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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峰心中亦是叫苦不迭,暗道:“主人怎地還不出手?再這樣下去,我這沙蛇隻怕就要變成死蛇了。”有心遁入沙地逃走,卻又顧忌著血契,隻得硬撐下去。
秦易在一邊看了半晌,見那沙蛇著實是堅持不住了,這才施施然走到兩頭巨狼跟前,一身蘊含著龍威的氣息毫無掩飾地釋放出來,頓時一波又一波威壓如驚濤駭浪般湧了出去,充塞在方圓數百米之內。那兩頭巨狼不過五百年的修為,充其量也就相當於人類之中的五品武者,哪裏當得起這足足相當於地品強者的威壓?當時骨軟筋酥,趴在地上,幾乎肝膽俱裂。
那沙峰亦是在這威壓籠罩之內,所幸秦易針對的並非是他,他的實力又比之兩頭巨狼略高,此時仍是能夠思想,一個身子軟軟地趴著,心中卻歡喜無限,暗道:“不想這回居然走了大運,隨隨便便認了個主人,居然有這等威能——看這氣息,休說是那冰蛇大人,便是那些居於靈泉附近的大人們也不過如此吧?”
秦易先前遲遲不肯出手,如今待到沙峰被圍攻得幾乎送命方才放出這威壓,為的便是在這等巨大的反差之下,使之在心中留下一個自己不可戰勝的印象——血契雖是牢靠,終究不能使之完全歸心,靈獸素來強者為尊,唯有展現實力,方可真正收服那巨蛇。
那兩頭巨狼這時早已經屁滾尿流,秦易也不和他們夾纏,一拳一個,全數擊斃,隨後撤去威壓,對那沙峰說道:“適才聽那巨狼之言,此地隻怕還有你的同族被囚禁,你可先去綠洲裏麵,將這些活著的沙蛇解救出來。”
沙峰雖是受了些傷,卻都不致命,這時聽了秦易的吩咐,心中也是頗為掛記著自家同族,急忙應了聲是,粗長的身子從沙地之中竄出來,逶迤著向綠洲深處行去,秦易緊隨其後。一人一蛇走了半晌,終於在綠洲的中心處發現了數條粗大的沙蛇,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雖還有氣息,卻是無法動彈,似是被什麽手段製住了。
秦易自是不知這些沙蛇為何如此,沙峰一看便知,這些自己的同族全都被定住了神魂——這乃是沙海之中常見的手段,但凡五百年以上的靈獸,都可用此法對修為不如自己的靈獸施為。此法卻是難不倒他,當下深吸一口氣,自嘴裏射出數道黃光,分別沒入到幾條沙蛇的體內,旋即就見那僵臥在地的沙蛇慢慢活動起來,隻是眼睛裏麵還帶著些茫然之色,顯然還未清楚自家的處境。
沙峰這時迤邐上前,衝著那幾條沙蛇嘶嘶叫了幾聲,便見那幾條沙蛇紛紛低下頭來——這乃是沙蛇覲見上位者時的禮數——嘴裏也發出一串嘶嘶的聲音,雙方就此交流起來。有過一會兒,沙峰轉過身,衝著秦易發出一道神識,畢恭畢敬地道:“主人,這些沙蛇俱是我走散的同族,據其所說,另有十幾名同族躲藏在距此幾十裏之處,那些巨狼將他們捉住,便是為了逼問那些同族的下落,不想還未問出便被我們撞上。小的不敢擅專,還請主人示下,此事當如何處置。”
秦易早在此前便已做好了盤算,如今有了這些存活下來的沙蛇,此計正好實行,當下點了點頭,發出神識說道:“既是你的同族,自然要見一見,你如今已是沙蛇族幸存者中修為最高的,自然應該承擔起本族的重任,自此之後,你便做這沙蛇族之王罷,若有誰不服,又或是那冰蛇大王找上門來,自管有我。”
這一番計較秦易籌劃已久:若是單靠自己的力量,想要在此地站住腳自是不難,但沒有臂助,許多事情上不免會有著些麻煩,況且這沙海之中強者頗是不少,自己一個外來者,若是過於顯眼,免不了會惹得這些強者顧忌。若是能夠收服了沙蛇群,一則手下多些跑腿的,再則凡事有沙蛇群出麵,自己隻管在後麵操控,卻是可以免掉很多麻煩。除此之外,他還有著另外一番打算。
