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兄弟們捧場,晴空隻是喊了一聲求收藏,今天居然漲了那麽多,實在是太有麵子了,拜謝大家,並且繼續常規求收藏。

此事秦易早已有所預料,雖是有些震驚,卻也並不感到如何意外。他於武學一道上眼光極準,進屋之時便已看出風正所練是一門剛正勇猛的功夫,但凡功法要想練到高深境界,必然須得與本身性情相合,否則便是窮一生之力也休想突破四品。以此推之,即便真如贏月兒所說,這風正曾經在邊關不戰而逃,隻怕也是別有隱情,絕非怯戰那樣簡單。但他此刻最關心的卻並非是這個,當下便道:“前輩既是我奇印將軍,如何又到了這裏,做了這大風族的長老?”

無論風正當年做過什麽,是否出自有意,此時此刻他二人身處在人家的地盤裏,絕非是追究的時候。況且這風正如若當真是當年的風準,既然能夠從奇印來到這無邊林海,便一定知道如何回去,對於如今的秦易和贏月兒而言,這才是最為緊要之事。

贏月兒看著眼前這老者,有些疑惑地道:“我雖未見過那風準,卻也曾聽旁人提起過他的生平。此人若是如今還活著,隻怕也不過六十幾歲,長老您怎會是他?”這話卻是問到了點子上,風正雖然精神矍鑠,但從外表看去,年紀決計已在八旬開外,兩者相差十幾二十歲,要說乃是同一個人,隻怕任誰也難以相信。

風正苦笑一聲,說道:“世間之事,千奇百怪,你二人能夠被一個出了差錯的魔法送到這無邊林海,我變作如今這般模樣,卻也算不得多麽奇怪。”略微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二人可曾聽說過移魂術?”

贏月兒的魔法見識遠在秦易之上,此時聽得移魂術之名,不禁驚道:“可是那號稱能夠將魂魄出竅的移魂術?”

不怪她如此驚異,這移魂術據傳練到高深處,隻需目光接觸,便可將施法者魂魄移入對方體內,控製其言行神誌,便是至親之人也難以察覺兩者之不同,實是恐怖之極,當年西方國度之中就曾有人以此法術竊據某國帝王軀體,直至若幹年後方才敗露。故而無論在奇印還是在西方,此術俱被列為禁術,凡有練習者,必誅絕滿門。加之移魂術所需天賦與眾不同,千萬人中也未必有一人能夠習得,且其修煉過程凶險無比,稍有疏忽魂魄便會離體而出,再也歸不得位,是以百餘年來,已是隻聞其名,卻從未聽得有人練成此術。

風正自是知曉贏月兒為何會如此有此反應,聞言點頭道:“不錯,便是那移魂術。”他臉上突然現出一種似哭似笑的神情,說道:“老夫當年三十六歲之時已然晉身四品武士,本以為在武學上也可算得上是天才,哪知到頭來才知道,原來自己最有天賦的居然是移魂術。自從某日機緣巧合之中得了載有這種法術的秘本,禁不住好奇嚐試一下之後,便再也不能自拔,每日除了處理公務,便是偷偷練習這移魂術,到那西方五國聯軍進攻之前,終於叫我練成了這門奇術。”

他稍微喘了口氣,又說道:“老夫當年習練此術,一是好奇,二是總覺這移魂術若是能用得好,必可成為克敵製勝的奇招。自從聽聞五國聯軍來襲,我便日思夜想,終於想到一條殲敵的良策,便是用移魂術將我魂魄移至敵軍統帥體內,再操控著他殺掉敵軍將領。隻是我練有移魂術之事決不能被人知曉,卻是一件麻煩事,思前想後,唯有將自己藏在將軍府的密室之中,然後偷偷神魂出竅,占據那聯軍統帥的身軀,原想著一旦成功便馬上退回肉身,哪知終究還是出了紕漏。”

贏月兒道:“我雖不知移魂術的根底,但曾聽聞魔法軍團的一位法師言道,這法術雖是恐怖,卻充滿變數,成功與失敗乃是六*四開,想必是你此次出竅出了問題。”經過這一番相處,她已然感覺到這風正並非傳說之中那種貪生怕死的懦夫,當年之事隻怕別有情由,是以言談之間已不複最初談到其名字時的厭惡。

風正苦笑道:“正是如此。我神魂出竅之後,卻突然發現怎麽也進不到其他人體內,不僅如此,便是自己的肉身也回不去了,一條魂魄隻能在空中遊蕩。我那密室設在將軍府地下,絕無旁人知曉,本是為了練功靜修之用,沒想到居然成了自己的葬身之所。眼見著肉身生機漸絕,萬般無奈之下,我便隻得離開將軍府。原本想回到京師,找一眾供奉或是魔法軍團求救,哪知這魂魄之體離了肉身,竟是日漸虛弱。老夫飄蕩數日,終於被一股龍卷風卷入高空,又被罡風吹拂,一路隨波逐流,直到此地才勉強脫身,找了這一副當時將死未死,魂魄離體的肉身鑽了進去,不想這肉身本來的主人居然是大風族的長老,隻因練功走岔方才殞命,如此一來,反是便宜了老夫。”

當年的一段公案就此算是揭開,若風正所言屬實,他習練移魂術雖是犯了大忌,卻並非臨陣怯戰的懦夫,當年之事,也是情有可原。隻是這些對二人半點幫助也沒有,秦易原以為能從對方口中得知回返奇印的路線,如今看來,隻怕是落了空。

風正也是活了多年的人物,如何看不出秦易心中所想?當下說道:“我當年以魂魄之體入主這軀殼之時,其中魂魄尚未完全消散,被我得了不少原來主人的記憶,不然也不能瞞過其一幹親眷。這肉身原本的主人年少時曾經外出闖蕩,也曾與諾森王國的海客們一同在海上漂泊過一段時日,雖是未曾到過奇印,卻曾經抵達過霍倫國,對這一段航線了如指掌。老夫當年一心想著能夠回到故國,對這些路線卻是不敢或忘,便是如今也依然記得一清二楚。”

秦易和贏月兒頓時大喜,那霍倫國乃是奇印南方的小國,雖不與之接壤,但每年都有不少商家來往於兩國之間。如果能夠到達霍倫,隻需在找到前往奇印的商隊,回歸便指日可待。

秦易道:“前輩心懷故國,晚輩等都是欽佩得緊。現下晚輩二人急欲回到奇印,前輩若能指點一二,我等當感激不盡,如若前輩想與我二人一同回返,我等一路之上必定全力侍候前輩,凡有吩咐,定不敢辭。”風正既是多年以來一直保留著關於回歸路線的記憶,顯然對奇印念念不忘,這一番與兩人講了這麽多,顯見不隻是為了找一二老鄉敘舊,定是有事相求。秦易反複思量,此老武技雖強,卻行動不便,又不能將自家秘密告之他人,隻怕是以要求一同回國的可能性最大,故而有此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