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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河水流極是湍急,水溫也是極低,秦易雖曾在水潭之下練功,水性也是不差,此時卻也免不了有些手忙腳亂。贏月兒更是不堪,她雖會水,卻也隻在小河之中遊玩過,這等水流湍急之地卻從未經曆過,乍一入水便打了個冷戰,接著便是一口水從嘴裏灌了進去。若非秦易抓得緊,早就已經被水流衝走。
秦易雙腳踩水,一手托著贏月兒的纖腰,不讓她沉下去,另外一隻手在水中不住劃動。虧得他長年都在挑戰極限,體力耐力都是極好,方才能夠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堅持下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自己也嗆了幾口水,總算帶著贏月兒遊到了對岸,已然耗去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上岸之處更是到了落水之地下遊幾裏的地方。
這時那銀背蟻群已然將奔逃的獸群全數包圍起來,一波接一波的銀色如海潮般從四麵八方向中間湧來,所過之處,一塊肉渣也沒留下。所幸這些蟻群似乎對大河心懷忌憚,雖有幾隊銀背蟻來到岸邊,卻無一隻下水,倒是讓秦易得以從容脫身。
逃離了銀背蟻海,秦易和贏月兒二人不敢在原地久留,一路上慌不擇路,隻想著遠離蟻群。直至東方泛白,又是一天的淩晨,已經跑出上百裏的二人方才停了下來。隨意尋了一處幹燥的洞穴,到得裏麵,又找了些柴火,用鑽木取火之法升起一堆火來,將二人的衣物放在上麵烘烤,這才歇息下來。
贏月兒連日來屢經變故,心神早已疲憊不堪,又在河水之中泡了半天,先前逃命之時還不覺怎樣,這時一歇下來,卻是內外交困,竟然發起燒來。起先還隻是神色萎靡,過了一上午,整個人已是燒得滿臉通紅,神誌恍惚。
秦易深知高燒的危害,有心出去找些藥物,卻無論如何也不放心將贏月兒一人丟在山洞中,隻得將洞中的篝火燒得旺旺的,又將她挪近火堆,又在洞外的小溪中用水將布條潤濕,放在贏月兒頭上,指望能夠退燒。哪知竟是沒有半點效用,到了下午,贏月兒已然昏迷不醒,開始說起胡話來。
“嘻嘻,小弟,你又在說笑了。一百隻鳥被打下來一隻,樹上當然還剩九十九隻,怎會一隻沒有……被嚇跑了?我命人在周圍張開落網,管教它們一隻也跑不了……那梁山伯難道是個傻子嗎?和祝英台一起住了三年,居然連男女都分不清……爹爹,大哥,你們怎地都不理我?……小弟,不要走,我一個人好害怕,這裏好黑……”一百隻鳥,梁山伯雲雲,全都是秦易在前往神山郡的路上所講的前世的笑話和傳說,便是在昏迷之中,贏月兒十句話中仍有七八句和秦易有關。
秦易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終是下定了決心。他走出洞外,四下打量了一圈,見不遠處有一塊巨石,心中已然有了計較。走到巨石旁邊,雙臂用力,硬生生將這千餘斤的巨石抱了起來,搬到洞口,正好將山洞堵住,隻留上麵一個不到一米高的空隙,又在周圍巡視一圈,見沒有什麽大型野獸,這才放心離開,向樹林深處趕去。
他當年習武之時每每需要用到藥物滋養修補身體,對醫術藥理並不陌生,為了省錢,也曾經多次入山自己采藥,對各種草藥頗為熟悉,此地地勢雖然與鎖天山不同,卻也難不倒秦易。他深知越是這種未經開發的叢林,往往越能找到一些珍稀之物,一路上披荊斬棘,盡是找些陰涼通風之地,指望著能夠找到些退火降溫的藥材。
走了大約十多裏地,隻見前麵撐天拄地一棵五六人合抱的大樹,樹冠伸展開來,足足遮蔽住方圓百米之地,樹下生著些淡黃色的小花,其中一株比同類高出至少一倍,碗口大的花朵如淡金一般,雖是在大樹的陰影之下,卻依然隱約泛光。秦易心中大喜,這淡黃色的小花喚作清涼花,乃是醫家治療高熱不退的上好藥材,那淡金色的花朵更是清涼花中的極品,非有百年以上不能長到這種程度,可稱為花中之王,隻需一瓣便足可令贏月兒退燒。正要近前采摘,隻覺眼前黑影一閃,一股腥風已然撲麵而來。
