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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隻覺一道道無形有質的壓力從四麵八方如海潮般襲來,自己一個身子,如同被壓在數千米之深的海底一般,別說反擊,就是動一下手指都艱難無比。他本是遇強越強之人,這時心知無可逃避,索性沉下心來,混元功如電般在全身流轉,生生抗住對方的威壓,朗聲說道:“在下奇印秦易,受貴族狂風部落風正長老之托,護送狂風遺孤風晴姑娘來此,冒名上山,實非得以,還請族長見諒。”
風定眼見自家以二品巔峰武士的修為,專門下苦功修習的神識,發出的威壓竟然被一個不過五品巔峰的少年生生頂住,雖是手下留情,隻用上了不到四成的實力,心中也不禁微感吃驚。他一向對其長子風源的武學天賦極是自負,沒想到這少年年紀比風源小,一身武技竟然猶在其之上。心思電轉之間,已然收回威壓,對秦易沉聲道:“奇印之名,我亦曾聽說過,距此地不知幾萬裏,車船難通,不知閣下如何來到這林海之中?”
秦易見對方目光如炬,隻是一照麵便已然看出自己並非大風族人,也不隱瞞。將他和贏月兒如何在奇印被人追殺,如何在陰錯陽差之下來到林海,又如何與狂風部落的獵人結識並受邀到部落做客,直到受風正所托,護送風晴來本支的經過,略去了其中龍血煉體等不便宣揚之事,擇其精要,原原本本講與了風定。
那風定一言不發,待到秦易講述完畢,方才將目光落到他身後風晴的身上,說道:“你便是那狂風部落唯一的幸存者麽?”
大風一族,族長威嚴極重,雖非世襲,但在族人心中的地位實與帝王無異,風晴自小耳濡目染,早已將族長看得與神一般。此時見問,忙上前數步,拜倒在地,畢恭畢敬地說道:“小女子狂風部落風晴,拜見族長。”
風定淡淡地道:“不必多禮,起來吧。”風晴謝過風定,這才從地上起來,重新站到秦易的身後。
風定這時目光一一掃過在座的眾長老,說道:“諸位長老以為如何?”雖未說明,在場之人卻全都知道他所指何事。
坐在風定左邊第二張椅子上的一位老者率先說道:“事情明擺著,人家已經欺負到我大風族頭上來了。雞犬不留,連未滿月的嬰兒都不放過,這等慘禍,我等若是還畏畏縮縮,不肯出頭,還有何麵目統領二十多萬族人?又有何麵目去見曆代先祖?”這老者生得獅鼻海口,極是威猛,說起話來聲若洪鍾,直震得滿屋之中具是回響。
在他對麵坐著的一名老者此時說道:“話雖如此,但此事關係重大,那精靈族如今野心勃勃,正在四處尋釁,敵強我弱,在這時與之交惡並非明智之舉。況乎此番之事,精靈族也並非全無道理——他等早在數百年前就已通告林海各族,絕不與外族通婚,但凡外人誘拐精靈族男女,必被視為不共戴天的仇敵。那狂風部落對此亦是知曉,明知故犯,也是咎由自取……”
話音未落,先前說話的老者已然大怒道:“放屁!枉你身為大風族長老,居然說出這等禽獸不如的話來!照你的說法,精靈族便是把刀架到脖子上,殺了你全家老少,也不能反抗報仇了?我大風族全都是血性男兒,怎會有你這樣的敗類!”
這話說得絲毫不留情麵,那挨罵的老者喚作風敏,乃是族中四位大長老之一,何時受過這等辱罵?當下冷笑道:“好一個血性男兒!但不知是誰當年被一條小小的長蟲嚇得抱頭鼠竄,憑空放過了自家仇人?”
那威猛老者名叫風揚,亦是四位大長老中的一員,一身修為已有二品巔峰,生性最是豪勇,唯獨怕蛇。當年他追殺一名仇家,堪堪要將其斬殺,哪知旁邊突地竄出一條蛇來,當時將他嚇得魂不附體,竟然丟下仇家自己跑掉。此事被他視為一生之恥,原本隻有少數幾人知曉,如今被當眾揭穿開來,頓時大怒,一拍椅子扶手,就待發作。
風定左邊第一位的老者這時喝道:“夠了,你二人具是族中的大長老,平日裏被人爺爺祖宗的叫著,如今像兩個小孩似地吵架,也不怕丟了臉麵!”
這老者名為風昧,身為四位大長老之首,也是族中僅有的兩位一品高手之一,論輩分還是風揚二人的叔伯輩,平素威望極高。這時開口喝斥,風揚兩人頓時住口不言,隻是兩雙眼睛兀自像鬥雞一般互相瞪著對方。
秦易見此情景,心中忽地一動,暗道:“這長老會乃是大風族的最高權力所在,平日裏何等威風莊嚴?就是有爭執,也絕不會如此口出惡言,更不會當著自己和贏月兒這樣的外人,還有風晴這樣的晚輩相互爭吵,此中必有蹊蹺。”
正思忖間,風定說道:“此事長老會已然商議多次,始終委決不下,卻是不能再拖延了。今日苦主和證人都在當前,無論如何必須要拿出個章程來。”
微微一頓,接著說道:“此事關係到我大風族顏麵,絕不容退縮,但如何報複卻需好好商榷。天湖部落雖是跳梁小醜,終究也有萬多人,若是一報還一報,必然引發兩族戰事——隻誅首惡,不計脅從也就是了。我之意,天湖三名長老,連同其下八大統領,以及所有六品以上武士和全部法師必須誅除,其餘人等,隻需趕離精靈山穀即可。那精靈族雖是好戰,此時的主要敵人卻是南麵的矮人一族,絕不致為了這點人便再樹強敵……”
話未說完,風晴已然忍不住道:“好叫族長與眾位長老得知,那天湖部落如今已然不複存在,精靈山穀也早已變成了一片澤國。”她本來對一幹族內高層敬若天人,如今雖是不指望眾人替部落報仇,也想著整個長老會必然是同仇敵愾,哪知竟是大失所望,這時又聽風定以族長之身,竟然好似將族內死難同胞當做貨品一樣衡量,終是忍不住說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