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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眼見一層層的黑色火雨鋪天蓋地襲來,心中也不免有些凜然。急忙一聲長嘯,手中戰刀幻化出一道匹練也似的刀光,將周身上下緊緊護住,混元功更是被提到了最高境界,隻盼著能夠挺過這一場火雨。

但這黑火被黑炎蛇當做救命法寶,又豈是容易抵擋的?不僅蘊含劇毒,更有極強的腐蝕之力,便是金銀鋼鐵也能化成一灘水,此時火雨又密又疾,秦易的刀光抵擋了片刻,已然被腐蝕得坑坑窪窪,“當”地一聲,竟然斷成了數截。

所幸此時火雨也已過去大半,秦易扔掉手中隻剩一小段的戰刀,身形急旋,雙拳揮動之間,一道道勁氣離體而出,又轟散了大部分黑火,卻仍被一小部分落在了身上。這黑火和普通火焰不同,並不蔓延,卻往秦易的身體內部鑽去,似乎直欲燒入他的骨髓之中。秦易心知若是被這黑火突破體表,自己便隻有死路一條,急忙調動混元功,將其逼在肌膚皮肉之中,又飛快取出懷中匕首,運轉如飛,竟然硬生生將身上十九處被黑火侵蝕的地方連皮帶肉挖了出來。隻見那帶著黑火的皮肉落到地上,仍在不停燃燒,直至片刻之後化作一灘膿血,上麵的火焰方才熄滅。多虧秦易所練混元功最重皮肉骨骼的防禦,放緩了黑火入侵的速度,若是換了一般戰氣武者,不待動手挖掉血肉,火毒早已侵入到髒腑之內。

那黑炎蛇身為開啟靈智的靈獸,自然也有了諸般情感,眼見秦易如此悍勇,心中也不禁有些畏懼。它最大的倚仗便是那黑火,如今黑火用盡,肉搏又不是對手,若是在平時早已退走。但它乃是陰火之體,若想成為千年靈獸,必須依靠那百年清涼花之中蘊含的純正陰寒之氣剔除體內雜質,此事關係到它的命運,卻是容不得半點退縮。嘶叫一聲,趁著秦易剛剛負傷,黑炎蛇再度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淡影,向對手射來。

秦易這些時日以來不知經曆了多少惡戰,怎會對它沒有防備?黑炎蛇剛一動作,他這邊已經察覺。一甩手,匕首化作一道驚虹,正射在蛇頭上,震得黑炎蛇頭暈眼花,接著身形一晃,已然來到了大蛇身邊,雙手抓住蛇尾,掄著大蛇,在原地風車般轉了起來。

這世界的生物雖然與秦易前世多有不同,多數的結構卻還是差不多的。黑炎蛇雖是靈獸,依舊不脫蛇類範疇,全身鱗片雖然堅如鋼鐵,骨骼關節之間的銜接卻最是脆弱不過。秦易的力量何等之大,旋轉起來又是何等快速?這一番掄轉開來,不過數圈,黑炎蛇全身的骨頭都已脫臼,整個身體頓時軟了下來,秦易雙手用力,將蛇身向鄰近一塊突起的大石上一甩,立時將黑炎蛇的蛇頭砸了個粉碎。

這一番打鬥曆時雖短,其凶險程度卻絕不亞於秦易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場惡戰,光是為了防止火毒自己動手挖掉的血肉就至少有兩三斤,此時鮮血仍在從一個個血洞之中冒出,把他變得彷如一個血人一般。秦易此時卻顧不上這許多,胡亂處理了一下傷口,帶著百年清涼花,飛快趕回了山洞。

這時距他離開已有一個小時,待得到了洞口,卻見幾匹土狗正圍著那堵住洞口的巨石不住打轉,口中嗚嗚連聲,似是有所不甘。原來這裏本是這些土狗的巢穴,哪知外出狩獵歸來,家門口竟然多出一塊巨石,這下卻是有家歸不得了。