沙峰自然不知秦易的打算,聞聽此言,頓時又驚又喜,忙道:“多謝主人厚愛,小的若能當上這沙蛇族王,定當為主人盡心盡力,但若有何吩咐,哪怕赴湯蹈火,亦是在所不辭。”
這沙峰雖然是膽小了些,卻也是個伶俐之輩,不然也不能從冰蛇的剿殺中一路逃脫,這時已是有些清楚了秦易的用意。他被人家捏著性命,就算是果然做了沙蛇族王,也還是隻得任由秦易拿捏,左右擺脫不了,索性便以闔族獻上,以求在主人心中分量能夠略微地重上一那麽些,不至於輕易便被丟掉。
秦易亦是知道他的心思,也不說破,略略點了點頭,說道:“如此最好,隻要你忠心,我雖不敢說讓你族恢複往日榮耀,在中遊區域穩穩立足,不被人欺負到門上還是有把握的。”
他和沙峰之間乃是以神識傳遞念頭,如若不想被旁人知曉,除非是實力遠高於兩者,否則休想截聽到分毫,故此雖是當著幾條沙蛇的麵,卻全然不怕旁邊的他們得知談話的內容。
當下沙峰在幾條沙蛇中指定一條,作為秦易的坐騎——這卻是秦易主動提出來的,沙峰既然要做族王,自然不能再同胞麵前給別人騎乘——那沙蛇雖然不願,卻不敢違背命令,隻得乖乖讓秦易坐在了頭上。一切安排停當,幾條巨蛇潛入沙地之中,向著東麵急速行去。
走了不過半個小時,已經到了距離綠洲數十裏遠的地方,前麵遠遠地有一片連綿起伏的沙丘,約有一二裏方圓。這等沙丘在沙海中極是常見,卻也無甚出奇之處,卻見其中一條沙蛇揚起頭,發出一陣尖厲的嘶嘶聲,旋即就見那沙丘之中有十數座竟然緩緩移動起來,接著黃沙簌簌滑落,露出裏麵一條條盤起的粗大蛇身來。卻原來這沙丘正是沙蛇存身之處,若是收斂了自家氣息,在這神識感應受限的沙海之中,縱然是秦易也極難發現這些沙蛇的存在,遑論那些不過五百年修為的巨狼。
沙峰這時對秦易說道:“這片沙丘便是我族臨時的聚居之所,自沙摩蛇王隕落之後,殘存的同族便紛紛逃到此地。本想著在這靠近邊緣地帶的地方,當不至於再有人追來,不想居然給那幾頭巨狼找到,趁著外出覓食之機活捉了幾名,日夜逼問其餘同胞的下落,虧得主人及時趕到,否則我這些同族縱然不落入狼爪,也必然被逼得再度遷徙,想要找到卻是不易了。”
正說話間,那十幾條巨蛇已然跟被沙峰救出的同伴交流完畢,其中一條最為粗大的逶迤著來到沙峰跟前,俯首低頭,上半身幾乎貼在了地上,嘴裏發出一陣嘶嘶聲。秦易不解其意,沙峰急忙在一邊解釋道:“這沙蛇名喚沙鍩,雖是百年靈獸,卻已有四百多年的修為,半隻腳已然踏入五百年靈獸的門檻,乃是這沙蛇群的臨時首領,他適才所言,一是向我見禮,二是因著我救了他的族人致謝,兼且邀約我在此停留做客。”說到後麵一句,已是禁不住冷笑出來。
秦易是何等樣人,哪裏聽不出來沙峰轉述的沙鍩話中含義?所謂百年靈獸,五百年靈獸乃至千年靈獸,不過是一個籠統的稱呼,修為在百年以上,五百年以下的,都可稱作百年靈獸,其餘各級的靈獸也是如此。同為百年靈獸,實力隨著修為年限和出身血脈,可以有天壤之別,這沙鍩如今已有四百多年的修為,距離五百年靈獸也不過隻差著一層紙,在一些弱小的靈獸族群中,已可成為王者,如今族中強者去了大半,沙鍩免不了會有些想法。這種情形之下,他自然不願沙峰這五百年的靈獸加入進來,與自己爭奪族王之位,故此有意在言語上設下圈套,沙峰若是答應留下做客,便成了外人,自是不好再參與到族王的競爭裏。
便是秦易,到了這時也不禁暗暗感歎,這沙蛇族先是出了沙峰這等貪生怕死,見風轉舵的五百年靈獸,又有沙鍩這樣不到五百年,卻心機深沉,幾可稱得上老奸巨猾的存在,果然是靈獸之中的另類。心思轉動之間,卻並未當場發作,隻是淡淡問沙峰道:“此事你打算如何處置?”
