶著痛苦和詫異到地獄向您懺悔。奇印人,失去了你們的軍神,你們這些不信神的賤民,應該被打入地獄永遠受苦的東西,注定要成為主神臣民的奴隸。”好在他這番話用的是西方語,否則不知那身為奇印人的灰衣武士會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