秦易無暇與這些土狗糾纏,一個照麵將之全數擊斃,又搬開巨石,走進洞去。

進得洞來,隻見贏月兒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倚靠在山洞的牆壁之上,盯著火堆發呆。聽到洞口響聲,抬頭見是秦易回來,嫣然一笑,說道:“你回來啦。”聲音雖然虛弱,卻透出一股自然的欣慰喜悅之情,渾然沒有把秦易將她獨自一人扔在山洞之事放在心上。

秦易大步走到她身前,伸手摸了摸她額頭,又為贏月兒診了一下脈,見她高燒已然略退,身體也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取出清涼花,摘下一瓣遞到贏月兒麵前,說道:“把這個吃了,一會兒燒就退了。”這清涼花原本需要熬成湯汁,隻是這裏哪來的器皿?隻得讓贏月兒直接服用。

贏月兒接過那清涼花瓣,徑直放入口中,嚼了兩口,不禁皺眉道:“這是什麽東西?好苦的味道。”正說著話,一眼瞥見秦易身上的血跡,先前洞中陰暗,贏月兒未曾注意到,這時距離近了,卻是看了個真切,一口將嘴裏的花瓣咽了下去,急道:“你受傷了?快來讓我看看重不重。”

秦易怎肯讓她看到自己的傷勢?正要搪塞幾句,贏月兒早已抓住他的衣襟,她正在病中,秦易不敢用力,隻得任由她解開自己衣襟,露出前身那一個個血洞來。

贏月兒愣愣地看了半晌,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道:“你怎地受了如此重的傷?若是你……我,我怎麽辦?”目光一轉,看見秦易手中拿著的百年清涼花,問道:“你是為了采這朵花才受的傷,對不對?”突然一把奪過清涼花,將之扔到地上,一頭紮進秦易懷裏,又哭了起來。

這一路行來,秦易雖也曾負過傷,卻遠沒有今日這般觸目驚心,贏月兒看在眼裏,疼在心中,又有些後怕,又知他是為了替自己采藥才負的傷,更是觸動了心事。哭到後來,又想起自己爹爹無緣無故被下獄,如今吉凶難測,自己又稀裏糊塗來到這不知什麽地方的叢林中,不知何時才能出去,越發傷心起來。

秦易知她這些時日遇到太多變故,若是積鬱在心中不免有害,這時能夠哭出來反倒是一件好事,也不勸阻,隻是任由贏月兒盡情發泄。隻是他那衣衫本就在與黑炎蛇一戰中破損得不成樣子,如今再被贏月兒鼻涕眼淚一抹,隻怕再也不能穿了。

贏月兒這一番哭得天昏地暗,足足一個小時方才停了下來,從秦易懷裏爬起來,伸手摸了一把眼淚,說道:“我好啦,謝謝你。”眼中猶自含著淚珠,嘴角邊已帶上了一絲笑意,卻是想到眼前之人幾次三番為自己出生入死,又如此體貼,心中油然升起一股甜甜的意味。

秦易笑道:“又哭又笑,小狗撒尿。一個大姑娘家嚎啕大哭,也不怕人笑話?”他知道贏月兒此時心結初解,這一番話卻是故意調侃。

贏月兒道:“你是我小弟,阿姐心中不快,在你麵前發泄一番,又有什麽?難道你敢笑話阿姐麽?”嘴裏自稱阿姐,眼波流轉,神態嬌憨,又哪有半分阿姐的樣子?

她這一路處處以阿姐自居,秦易早已習慣,笑了一笑,也不和她爭辯,徑自去弄食物。洞口雖有幾具土狗的屍體,但贏月兒大病未愈,卻是不宜吃這些油膩之物,秦易自己素來對口舌之欲也不看重,當下便在附近找了些野果,當做晚飯。

如此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贏月兒便退了燒,又過半天,已經能夠走動。秦易這才將那些土狗扒皮開膛,又用匕首掏了一個木製的罐子,煮了些狗肉湯喂她喝下,又過一兩日,贏月兒已然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