沙峰眼中厲芒一閃,說道:“我族的規矩,王者都是靠著實力搶來的,隻要是沙蛇一族,不管以前在哪裏,都有資格加入到某一族群之中奪取王位,這沙鍩想要用言語套住我,當真可笑。主人且請放寬心,我這便對他提出挑戰,管教他葬身在我的獠牙之下。”
秦易點了點頭,說道:“既是這樣,你且放手去做吧。”說著遠遠退到一邊,不再理會蛇群之間的情形。
那沙峰得了主人吩咐,轉過頭來,衝著沙鍩厲聲嘶叫了一陣,同時將身上威壓釋放出來。靈獸對強者威壓遠比人類敏感,尤其是群居靈獸的同族之間,上位者威壓一出,身居下位的往往便會俯首帖耳,再無半點反抗之力。那一眾沙蛇雖是被沙鍩聚集起來的,這時被沙峰氣息所懾,竟然無一敢於上前。
那沙鍩終究是快要進入五百年的靈獸,雖是也在這威壓之下膽戰心驚,卻仍能支撐住,這時吃力地抬著一顆蛇頭,對沙峰道:“大人這是何意?小的若有什麽冒犯之處,隻管一身承擔,大人隻管責罰便是,這些都是我族幸存的同胞,還請大人切切不要傷到他們。”
這一番話乃是以獸語說出,卻令沙鍩身後那些沙蛇,無不對他感恩戴德——靈獸多是心思單純之輩,像沙峰和沙鍩這樣的存在少之又少。這一幹最高不過百年修為的靈獸,智力最多也不過相當於人類十來歲的孩子,哪裏識得沙鍩的心思?隻道他是真心為自己安危著想,心中暗道:“沙鍩大人力量雖是弱了些,心腸卻極好,等下如是在決鬥中戰敗離去,我便跟著他走罷。”
群居靈獸爭奪王位,失敗者要麽選擇臣服勝者,要麽便離開族群,然則離開之時,若是有族人願意跟隨,勝者卻不能阻攔,這也是為著讓族群壯大,畢竟能夠爭奪王位的,無不是族中最強者,即便不能再本族為王,帶著追隨者出去開枝散葉也是好的。隻是靈獸之中素來強者為尊,又有幾人肯於跟著敗者離去?但如今沙蛇族時值非常,一眾同族多是被沙鍩召集,感念其恩德,此刻竟有一多半打定主意,無論其是否取勝,都會追隨。
沙峰雖然膽小怕死,卻也是個精明之輩,一眼便看出了沙鍩的用意,心中暗道:“你自己找死,這卻怨不得別人了——待我將你腦袋咬下來,看那些夯貨追隨誰去?”
嘴裏說道:“廢話少說,按著我族的規矩,我今日是來爭奪族王之位的,你既是這群裏麵為首的,迎戰便是,且接我一招吧。”說著一道沙柱奔著沙鍩,雷霆電掣一樣射了過去。
沙鍩在威壓之下,行動都先困難,哪裏敢與之對戰?一個身子,不管不顧地向沙地下麵潛去,嘴裏急忙喊道:“大人勿要動手,小的認輸便是。”
沙峰哪裏肯饒過他?隻當做未聽見,身形下沉,也潛入到沙地下麵,衝著對方便是一通暴風驟雨一般的狂攻,逼得沙鍩窮於應付,再也無暇開口說話了。
沙蛇一族,最是善於在沙地中行走活動,在其中作戰也是常事,秦易站在地麵上,隻見方圓數百米之內的沙地如波浪般不住起伏,偶或有一兩道粗粗的沙塵衝天而起,顯見下麵鬥得極是激烈,心中也頗感詫異。心中一動,急忙對那處在沙地下麵的沙峰發出一道神識,那沙峰正處在上風,一張大嘴緊緊咬住沙鍩的七寸之地,正待用力咬斷,得了主人吩咐,不敢怠慢,拖著對手的身軀,在地下一陣急行,到了數裏之外,這才銜著沙鍩,躍身竄出了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