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羞愧地和大家說一聲,俺明晚要值班,所以沒辦法更新,但辛辛苦苦寫了一個月,眼看到月底了,總不能眼看著全勤獎沒了吧?沒辦法,今晚寫的六千字,隻能分作兩半更新了,這三千算今天的,還有三千在零點以後更新,還請大家原諒。
果然武寧王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恕什麽罪?我早先諸多忍耐,不過是指望著維護朝政的穩定,不想反倒被人當成了軟弱可欺,居然算計到我的女兒身上,拿命來抵償也不為過,就算你不出手,我也絕不會就此算了。此事你如果畏首畏尾,諸多顧忌,反倒會讓我瞧不起。你能夠這樣做,也算是個有擔當之人,也不枉月兒等了你十多年。”
這時那年輕人插嘴道:“此事就算我等肯善罷甘休,那贏青和蒙定也是不肯:他們算計小妹不成,必定害怕父王找他們算賬,定然會同流合汙,先下手為強,說不定會出什麽陰招。那贏青乃是皇子,所謂君臣有別,真要是動手的話,我們也隻能被動招架而不能夠還手,妹婿你是地品的強者,身份超脫,整個奇印除了帝王,旁的人都能夠殺得,由你出麵,卻是剛好解了我武寧王府可能遇到的困境,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
這年輕人正是贏月兒的長兄贏烈,他雖然先天不足,在武技上的成就有限,眼光謀略卻不差,說出的這番話,也正是秦易的顧慮——他一定要殺贏青和蒙定,這方麵的考慮卻也是原因之一。
幾人又在院子裏談了些幹係到此事的細節,秦易心中掛念著贏月兒和風晴,便和幾人告了個罪,向安頓兩女的房間走去。進到房內,隻見兩女分別躺在床上,仍在昏睡之中。秦易在房外時就已經查探到兩人的氣息,此時仍不放心,分別為她們把脈診察,見贏月兒身上已經沒有了媚毒,隻是元氣損耗,風晴的傷勢也沒了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又給兩女分別喂下了一滴自己的精血,隨後又以內氣溫潤了一遍她們的髒腑經脈,直到天色將黑才停了下來。
此時已經將近和贏天澤約定的時候,秦易雖然自信,在麵對整個供奉堂的時候也不敢托大,閉目調息了片刻,將精神體力都調整到最佳,這才起身出門,蒙雲在外麵已經等候多時。兩人也不多話,這就展開輕功,向著皇宮的方向趕去。
到了皇城的圍牆之外,剛好太陽落山,蒙雲道:“秦老弟,供奉堂畢竟是奇印的守護神,皇家更是掌管奇印千餘年,老弟還請留一點體麵罷。”
秦易知道他的用意,無非是怕自己把此事鬧得人盡皆知,讓供奉堂和皇家聲望大跌,當下道:“蒙兄盡管放心,小弟自有分寸。”說著將神識展開,身上的強大氣息隨之衝天而起,卻是凝而不散。
元武城在日落之後會實行宵禁,就是權貴大臣也不能隨意上街,這時皇城廣場上早已沒了行人,在秦易刻意控製之下,釋放來的氣息雖然是強大,卻並未驚動周邊之人,就連城牆上的守軍也毫無所知,但在同階的高手眼裏,這氣息卻絕對如同熊熊烈火一樣醒目。供奉堂的人隻要不是傻子,自然會知道他的到來。
果然其後不過幾秒鍾的時間,五道同樣強大的氣息幾乎不分先後地在皇城中升騰而起,頃刻間已經到了皇城的邊上,下一刻,隻見人影連閃,秦易和蒙雲的麵前已經多了五名形象各異的老者。
“蒙老二,你何時回來的,為何不回供奉堂?”五名老者落地之後,站在當中的一人驚咦了一聲,開口問道。此人的相貌極為普通,在眾人之中毫不起眼,若是換個場合,說是從鄉下進城的老農也不會有人懷疑,偏偏包括贏天澤在內,其餘的幾人無不對他恭敬有加,顯見是以之為首。
蒙雲畢恭畢敬地答道;“小弟是今天白天進城的,有些事情耽擱了,沒能及時趕回供奉堂,還請老大恕罪。”略微停了一下,又說道:“這位秦老弟少年英雄,三十來歲便已經成就地品巔峰,實是我奇印千年不見的天才,和小弟也是忘年之交,我聽說他和贏老三之間有些齷齪,害怕傷了彼此的和氣,這才急急趕過來。大家都不是外人,看在小弟的麵子上,這件事就此作罷,不知老大你意下如何?”
