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了兩個戰友,喝了幾杯,更新晚了,抱歉。等會兒還有一更,大家多收藏啊。

贏月兒這些時日以來每天都守在洞中為秦易護法,好在之前二人捕獲了不少獵物,又采集了一些野果,倒也足夠她這段時間所需。秦易出關之時贏月兒正在外麵洞口處練拳,聽得洞中傳來長嘯,知他已經大功告成,心中不由大喜,哪知下一刻便見到秦易隻穿一條褻褲衝了出來,她一個女兒家哪裏見過這種場麵?當下一聲尖叫,雙手捂著臉衝進樹林之中,再也不肯出來。

贏月兒這一叫卻是讓秦易冷靜下來,他雖知適才多有失禮,卻無暇顧及這一點,就地在洞口坐了下來,開始感受自己體內的變化。

此次獸血煉體,功力上的增長倒在其次,最大的收獲卻是混元功的完善。若是將武者所練功法比作軍隊,戰氣之源便是指揮中樞和訓練新兵的場所,不僅可以淬煉滋養戰氣,更可居中調度推動戰氣運轉,使之更加高效,其中蘊含的海量戰氣更可以在必要時傾力一擊。

秦易這混元功本是依靠打熬身體,激發潛力練就,一身功力全都在骨骼皮肉之中,卻偏偏缺少了這一所在。如此一來雖然力道剛猛,且較普通戰氣回氣迅速,在戰力上較之一般戰氣強悍許多,卻也在運轉使用方麵慢了不少,每次運轉使用都需耗費大量的神識,且操控起來也不如戰氣那樣自如。此時小腹之中那空間一成,卻是相當於戰氣之源和前世內家武者的丹田,混元功再無往日的弊端,威力較之從前自是更上一層樓。

若以秦易此時的功力而論,最多不過相當於初入五品的武者,但若算上混元功的強悍,隻怕五品巔峰的強者也未必是其對手。

晉身六品武士不過一個多月,就再度突破,這等速度隻怕稱得上前無古人,秦易心中卻不無戒惕。需知武道修煉越到後來對心境神識的要求便越高,秦易雖說神識遠超同品武者,又有兩世為人的經驗閱曆,在心境上的積累也還雄厚,算得上厚積薄發,如這等冒進之舉卻也是可一不可再,否則總有一天積累耗盡,那時想要再進一步隻怕難比登天。他今生武道修行之誌可謂堅如鐵石,自是不願有止步之時,此刻心下雖喜,卻強行平複自己的心緒,重新沉下心神,開始感悟和鞏固自己的境界。

贏月兒被秦易嚇了一跳,直至躲到林中,一顆心依然跳個不停,好半天才恢複常態,卻怎麽也不敢回到洞口,隻得待在距離山洞不遠的樹林裏。本想秦易察覺不妥之後會穿上衣物,然後把自己找回去,哪知一等兩個小時,秦易那邊居然半點動靜也沒有,心中不禁又氣又惱。有心不理秦易,又怕他剛才隻是練功出了偏差,若是無人照顧隻怕會有危險,思前想後,終究還是走了回去,卻見秦易坐在洞口,臉上無喜無憂,竟是再度入了定。

贏月兒心中有些著惱,但她到底不是不知輕重之人,心知此刻正是秦易最為要緊之時,也不敢打擾他,徑自走到一邊,全神戒備,開始為他護起法來。

秦易這一番本是為了鞏固境界,未曾真個入定,贏月兒一到身邊便已察覺,當下睜開眼,說道:“我餓了,可有吃的嗎?”他連著九天在石鍋內度過,雖有精血藥汁補充,終究不是食物,此刻倒是當真餓了。

贏月兒啊了一聲,又被他嚇了一跳,心中頓時又羞又惱,怒道:“要吃的沒有,要喝水前麵小溪裏麵有的是。”扭身向洞內走去,卻是以為秦易是在戲弄自己,真個有些惱了。

秦易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醒悟到自己身上的不妥,隻是衣物盡在洞中,隻得硬著頭皮向山洞走去。剛走到一半,隻見一團黑影從洞中飛了出來。原來是一套獸皮衣褲,其中還夾著一個樹葉製成的包裹,裏麵隱隱有清香傳出,打開一看,卻是一塊獸肉和幾枚果子。

秦易突覺一股熱流從心底升起,將整個胸膛充得滿滿的。那獸皮衣褲做得粗針大線,針腳處歪歪斜斜,除了還可一穿,可說毫無是處,但這叢林之中哪裏來的針線?贏月兒皇室貴胄,天之驕女,隻怕這輩子也從未碰過女紅,居然在這種情形下做出一套合體的衣褲,其中艱辛可想而知。俗語說,“最難消受美人恩,”以他的閱曆,如何看不出贏月兒對自己的心意?隻是一則秦易兩世為人,總是將贏月兒視作自家小妹一般,再則兩人一個是山野村夫,一個是堂堂郡主,身份地位相差忒也懸殊,故而不免有意無意地回避這個問題,此刻手捧贏月兒所作衣物,心中卻禁不住有些觸動。

正感慨間,隻聽贏月兒在洞內道:“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吃了東西,再試試衣服合不合適?難道要阿姐喂你不成?”

秦易搖頭一笑,排遣開心中思緒,將手中獸皮衣物穿在身上,雖是粗糙了些,卻也頗為合身,心裏不禁又有些感觸。

自這一日起,二人之間仍像往日一樣姐弟相稱,隻是相處之時卻無緣無故多了幾分微妙在內。二人又在這山洞中休整了數日,再度上路,一路向東行去——西麵乃是那條救了他們一命的大河所在,即便如今已獲突破,秦易也不敢過河去招惹那鋪天蓋地的蟻群。

他二人既不知自己身處何地,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走出這片叢林,唯有始終朝著一個方向行進,隻希望能夠遇到些當地土著,打探到此地的詳情。哪知一路行來,除了一望無際的林海,便是層巒起伏的群山,其中遍布各種各樣的野獸和靈獸,哪裏有半點人煙?這叢林如此廣闊,其中強橫的存在自是不少,有些可以憑借兩人的實力應對,有些可以憑借秦易狩獵的經驗躲避,有些遇到了卻隻能落荒而逃。如此一路行來,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半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