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栽贓,迷霧
然則這笑意隻不過保持了數秒,但見那寶劍刺中秦易的身體,竟然如同碰到一塊精鋼一般,劍尖一彎,再也進不得分毫。秦易卻不待他再變招,回手抓住那寶劍的劍頭,向懷裏一奪,又借著對手與自己搶奪寶劍的勢頭向外一推,劍柄隨之脫離了巴塔掌握,重重撞在他的胸口,將他擊飛出去,一個身子重重撞在房間的牆壁上,隨後被反彈回來,摔在地上。
秦易擊斃了至少六品巔峰的巴塔,骨肉連心,那巴倫終於按捺不住,一聲巨吼,碩大的身子旋風般衝了進來,還未站穩,已經被秦易一記飛踢,踹得飛了起來,隨後倒地不起。
此時餘下的那些保鏢法師們還未到達,秦易轉過身來,衝著已經駭得麵無人色的索蘭伯爵,冷聲說道:“伯爵大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要怨就怨你那女兒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此事追根溯源,全在蘭諾那忘恩負義的畜生身上,你死後要找隻管去找他吧。”
說罷又是一拳打出,索蘭伯爵隻覺一座大山衝著自己當頭壓了下來,全然興不起半點躲閃的心思,眼睜睜看著拳頭砸中麵門,隨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秦易一拳斃了伯爵,又轉過頭,看了看雙目緊閉,躺在地上的巴倫,忽地身子躍起,閃電般穿出房門,拳打腳踢,將迎麵趕來的數名武士打倒,接著縱身上了房頂,身形如電,頃刻間就消失不見。
以秦易的能耐,縱然是想滅掉整個伯爵府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然則此刻除了巴塔之外,所有的保鏢都被留了活口,這卻是有意為之:那巴倫看似人事不省,實則秦易出手時已有分寸,雖是令其無法起身,心思卻明白得很,如此一來,那句說蘭諾忘恩負義的話自然會傳出去。這座城裏,誰敢這麽說蘭諾,誰又有資格這麽說他?此言若是被傳入其耳朵裏,加上索蘭全家被殺,以及梅黛絲曾與費林在一起的事情,這些聯係在一起,足夠讓蘭諾對塔耐有所懷疑,雖是沒有直接的證據,無奈這曾經的神教長老,卻也足夠使之推波助瀾,逼得後者在反叛之路上再向前走一步的了。
處理完這些事情,索蘭府中早已是沸反盈天,街上執行宵禁的兵士們也已問訊趕來,卻哪裏攔得住秦易?秦易有意暴露身形,刻意向著塔耐所住的區域前行了一段,這才擺脫掉身後的追兵,尋了個無人之地,將風火神鷹召下來。這迷霧港論人口遠在大風城之上,卻不似後者那般時刻受到精靈族這等善於操控飛禽的敵人威脅,空中防禦卻是弱了很多,全然未曾發現神鷹的蹤跡。秦易當下騎著神鷹,向著自家海船所在之地風馳電掣般地飛去,幾個小時之後,終於趕上了眾人乘坐的海船。
下了神鷹,卻見贏月兒和風源等人竟是全都未曾入睡,一個個眼巴巴地等著他回來,便笑道:“此番終是不辱使命。”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秦易又將此行的經過講了一遍,隨後說道:“如今一幹活口全都被除掉,月兒和晴兒之事,自今而後,除了我們幾個,再無旁人知道。隻是這等事情實在太過重大,阿雷斯教且不去說它,其它教派如今雖已式微,卻也不乏狂熱的信徒,一旦被他們得知此事,保不準會鋌而走險,將她們兩人當做重振自己教派的希望所在,到時便是大麻煩。故此從今日起,這件事情你我便要當做從未發生過,那靈體二字,再也不得有人提起。”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就此揭過此事不提。那船隻又在海上行駛了十來天,終是出了阿雷斯教的管轄區域,這一日,前麵海麵上忽地升起了一陣濃濃的大霧來。
此處已不是迷茫海的範圍之內,便是莫蘭也從未曾到過這麽遠的地方,前行之時,全靠風正的海圖指示。然則按著那海圖,此處卻是沿途最為平安之地,不獨少見風浪暗礁,便是陰雨天氣也是極少,這等大霧卻是從未有過。
秦易前世雖曾出過海,畢竟對這世界的海洋並不熟悉,看著眼前的迷霧,心中突然沒來由地感到一陣不安,便問莫蘭道:“這海上天氣,難不成都是如此變幻莫測麽?以你之見,這白霧該當何時才能夠消散?”
莫蘭麵露愧色,有些惴惴地說道:“好叫大人得知,這大海無邊無際,若將之比作一頭牛,小的在海上半生,所到之地也不過一根毫毛的百分之一,斷然不敢說能夠熟悉所有海域的氣象變幻,這霧氣何時消散,小的實是不知。但這霧氣來得忒也古怪——之前還是風和日麗,豔陽高照,平地裏便來了這麽一場伸手不見五指,縱然是在迷茫海也從未有過的大霧,著實讓人不解,隻怕其中大有蹊蹺。”
這話原是開脫之言,說了等若沒說,秦易聽了,心中的卻不安越發強烈,當下放開神識,將海船周圍上千米之內,巨細無遺,盡籠罩在神識之下,片刻也不敢放鬆。那海船又走了一兩個小時,眼前的霧氣越發濃厚,海盜們站在甲板上,便是麵對麵也休想看到,除了秦易和少數幾個六品以上的武者,旁人竟然連走路也成了難事。
莫蘭無法,打著火把,跌跌撞撞找到秦易說道:“大人,此時萬萬不能再往前走了,這霧氣如此濃厚,休說行船,便是走路也成問題,如若撞上什麽暗礁海流,我等都隻怕死無葬身之地。下人之見,還是先行拋錨,待到霧氣散去再走的好。”
秦易這時心中暗潮湧動,隻覺全身汗毛都倒豎起來,偏偏神識掃描之下,竟是毫無發現,加之莫蘭所言確實有理,便點了點頭,說道:“既是如此,且先將船停下,再讓那些水手生火驅除霧氣,順道取取暖。”又讓莫蘭從底艙取出些烈酒,交與眾海盜驅寒,莫蘭大喜,領命去了。