說話的這老者名喚贏元,乃是幾位供奉之中最年長,威望和修為最高之人,一向被視為供奉堂的首席,隻是平素一向在帝京裏隱居,專心準備度過第第九個百年劫,極少過問外事,沒想到居然也被贏天澤請了出來。蒙雲生怕他不知就裏,輕易開罪了秦易,因此搶先一步把話說出來,還刻意點出了秦易的年紀。
贏元活到如今,也有近千歲了,當然聽得出蒙雲話中的含義,縱然是以他的心性修為,聽到秦易的真實年齡和修為時也不禁一驚——奇印和主界的曆史上,能夠成就地品的,哪一個不是在百歲之後?就算元武大帝這樣的天縱奇才,進階地品時也已經有九十幾歲,這秦易如果真的不過三十的話,在主界不敢說絕後,也絕對是空前的,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隻能說是怪物了。
地品強者如果能夠撐過百年劫,最少可以活到上千歲,越早成就地品,將來晉升天品的可能性就越大,一個三十歲的地品,而且還是地品巔峰,至少可以有三成的把握晉入天品——這已經是其他人希望的十幾倍了,這樣的人物,絕對是不能得罪的。
蒙雲乃是幾百年的老兄弟,他說的話,贏元自然不會不相信,此時聞聽蒙雲之言,頓時大笑道:“一件小事而已,何足掛齒?這百十多年,奇印的地品翻來覆去就隻有我們幾個老家夥,看都看膩了,聞聽有新晉的強者,都忍不住想要見識一下,這才約齊了一起來到此地,不想居然見到了一位絕世之才,實在是我奇印天大的幸事,看來是先祖庇佑,我奇印興盛之時指日可待了。”輕描淡寫一番話,已經將過節揭了過去。
不怪他一個近千歲的老牌強者如此謙恭,甚至有些低聲下氣,供奉堂乃是元武大帝手創,職責就是保護被敵人環伺之下的奇印,其中的供奉權力雖大,地位雖高,卻必須處處以奇印的利益為第一位,但凡有可能危害到帝國之事是絕對不能去做的。秦易雖然有些桀驁不馴,卻終究算得是奇印人,且從贏天澤的講述來看,對於家國還是極為看顧的,又和贏月兒這位宗室之女有情,贏元自然不願意將之逼到對立麵上去。他原本也沒打算將秦易如何,隻是想出麵警示一番,如今情形有變,自然將原來的念頭打消。
蒙元做出這樣的姿態,秦易自然不會再不依不饒,當下笑了笑,說道:“供奉大人過獎了,在下年少輕狂,在日間多有冒犯,還要請幾位多多恕罪。”
話說到這個份上,贏天澤自然也不能再糾結於前事,接口道:“秦老弟不必客氣,都是奸人作祟,才引出這麽一場風波來,如今雨過天晴,這樣的話再休要提起。”話鋒一轉,接著說道:“那贏青和蒙定二人,連同參與此事的,總共十五人,全都已經被就地正法,老弟若是要,老夫現在就將那人頭奉上。隻是那贏青乃是帝王之子,日後對外之時,還請秦老弟給皇家留些麵子,隻言其乃是因病暴斃的如何?”
花花轎子人抬人,贏天澤這番話算是給足了秦易麵子,後者自然也要做出來姿態,聞言道:“就依供奉之言,那人頭也不必拿出來了,供奉堂自己處置便是。”
說到這裏,一天的烏雲總算是散開了,贏元有意要交好秦易,這時便說道:“秦兄弟既然來了,何不到裏麵一敘,老三回來後對你的武技讚不絕口,我們這些老家夥也是見獵心喜,正好借機會討教一番。”不知不覺間,已經將稱呼從秦老弟變為了秦兄弟,關係拉得更近了。
秦易本來就是個武癡,這些供奉最短的進入地品也有百多年,雖說修為不如自己,但在武道上全都有著自己獨到的造詣,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能同時和這麽多地品強者相互切磋交流,這樣的機會一百年也遇不到一次。他心裏雖然牽掛著風晴和贏月兒,但兩女經過他一番治療,如今已經沒有了大礙,回去也隻是守著。況且他這一回等於是逼著供奉堂低頭,雖然贏元等人看上去沒有芥蒂,卻保不準心裏會有些什麽想法,他自己自是不怕,卻不能不為武寧王和鐵家村考慮,如今正是修複關係的好時機。當下贏天澤便命人到武寧王府傳話,六位供奉擁著秦易,亦未曾驚動旁人,紛紛展開輕功,轉眼便回到了贏天澤隱居的院落。
此地位於皇宮的一角,周圍數百米半徑之內都已被劃為了禁地,眾供奉到了此地,卻也不慮被外人打擾。這些人都是數百歲的老者,平日要麽外出遊曆,要麽潛心修行,都在忙著準備抵禦百年劫,平時極少有聚齊的時候。如今借著秦易到來聚在一起,全都興致勃勃,一個個談武論道,各抒己見,先前和秦易還有隔閡,待到了後來,聽到秦易融合兩世之長的種種見解,或獨辟蹊徑,或精辟入微,在座的無不從中大有獲益,不禁對他越來越是佩服。
贏天澤便歎道:“老夫百歲進入一品,一百九十歲成就地品,自認為這樣的資質在主界就算說不上數一數二,也應該稱得上天才二字,哪知道世上居然會有秦兄弟這樣的怪物!和你一比,我們這些人當真都是白活了這幾百歲的年紀——隻是不知秦兄弟的令師是哪一位高人?若是能夠在其麵前聆聽一席教誨,便是少活二十年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