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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歇了口氣,旋即道:“按著我的觀察,這土屬性的本源之力卻非寒泉原來固有的,而是從著其下一條流動靈脈之中散逸出來。若是在素日裏。自然有地幔相阻,任誰也無法感受得到,偏偏這寒泉之眼直通地底,那靈脈流至此處,卻被陰寒之氣堵住了出口,直至寒氣每月稍弱之時,才有少許本源之力泄露出來。此等良機,可遇而不可求,你等若是不願便算了,我自會再找旁人,那靈脈不知何時便會流走,我卻是耽擱不起這許多時間。”

這世界的大地之中原本便蘊含著數量龐大的天地靈氣,其中有些地方靈氣比別處充裕百倍,便被稱之為靈脈,乃是靈獸和人類修煉的寶地。靈脈可分為兩種,一為固定一處不動的,一為化身為無盡靈氣,在四下裏遊蕩。後者的靈氣往往是前者的數倍以上,且因其深藏地底,最是易於蘊藏土屬性的天地本源之力,卬乕的解釋,倒也是合情合理。

靈獸之間交流,較之人類的轉彎抹角,隱藏機鋒來,卻是爽快了許多,那眞斕帶有疑問之時固然直言不諱,卬乕回答之時同樣沒有什麽顧忌,如此一來,反倒讓兩頭靈獸有些信了卬乕之言。但那泉水中的冰精太過難纏,稍一不慎便會被其凍結,縱然他們兩個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戰勝,然則若是不答應,恐怕便要就此和本源之力失之交臂,要想再有這樣的機會,隻怕今生再也不能了,一時之間,兩頭靈獸居然陷入了兩難之中。

秦易在一邊聽著,對那兩頭靈獸的反應也是在意料之中,但卻不怕他們不上鉤——本源之力這等寶物,萬年難得一遇,便是天品強者知道了也要動心,這一條大蜥蜴和一隻巨虎若是能夠按捺住心中的欲望,那才叫出奇了呢。

果然過了片刻,隻聽那箬囄說道:“小弟原是不敢懷疑卬乕兄的,但此事幹係重大,卬乕兄若是能夠證明這寒泉中確有土屬性的本源之力,小弟定當追隨身後。”

卬乕聞言心中卻不禁遲疑了一下——他所說的言語,全都是按著秦易事先的吩咐,上哪裏找什麽本源之力來證明?正在猶豫間,秦易已然神識傳念道:“你且答應下來,如此這般,到時自會應驗。”

卬乕心中頓時大定,聞言笑道:“此事原也是應當,且證明起來也是不難。今日再過一個小時,便是那寒泉寒氣減弱之日,到時自有本源之力散出,隻是極為微弱。若是未加注意,萬年靈獸也未必察覺得到,但如今既已知曉,兩位賢弟隻管將神識放出,細細觀察一番,不難發現——你們雖未見識過本源之力,卻總能識得吧?”

這法子倒也可行,橫豎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到時如能證實寒泉中確有本源之力,兩頭靈獸自然會獲得天大的好處,故此一個個都不反對,就此在泉邊耐心等候。不過轉眼之間,一個小時已經過去,卻見那寒泉之上的寒氣果然漸漸有所減弱,雖是速度極為緩慢,且幅度微小,但在放開神識的兩頭靈獸的感覺中,卻如潮汐漲落一般明顯。與此同時,另有一股似有若無的波動自無邊的寒氣之中冒了出來,箬囄和眞斕登時精神便是一振——那波動雖然隱晦,卻古樸磅礴,隱隱對他們這些土屬性的靈獸有一種莫大的吸引力,正是土屬性的本源之力發出。

隻是兩者這麽一分神的功夫,那波動已然消失,恍如曇花一現,再也不見了影蹤。但此時兩頭靈獸早已確認無疑,有著本源之力這等誘惑在前,這些千年靈獸也顧不得自家的身份,眞斕急急忙忙說道:“卬乕兄,小弟適才言語之間多有得罪,卬乕兄大人大量,還請不要計較。眼下這本源之力既然已經出現,如何將其取出,小弟願聽從你的差遣,絕無二話。”

卬乕道:“這卻也怪不得你們,本源之力何等珍貴?便是我,無緣無故有人說要將此等寶物送上門,也免不得會躊躇一二。如今當務之急乃是驅散那一幹冰精,這些冰精與寒泉乃是共生的關係,寒氣減弱,其實力也會受到影響,我等三個聯手,想要驅散甚或消滅它們卻也不難。按著我這些時日的觀察,這寒泉每月之中隻有一日,每日之中不過兩個小時寒氣減弱,也唯有這等時候,才可潛入到泉眼附近,吸收那本源之力,眼下時間不多,我先行下去,你們兩個跟在後麵,隻消合力闖到泉眼外圍,自然可以得償所願。”

說著率先潛入到寒泉之中,那箬囄和眞斕對視了一眼,隨後緊跟著,衝進了寒泉。

那遊弋在寒泉之下的冰精對潛入寒泉的生靈極是敏感,三頭靈獸剛剛進入,幾十隻冰精已經一擁而上。這些冰精乃是陰寒之氣所化,並無固定形體,進攻的招數卻也簡單,遠了便射出一道道冷光,近了便合身撲上來,全身化作一道寒氣,將人凍結在裏麵。若是單獨一隻還好對付,但此刻數十隻包圍過來,竟然將卬乕三獸牢牢困在中間,無數的冷光縱橫交錯,變作一道大網,向著卬乕等著落下來,後麵又有若幹冰精化為氣態,封鎖住他們突圍之路,配合之精妙,居然不下於一幹精兵。偏偏這些冰精在泉水中的速度又快,幾乎達到肉眼能夠看到的極限,當真是難鬥已極。

但卬乕等全都是千年以上的靈獸,如果被這小小的冰精的陣仗攔住,那這千餘年的廝殺便是白費了。先是眞斕一聲虎吼,化作一陣肉眼可見的波動,如狂風般席卷而過,轉瞬間便將那撲麵而來的數十道冰凍寒氣震散。接便是箬囄用上看家的本領,一道土黃色的光環從身上閃出,迅即播散開去,頃刻間便環繞了方圓數百米之地,那些湊到這光環之內的冰精,無不覺得身子一沉,連移動都覺得困難,更有被無窮重力當場壓得粉碎的。旋即三頭靈獸各展神通,與那冰精戰在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