秦易素來謹慎,在這原始叢林內,雖是在狂喜之中依然不敢放鬆警惕。剛覺得有異,身子已經本能地作出了反應,混元功提起,身形閃電般向旁邊一閃,手中那奪自追殺自己的軍士的戰刀劃過一道電光,狠狠劈在了飛來的黑影之上。
秦易力氣本來便超過常人,練習混元功之後更是神力驚人,這一刀雖是倉促出手,至少也有五百斤的力道。哪知劈到那黑影上麵,隻覺得比精鋼還要堅硬,雖是被劈飛了出去,卻是毫發未傷,反倒是自己被震得手臂發麻,心下不由一驚。
此時那黑影已經落地,隨即一個盤旋,變作麵對秦易。原來是一條長有四五米,海碗般粗細的黑色大蛇,身上鱗片烏光鋥亮,三角形的舌頭高高抬起,一雙黃色的蛇眼緊緊盯著前方的秦易,卻遲遲不敢進攻,顯是對剛才那一刀身懷戒懼。
秦易雖未親眼見過這樣的大蛇,卻曾在書上讀到過。此蛇名喚黑炎,生就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口中能噴黑色毒火,中者立斃,在靈獸之中也是極為難惹的一種。這黑炎蛇初生時還不到半米,此後每過百年才長出一米,以這條蛇的長度,隻怕已有四五百年的壽命,,論實力已然是四品到六品之間。似此等靈獸,已經具有相當的靈智,輕易不會攻擊他人,卻不知為何會突然攻擊自己。
那黑炎蛇一擊不中,心知對方並非易於之輩,身子盤踞成蛇陣,一條蛇信不住吞吐,似在尋找秦易的破綻。
秦易心知這等靈獸智慧不下於人,它這邊耗得起,秦易卻放心不下獨自呆在山洞中的贏月兒,便試著與之交流道:“在下並無惡意,隻是想采一朵花而已,采完就走,絕不耽擱。”他亦不知此話有無效果,但若是與之交戰,難免耗費時間,如能說通自是最好不過。
黑炎蛇聞言,依舊紋絲不動,一雙眼睛裏卻透出絲絲凶光,好似眼前乃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秦易無法,隻得又道:“我觀此花不在少數,我隻取其中之一,便是足下有用,有這些在也是足夠了……身形突然急速躍出,一柄戰刀高高舉起,一式力劈華山向蛇頭落了下去。
黑炎蛇已有靈智,卻終究沒和人打過交道,眼見對方一張嘴不住開合,說著些自己聽不懂的話,心中未免有些鬆懈,哪知對手突然之間攻來,不免有些慌亂。它曾經吃過苦頭,雖未傷到皮肉,卻也被刀上的力道震得內腑隱痛,這時見對方這一刀的來勢更勝之前,也不敢怠慢。上半身一扭,閃過戰刀,整個身子隨即騰空而起,向秦易射來,一團黑火同時從口中噴射而出,直奔秦易的麵門。
秦易雖曾聽過靈獸之名,與之交手卻是第一次,見黑炎蛇飛來,心中陡然升起無窮鬥誌。身形橫移,躲過迎麵的火球,同時大喝一聲,手中戰刀驟然暴起耀眼精光,橫著拍在了黑炎蛇的腰間,將飛射而來的大蛇擊飛到數米之外。不待對手落地,邁步跟進,刀光霍霍,又是連著七八刀,著著命中蛇身的同一部位,硬生生擊碎鱗甲,在黑炎蛇身上砍出一條血口來。
那黑炎蛇在這方圓數十裏內一向是生殺予奪的霸主,何曾吃過這樣的大虧?一聲怒嘶,蛇尾一甩,正打在秦易的戰刀之上,將其蕩出去數米,身子借勢騰起十餘米,蛇口一張,又是一團黑火噴了出來,卻不似之前一般凝聚成一團,在空中便爆散開來,化作黑色火雨,籠罩了幾十米的地域,將秦易牢牢罩在了中間。
這黑火對黑炎蛇來說也極為寶貴,以它五百年靈獸的實力,一日中也不過能噴射五六次,然後便需慢慢積蓄。這時麵對強敵,也顧不得許多,這一口卻是將所有剩下的黑火盡數噴出,心中已然認定那傷到自己的可惡生物此番必死無疑。那黑火乃是黑炎蛇體內精華所化,一口氣噴出這許多,也不禁感到有些疲憊,當下身子一擺,飛落到一邊的地上,準備看著對手被黑火腐蝕淨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